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接風宴上,胡大洪唯一遺憾的是總團頭滴酒不沾,捎帶着劉柱子、陳三也不敢喝,除此之外可謂賓主盡歡。
任自強那是誰啊?不說拳腳功夫,稍稍向他透漏點即將開發的農莊產業前景,胡大洪就心嚮往之。
有這好事還當什麼叫花子頭呀,胡大洪恨不得立馬辭去滿城大團頭,去跟着任自強成就一番產業。
“**,你既然有這心就好,你先別急,先在滿城好好幹着,有好事我指定不會忘了你!”任自強承諾道。
要想馬兒跑得快,總要給點甜頭,不能空口白牙。他又給了胡大洪三百大洋,作爲收攏人手的辛苦費。
他從口袋裡掏錢,別人到沒在意,唯獨身邊兩位跟班上下打量幾眼,總感覺老大的口袋很奇怪,看着不像裝三封大洋啊?
吃飽喝足,衆人散去,看看時間已到晚上十點,任自強藉口還要回保定城,謝絕胡大洪的挽留帶着劉柱子、陳三離去。
“強哥,咱們現在就去陳莊集嗎?”剛出門沒多久劉柱子和陳三就憋不住了,兩雙眼熠熠生輝。
“哈哈哈…,你倆小兔崽子,跟着我殺人放火還有癮了?”任自強笑罵道。
“嘿嘿,強哥,咱們乾的是劫富濟貧,大快人心的好事,想想就激動呢!”劉柱子尬笑道。
“是呀,強哥,除了陳家這等禍害,陳莊集不知多少人要感謝咱們呢?”陳三激動不已。
“咋滴?你們做好事還想留名呀?”
“強哥,咱們肯定不能留名呀,不過像燕子李三前輩那樣留個記號總可以吧?”陳三道。
“臭小子,難不成你想保定府出個燕子陳三?”
“嘿嘿嘿…”陳三笑而不語,那意思不言而喻。
“留名、留記號別想了,咱們這回還要故佈疑陣、禍水東引!”
“啥意思?強哥!”兩人大眼瞪小眼,沒聽明白。
“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們別問了,按我的要求做就行。”
“明白,強哥,我們都聽您的!”兩人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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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陳三,你們都見過小鬼子吧?”
“見過!”
“那好,今天晚上咱們就裝一出小鬼子打劫陳家。”
“裝小鬼子?強哥,可咱們不會說小鬼子鳥語呀?”劉柱子腦瓜子反應快。
“沒關係,你們不會我會呀,也不讓你們多說,會幾個詞就行,再就舉止上儘量裝的像小鬼子!”
邊走任自強邊向劉柱子、陳三傳授“哈依、八嘎、死啦死啦地”等幾個簡單詞彙。並讓兩人一個扮演小野,一個扮演山崎,而他自己則扮演秋山太郎的角色。
詞彙練習熟了,還得在行爲舉止、說話語氣上配合好。總歸要演出那種欲蓋彌彰的模樣,既像華夏人又像小鬼子。
之所以如此,也是任自強靈機一動的結果。他想把秋山太郎等小鬼子失蹤的事再搞混一點,讓有心找尋他們的人摸不着方向,搞不清小鬼子是死是活。
他也不知道起不起作用,權當有備無患,省得來人把目標盯在晴子身上不放。晴子暴露了,那豈不是相當於他也大白於天下。
同時,陳家辣麼多人,他不可能一次性斬盡殺絕。像那些下人之類的,都是無辜苦命人,他也下不去手。
所以就想了個混淆視聽的辦法,有用沒用先不管,他這樣想就這麼做了。順手而爲之,又不是太有難度的事。
否則,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陳家這麼快倒黴,任自強一行人的嫌疑太大。他不清楚民國破案手段如何,會不會按圖索驥追尋到他身上。
雨後的空氣溼潤而清新,空中一輪彎月在雲朵裡穿行,光線忽明忽暗,卻不耽誤三人騎馬前行。
總歸時間還早,也不着急,任自強還得注意有木有夜行人和路過的村莊集鎮之類的,好早早避讓,繞道而行。
十五六公里路,快到零點到達陳莊集外圍。找了個遠離大路的樹林栓好馬,三人換上全套夜行衣。
這副打扮現代人一看就像影視劇中小鬼子忍者似的,全身上下黑乎乎,只露出兩雙眼睛。
非但如此,做戲要做全套,任自強還揹着他倆從戒指裡拿出三把小鬼子的太刀。
這一幕落在劉柱子、陳三眼裡,兩人又疑惑了:刀是哪兒來的?不過老大不說,他們聰明的沒敢問。
此刻,整個陳莊集在月色下漆黑一片,不見半點燈光和人影。對付這類鄉下土豪,任自強都不需要偵查摸底。
依舊是陳三前去探路,看看陳家有木有惡狗看門。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任自強這方面比不過他。
不管是惡狗好狗,陳三有令它們不敢出聲的法子。
“強哥,搞定了,陳家的人都睡了!”
接到陳三發來的信息,任自強大手一揮:“行動!”
他一馬當先,蹭蹭蹭竄上近三米高的圍牆,然後再把陳三、劉柱子拉上來。
等三人進了院子,還是按照老規矩,先挨個清掃護院、下人之類的外圍人員。
陳三對當下這些深宅大院佈局那是門清,那是主房、偏房、下人居所?可謂輕車熟路。由他帶路,三人開始由外到內清理。
這會兒就全靠任自強出手,他負責打暈,陳三、劉柱子負責堵嘴矇眼捆人,配合起來如行雲流水。
碰到一間屋子裡有多人時,直接全部打暈捆起來完事。假如屋子裡只有一人,三人少不得做做戲。
使對方發不了聲的情形下,在他面前展示一下小鬼子的做派。比如任自強堵住對方嘴制服他,然後吩咐劉柱子:“小野,上!”
劉柱子立馬彎腰鞠躬:“哈依!秋山君”並拿出小鬼子太刀在對方眼前嚇唬一番,再打暈捆上。黑燈瞎火之下,也顧不得多想對方能否看見。
對付陳家比對付劉家堡刀客們要容易得多,所謂護院簡直徒有其表,幾乎沒有警惕和防範意識。
也是啊,安逸日子過得太久,打破腦袋他們也想不到有人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還有哪些下人,有的更是不堪,直接嚇暈了。至於裡面有木有心臟病之類嚇死的,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中間也鬧了點小插曲,在對付陳家丫鬟婆子,還有偏房小妾時,劉柱子、陳三兩個童男子就免不了束手束腳。
畢竟這時代鄉下女人睡覺沒有穿內衣一說,有的甚至只穿大短褲,上身光溜溜的。
對此任自強是司空見慣,心中無半點波瀾。可他倆就不行了,明顯手腳不利索,呼吸聲也變得粗重。
“臭小子,沒見過女人是咋滴?你們特瑪不會連被子帶人一起捆呀?”他氣惱之下一人給一個大腦崩。
尤其是摸到陳家二少房間時,這小子和他女人渾身不着一縷,臥室裡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明顯兩人剛剛大戰過一場。
女的直接打暈,陳二少就不能打暈了事,等會兒還要從他嘴裡掏出錢財。
任自強制服了陳二少,卻不見劉柱子、陳三上前,他回頭一看,不由哭笑不得。
兩人眼放綠光,全都死死聚焦在女人白花花身體上。這活色生香的場景,刺激的倆騷年醜態畢露,當場都支起了小帳篷。
不得不說陳二少這熊玩意豔福不錯,他女人還挺水靈,身材模樣都挺不錯。也是,陳二少本是色中餓鬼,他選的女人,吃好穿好,豈能差了。
“你看你們那點出息?要不讓你們先爽一下再幹活?”任自強雖有些眼熱但鄙夷道,接着臉一板:
“這時候還有心思想東想西,管不住褲襠裡的玩意,你們是王八上吊嫌命長了吧?”
“對不起,強哥,我們錯了!”兩人嚇得要下跪。
“還不快過來幫忙!”
自此後兩人再不敢分心,後面的行動也順暢無比,陳家男女老少在睡夢中被一網打盡。
這一通忙活,足足花了一個時辰。主要陳家人太多了,足有五十三號人。陳家父子三人,連正妻帶偏房、小妾就有十二人,還有三個孫子孫女輩。
三人顧不上休息,任自強對陳家父子三人分開,挨個上狠辣手段。陳三和劉柱子去他們房間蒐羅財物,把值錢的全部搬到主房客廳集中。
陳家父子都是養尊處優慣了,哪見過這陣勢,一上來二話不說就被折騰的屎尿橫流,生不如死,還不如殺了他們痛快。
他們哪怕是捨命不捨財的主,在任自強冷酷無情折騰完後再用三個孫子輩的性命威逼下,自然竹筒倒豆子,把藏錢的地點交代個乾乾淨淨,以求保命。
他們想保命那是不可能滴,任自強打定主意首惡必除,陳家父子包括有母老虎之稱的陳太太都在必殺之列。
不得不說太感謝這‘城頭變幻大王旗’的時代,票號、金融系統信譽正屬於重建之時,鄉下土財主還沒養成到銀行存錢的習慣。
陳家幾代人積攢的金銀細軟,多得都拿大缸裝,一時那還顧得上清點數目。
陳家財物到手,雞凍完了的倆憨貨纔想起來一件事:“強哥,陳家錢貨也太多了,光靠咱們仨也拿不走啊!要不去劉家堡叫幫手來?”
“我說你倆腦子咋長得?你們想鬧得人盡皆知還是咋滴?你倆不會撿值錢的東西拿啊?”
任自強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你倆拿好財物趕緊走,在樹林裡等我,我來收尾。”
等劉柱子、陳三拿上一部分黃金珠寶先閃人後,他開始敞開儲物戒收收收!四具屍體,房契、地契,金條、銀元、武器、綾羅綢緞、布匹、傢俱、糧食,凡是有用的都拿走。
東西他不嫌多,養辣麼多人,人吃馬嚼,能省一點是一點。
任自強這麼一整,陳家就像被土匪洗劫了一般。如此一來,想破案都找不到他頭上。
無他,丟失的財物辣麼多,明顯是大團夥作案。別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身上有如此逆天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