青狼的速度很快。
不過在氣憤不已的李弱渣還沒來得及拔槍的那一刻,美女記者倒是先欣喜的驚呼起來:“熊二?”
。。。。。。
看着一米高兩米長的大青狼規規矩矩就這樣坐在美女記者身前,美女記者白嫩的手還在那顆碩大的狼頭上撫摸,能輕易咬斷她柔嫩胳膊的血盆大口還像條狗一樣伸出舌頭裂着狼口賣萌,老李同志和一幫荷槍實彈的士兵們蛋蛋都是疼的。
這名字起的夠奇葩暫且先不提,特孃的竟然還有養狼的。
當然,狼是熟狼也就罷了。林間走出一個滿臉擦滿黑灰穿着迷彩服揹着槍的軍人那纔是讓龍中尉等幾名護衛最驚悚的。
先前他們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哪個不起眼的乞丐上導致軍長遇襲還有個說法,但從麪館走到此處,他們的眼睛可是一直沒離開過山坡。
結果,現在竟然從裡面鑽出一個荷槍實彈的士兵,這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還沒等幾個士兵下意識地端起槍,老李同志倒是先發話了:“放下槍,自己人。”
幾乎不用確定身份,僅是衝着人家主動從林子裡出來把槍背在後面這一點,老李同志就已經敢確認不是敵人,更何況,那身迷彩,他還很熟悉呢!
那,是獨立團的標配。
“柳記者好!李軍長好!”曾經水走過來,衝着柳雪原和老李同志各行了個軍禮。
尚是新兵的曾經水在四年前從長城歸來時可是見過這位晉綏軍師長,自然是認得的。來晉東作戰前,獨立團特戰大隊對晉綏軍和入山西的中央軍及第十八集團軍所有高層的軍職也都特意學習過,所以官職方面也絕對不會叫錯。
“獨立團偵察兵大隊曾經水向您報道。”曾經水順便簡單的介紹了下自己。
見這位沒有佩戴軍銜但一臉彪悍的士兵遺憾的眼神從地上躺着的“乞丐”屍體上滑過,老李同志也是個人精,手輕輕一揮,讓龍中尉帶着從車隊那邊趕過來的士兵們遠離十幾米繼續保持警戒,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就是爲追殺這個小鬼子而來?可不是我老李想搶了你的軍功啊!正好碰上而已。”
曾經水苦笑,他可不是怕這位中將大人搶了他什麼軍功,要想軍功,這一個時辰中,這個武力值極高的小鬼子在他的狙擊槍下早已死了無數次。只是團座長官的這個拿魚餌吊魚的設想可就被柳記者和陸軍中將這幾槍給弄沒了。
“我倒是追蹤這名小鬼子而來,只是,和您想的不太一樣。。。。。。”曾經水倒也實誠,見也不是什麼外人,乾脆就說了實話。
這一下倒是把老李同志給弄了個大紅臉,整了半天,他擊斃這日本貴族小鬼子引以爲傲的軍功其實不過是人家劉團長特意放出來的餌,他這一來倒好,把餌給搞沒了,還怎麼釣魚?
“那,曾少尉,這會不會對劉團長的作戰部署產生影響?”美女記者心裡也有些忐忑。
精準的幾槍就把曾經傷害情郎的大敵給斃命,要說柳大記者心裡沒有幾分舒爽自然是假話。哪知還沒在心上人面前嘚瑟,卻被得知辦了件錯事,美女記者不僅也有些懊惱。
“那裡,再怎麼拿小鬼子引敵上鉤也不能拿李軍長的安危開玩笑不是?柳記者您不開槍,我也會開槍的。”曾經水搖搖頭很認真的說道,回頭看向老李同志:“李軍長,不知有沒有野戰電臺,我需要向團座長官彙報一下這個意外情況。”
“有,曾少尉這邊請。”出於歉意,老李同志對獨立團一名小少尉也算是禮遇有加了。
換做平時,就算一個少校,你看李大軍長會正眼瞧嗎?
柳雪原竟然也來到了晉東?意外收到曾經水用老李同志運輸車隊野戰電臺發過來的密電的劉浪眉頭微微一皺,心中卻是微微放下了些許心事。若是論戰場之危,堪稱絞肉機一般的東南大戰的兇險遠超山西之戰。
同樣被打得痛入骨髓的鬼子東南軍團之所以在南京做出那般禽獸不如之舉其實和他們傷亡同樣慘重亦有關係。劉浪擔心的正是這,當淞滬大潰敗開始之際,別說柳雪原這樣的一個小小隨軍記者,就是團長旅長級別的,在那個時候也是炮灰。
現在她能來晉東,自是最好,無論有多兇險,獨立團都能保得她的安危。
至於說源義宏鋼這個餌是不是沒有達到他先前設想的目的,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就算釣魚,也不過幾十個小鬼子而已,想殺鬼子,正面戰場上,多得是。
更何況,餌料,從來都不一定說,非要活的。
蚯蚓,哪怕不動,一樣會有魚兒上鉤的。
“代我向二位貴客問好,將源義宏鋼屍體就地掩埋,秘而不宣,隨車保護運輸車隊和李中將、柳記者兩人安危直到抵達舊關。”曾經水將劉浪傳過來的密電翻譯給在場的老李同志、柳雪原以及整個車隊警衛排最高負責人龍中尉聽。
源義宏鋼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他這次來中國追求武道之旅,不僅是丟了小命。就連死亡也是如此悄無聲息。
甚至,一名已經失去作用的誘餌最後完全被遺忘了,就連獲得軍功官復原職的老李同志也給忘了。於是,直到戰爭結束數十年,源氏家族花費了無數人力,纔在小集鎮附近五里處的一個山溝裡找到一顆殘缺的頭骨,經過基因鑑定,確定是那個倒黴蛋的。而那時,倒黴蛋已經在中國山西的大山裡風吹日曬了七十年之久了。
柳雪原自然是俏臉微紅心中很開心,哪怕是心上人將她排在車隊和李中將之後,但聰慧如她怎麼不知道,這是禮節上最正確的排名。若是一團之長劉浪將她排在軍需和陸軍中將之前,那纔是個大笑話。
老李同志也是輕輕點頭,默認了劉浪的這個安排。只要這名身份特殊的鬼子斃命的消息不暴露出去,只要日軍前線指揮官還抱有幻想,就一定會派人來救,就還能實現劉浪戰前設想。
也就是龍中尉心中有些不爽,他和麾下的40多人可都是和日寇血戰過七天的老兵,他們還需要眼前這個個子不高的士兵保護嗎?
哪怕,他是曾經見識過獨立團強悍的。只是,現在已經不是四年前,知恥而後勇的61軍可是比四年前強多了。
“龍連長,您吃飯的速度太快,兩張大餅總共吃了8口,肉湯用了3口,這樣,對腸胃不是很好。”曾經水衝臉上有些不忿的龍中尉淡淡開了句玩笑,衝那邊一直安靜坐着的熊二揮揮手。
熊二毫不遲疑地扭頭重新進了山林,而曾經水卻是熟練的爬上一輛被帆布罩的死死的卡車,悠閒的躺在帆布上。
龍中尉卻是微微一怔的同時,背心寒毛直豎。他倒是不記得自己用了幾口吃完兩張大餅,但肉湯,他真的是用了三口。
那意味着。。。。。。
意味着車隊所有人的活動都在那個不配軍銜的小少尉的觀察中,看了看曾經水輕輕放在身旁帶着瞄準鏡的古怪步槍,龍中尉有種直覺,那個看似懶洋洋的傢伙,能射殺一切他瞄準鏡裡看到的所有生物,不管距離多遠。
因爲,自信。就像他剛纔所說的一樣,哪怕柳記者不開槍,他也會射殺對李軍長攻擊的小鬼子。
不得不說,無形裝逼很致命那!
小兵曾經水這一手,倒是很有劉團座的幾分風範。
美女記者暗自偷笑。這纔是她熟悉的獨立團味道,自信而強大,而且,還有點兒賤賤的。
當然,更確切的說,是心上人的味道。
否則,美女記者怎麼會笑得那般開心,一雙俏麗的丹鳳眼彎彎的猶如月牙,秋陽照在有些酡紅的光彩照人臉上,猶如山邊一叢叢怒放的杜鵑,差點兒讓開車的汽車兵都看呆了。
不是回神的快點兒,劉團座一車軍火沒了是小事,報道前線戰事的大記者沒了纔是真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