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如平看到太陽升起,雖然是秋季,有了陽光普照大地,萬物好像又恢復了生機。
他命令所有部隊,馬上進入陣地,做好僞裝掩護,不得暴露目標引起敵人的警覺。
整個抗戰兄弟連陣地,潛伏着五百多嚴陣以待的士兵,若不是知道這裡埋伏着奇兵,任誰路過或從遠處看,不走到跟前,根本就發現不了。
就在士兵開始有些疲勞,頭抵在地上似睡非睡,突然從後面的樹林傳出樹枝擺動的響聲。
時間不長,聲音越來越大,整個陣地上的士兵,不少人都聽到了,有的瞪着驚恐的眼神,轉頭注視着那片響動的密林。
閆如平對負責後面警戒的王濤做了一個手勢,王濤帶着幾個士兵,慢慢的接近那片傳出響聲的密林。
士兵們不知後方發生了什麼情況,把槍緊緊的握在手裡,調轉槍口對準那片神秘叫人心顫的密林,一旦長官發出行動命令,他們會在第一時間展開獵殺從背後偷襲的敵人。
閆如平緊張的盯着王濤帶着幾個弟兄,沒入的那片密林,他低聲命令道:“沒有我的命令,誰特麼的都不許開槍。”
王濤帶着幾個弟兄悄悄接近傳出響聲的密林,他揮手做出包抄的手勢,迅速展開縮小包圍圈的搜索。
突然一個士兵發現一個小鬼子,正在脫身上的日本軍裝,撕扯的觸碰到身邊樹上的枝條,不時發出響聲。
王濤也發現了,他慢慢的舉起手,暗示弟兄們一點一點的接近那個小鬼子,正當那小鬼子脫下褲子的一條腿,還沒雙腿站穩,突然被王濤和弟兄們就像餓虎撲食,把他壓倒在地上。
那個小鬼子驚嚇掙扎着睜眼一看,快速地喊道:“王排長,快放開我,我、我是特種行動隊的小陶,我是來傳達命令的,快帶我見閆副連長。”
王濤沒想到這個鬼鬼祟祟躲在密林裡的小鬼子,竟是特種行動隊的小陶,他對身邊的士兵低聲喊道:“快放開他,把他帶到閆副連長跟前,他身帶重要命令,耽誤不得。”
閆如平剛下達完命令,就看到王濤和幾個弟兄,一身輕鬆的帶着一個看似好像熟悉的身影走過來,他把槍插進槍套,低聲命令道:“做好隱蔽,迴歸警戒狀態,隨時準備戰鬥。”
他匍匐着退出陣地,來到一塊窪地蹲下來,等把那個熟悉的人帶到離他十幾步遠,一眼認出這混小子原來是特種行動隊的小陶。
小陶也看到了閆如平,他緊跑幾步衝到閆如平跟前,蹲下來快速的報告:“報告閆副連長,我奉常聯發副連長之命,傳達連長嚴若飛的命令,命令你部做好隱蔽,敵人的運糧和武器彈藥的卡車,很快就會進入埋伏陣地,命令,堅決堵擊、消滅小鬼子,劫下敵人的運輸車輛,武裝押運,沿煙威路快速停靠在曾經伏擊敵人巡邏隊的兩山中間地帶,組織士兵把劫獲的軍需糧食全部運送到豹頭山。”
他頓了一下補充說道:“閆副連長,老大嚴若飛下這道命令,要求不惜一切代價,必須完成任務。”
閆如平知道任務艱鉅,他擔心的問道:“小陶,老大的命令上說沒說有幾輛運輸卡車,有多少押運的小鬼子?”
小陶大喘着氣說道:“六輛運貨卡車,三輛三輪摩托,還有一輛裝甲車負責押運,每輛卡車上有四個武裝小鬼子,我能傳達的就這些了。”
王濤突然問道:“老大嚴若飛怎麼樣,他還安全嗎?”
小陶搖了搖頭,心情複雜的說道:“嗨,我們老大可吃老鼻子苦頭了,他冒險混入敵人秘密山洞倉庫,裝扮成勞工,你們知道守備秘密糧庫的鬼子最高指揮官是誰?”
“王八蛋,你不要賣關子了,快說,這個鬼子指揮官到底是誰?”王濤心慌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小陶說道:“你們猜都不會猜到會這麼巧,這混蛋竟是咱們的老冤家對頭,多次跟老大嚴若飛打交道的谷畑一郎。”
“什麼、什麼?竟會是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你快說,老大最後怎麼樣了?”王濤一把抓住小陶,着急的吼道。
閆如平也緊張的催促道:“你小子能不能一句話說清楚,老大嚴若飛到底怎麼樣了?”
“老大嚴若飛多次被谷畑一郎懷疑,這小鬼子不是拿槍頂住老大的頭,就是把指揮刀架在老大的脖子上,最可怕的是谷畑一郎唆使狼狗撕咬老大嚴若飛。”
“王八蛋,這個沒有人性的雜種,真想一槍崩了他,你快說,後來呢?”王濤急切的問道。
“後來、後來那狼狗撲到老大的上身,張口露出尖厲的狗牙,眼睜睜看着咬到老大的脖子,我......。”
“啊——,老大怎麼樣了?你特麼的快說。”王濤憤怒的再次抓住小陶的衣領,撕扯着吼道。
“就在狼狗張開大口,牙齒就要抵在老大的脖子一口咬下去,谷畑一郎突然低聲吼了一聲,那狼狗這才退回來,我看把老大都嚇昏死過去了。”
閆如平實在憋不住的扯住小陶的胳膊:“你特麼的說個明白,老大後來到底怎麼樣了?”
小陶被這兩人拽扯的很不舒服,他快速的說道:“老大沒死,現在還在敵人的魔窟,兩位長官快鬆開我,我都、我都......。”
王濤一聽嚴若飛深入虎穴,多次經受生死折磨,他心痛的跺了一下腳蹲在地上罵道:“這個混蛋,他是我們的老大,是剛組建起來的抗戰兄弟連的連長,一旦他有個好歹,咱們這個沒有娘養的連隊,就特麼的成了一盤散沙,我特麼的恨死這王八蛋了,他就不能派其他兄弟混入魔窟嗎?渾蛋吶。”
小陶一聽王濤大罵老大嚴若飛,他一時氣急的搗了王濤一拳,臉紅脖子粗的罵道:“臥槽你姥姥,老大冒生命危險混入到敵人魔掌,你特麼的還在背後罵他,你還是個人嗎?”
王濤被小陶這一拳一罵,不但沒發火針鋒相對,反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小王八蛋,沒想到你小子纔跟了老大嚴若飛沒幾天,就特麼的這麼維護他,好,你是我們的好兄弟。”
小陶一聽王濤這麼說他,他不好意思的紅着臉摸頭說道:“王排長,我、我一時氣急,對你動粗,你不會記恨我吧?我給你賠禮道歉,請你......。”
“你別特麼的娘們唧唧的,你說老大還有什麼消息?”
“王排長,我真服了老大這個人,他就不是人,就是個神吶,你說派別的兄弟混進去,不是我瞧不起你,就是派你混進去,用不了一時半會就會把小命丟了。”
小陶說着,把自己看到和聽到的,繪聲繪色的把老大嚴若飛身處敵營,危機四起,竟能把跟他見過兩面、狡猾的谷畑一郎矇混過去,多次死裡逃生,佩服的他真想把嚴若飛供起來。
閆如平聽後緊張的說道:“我們的老大雖然機智勇敢,又會說一些小鬼子的鳥語,就怕他時間一長被谷畑一郎這個雜種認出來,要是這混蛋狗急跳牆殺了老大,我、我這一想到這些,從心裡真替老大捏着一把汗。”
王濤握緊兩個拳頭,雷擊着腦袋罵道:“老大這混蛋,哪裡最危險哪裡最要命,從來不讓弟兄們拿命去冒險,都是他一個人承擔,我特麼的這一輩子能碰上這樣的好長官好兄弟,就是現在掉頭就死,也特麼的沒有白活,值了。”
就在他們幾個爲老大的生命安全擔心,發自內心的盼望老大能活着回到弟兄們中間的時候,突然一個士兵低聲喊道:“閆副連長,你快過來看,從山裡面飄出一片塵土,就像旋風一樣,快速地向咱們這邊移動。”
閆如平和王濤三兩步衝回到陣地,端起望遠鏡,朝着塵土飛揚的山路往裡看,這一看不要緊,還真是看到旋風般的塵霧,飛轉着快速朝他們奔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