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三明憤怒的低聲罵道“就、就你個蛋,劉成和常聯發他倆在哪?快帶我過去。”
隱蔽在崖邊的劉成和常聯發,正緊張的盯視着崖下面被鐵絲網圍起來的中心場地,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低微的搏鬥和謾罵聲,兩人同時皺眉握住手中匕首,回頭搜索。
兩人看到一個人扮獸的憲兵胖子匍匐着靠上來,兩人心裡一驚的罵道:“王八蛋,後面佈防了暗哨,怎麼會被小鬼子的人扮獸憲兵摸上來?”
還沒等兩人採取行動,就聽快爬上來的那個人扮獸的矮胖子,嘴裡發出蛐蛐聲。
劉成心裡一樂的壓低聲音笑着罵道:“特麼的,原來是死胖子鄭三明這混蛋靠上來了。”
三個小隊穿行密林,與隱蔽的小鬼子周旋,多次險之又險的避開又突襲絞殺敵人,現在終於會合到一起,此時三個人的心裡,涌起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觸,三雙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鄭三明低聲賣關子的說道:“你倆想都想不到,我給你們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劉成等不及的問道:“你特麼的不是給我們帶來好吃好喝的吧?”
鄭三明皺眉看着劉成:“你這混蛋還真會猜,一猜就猜中,我......。”
“混蛋,不要耍嘴皮子,我們都是快要飢渴要死的人了,你趕緊把這些寶貝拿出來。”劉成迫不及待的就要往鄭三明身上摸。
“別動,你小子想引起敵人的注意是吧?我跟你倆說,好東西我帶來了三箱子,你們到後面趕緊填肚子,我在這裡盯着。”鄭三明低聲說道。
常聯發搖頭說:“我不能離開這裡,老大嚴若飛還在敵人的魔窟,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一旦發現苗頭不對,咱們要及時的解救,不然老大就沒命了,你告訴後面,把好東西傳過來。”
鄭三明癟嘴笑道:“那就沒辦法了,你們就餓着吧,要是你們在這裡大口的吃着牛肉罐頭,一旦風向順了,誘人的肉味吹到小鬼子的狗鼻子裡,那咱們還不暴露了啊?”
“不要囉嗦了,你帶來的有沒有不帶肉味兒的?你先叫後面的遞上水來也好啊?”
劉成聽說有牛肉罐頭,本來口乾舌燥,此時嘴裡貪婪的生出津液。
鄭三明看着劉成、常聯發和身邊的弟兄,如狼虎般貪婪的吃着美味,心中美滋滋的仰起頭。
他突然發現崖壁兩邊不遠樹林裡,在樹冠上隱藏着兩個敵人的瞭望塔,鄭三明知道,這就是他在山頂上看到的那兩個不容易發現的敵人暗哨。
鄭三明低聲說道:“這崖邊不遠敵人佈下的隱秘瞭望塔,對咱們潛伏的這個地方威脅很大,要想辦法幹掉他。”
常聯發說道:“現在還不能動他,我觀察了好長時間,這兩個瞭望塔,可以直接跟崖下場地中間的瞭望塔,不定時的互通暗語,一旦拔掉,那就會引起山下瞭望塔上的敵人注意,對咱們的隱蔽就會生出很大的變數。”
“不要說話。”此時劉成,一直眼睛不離崖下場地的突然低喝道。
崖壁下被小鬼子戒備森嚴,用鐵絲網圈起來的場地,幾個小鬼子從山洞裡推出幾個勞工,其中裡面就有混進去的嚴若飛。
鄭三明低聲問道:“這裡面有咱們的老大嚴若飛嗎?”我怎麼看着都是些出苦力的勞工,那咱們的老大現在在哪裡?”
“不要說話,你自己好好的從這幾個勞工裡找,老大嚴若飛就在這裡。”常聯發低聲說道。
鄭三明辨別了半天,也沒有看出這幾個勞工裡,哪個是嚴若飛。
他正準備再問,劉成眼裡盈滿淚、帶點哽咽的說道:“那個、就是那個佝僂着腰,衣服遮不住醜,腳下踢踏着半截鞋的漢子,他就是咱們的老大。”
“他、他就是我們心中的神、老大嚴若飛?老大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我特麼的要下去把老大救出來。”
劉成一把按住衝動的鄭三明,狠戾的罵道:“王八蛋,老大冒着幾次差點被谷畑一郎槍殺的生命之險,終於把這次秘密任務安排到這種地步,你小子衝下去,不但救不了老大,還會把老大還有你的命都交給了小鬼子,部署的整個作戰方案,也會被你打亂。”
他看着鄭三明流着眼淚,渾身**,劉成接着說道:“三胖子,你不要太爲老大難過,他這麼做,還不都是爲了弟兄們能吃飽肚子,有一副好身板殺鬼子嗎?咱們要從心裡爲老大鼓勁,在他下達命令出擊的時候,狠狠的打擊小鬼子。”
站在場地瞭望塔跟前的幾個勞工,被小鬼子持槍圍在一起,谷畑一郎手拄指揮刀的問道:“韓老二,我的看出來,你們的幾個,就是這幾十個勞工裡的領頭鬧事的人,現在大日本皇軍的裝運糧食的軍車,你們的到現在,只裝了兩輛,你們的磨洋工,我的要殺了你們。”
‘韓老二’嚴若飛佝僂着腰靠近谷畑一郎一步,點頭哈腰的說道:“太君,您對這些勞工的要求有點太高,我們早晨吃的那點東西,現在早就肚子空空了,要是......。”
“混蛋,你的意思,還要給你們吃上豬、羊、牛,你們的纔有力氣幹活的是吧?哈哈哈,我的現在就把你們幾個統統死啦死啦的,看那些勞工的還敢不好好的幹活。”
谷畑一郎吼叫着,把指揮刀架在嚴若飛的脖子上。
鄭三明一看小鬼子要殺老大嚴若飛,他從身上抽出手槍,瞄準就要開槍。
劉成一把奪下鄭三明手裡的槍,低聲罵道:“老大不知多少次,被這小鬼子谷畑一郎刀架在脖子上,他都險險的化解,我們現在只有等待,等待老大自己走出危險。”
被谷畑一郎的指揮刀架在脖子上的嚴若飛,他弓着腰點頭說道:“太君,真的不是我們磨洋工,這肚子裡空了,實在是沒有勁快點幹活,您說,一個百八十斤的麻包,抗上三五個來回還能挺得住,可這......。”
谷畑一郎兇狠的雙手一使勁,刀刃壓進嚴若飛脖子的肉裡,剛開始刀刃兩邊的肉發白,慢慢的滲出血,流成線的往下滴落。
鄭三明從望遠鏡裡看到老大嚴若飛,皺緊眉頭那痛苦的表情,心中就像刀在割,刀雖然沒有架在他的脖子上,可心卻在流血。
他攥緊拳頭,狠狠的砸在地上,手的骨節砸破皮,血流了出來,鄭三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他的頭,一下一下重重地磕在地上,額頭也冒出了血。
劉成和常聯發緊張的頭上冒出汗,真想開槍擊斃這個殘忍可惡的谷畑一郎。
谷畑一郎看嚴若飛懼怕的渾身抖索,他桀桀的笑道:“你的就是支那豬,小小的膽子,我的不喜歡。”
他頓住再次看了嚴若飛一眼,他心中對眼前這個韓老二的懷疑,慢慢的在消失。
在他的眼裡,殺大日本皇軍的惡魔嚴若飛,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生的硬朗,死的乾脆,不會像這個韓老二,貪生怕死、斤斤計較,更不會對自己的敵人點頭哈腰的裝狗熊。
嚴若飛悽楚的笑着說道:“太君,您不要着急,只要再給每個勞工送來兩個白麪饅頭,我拿我的腦袋保證,會比前面快出很多的把後面的車裝滿。”
“哈哈哈,你的這個韓老二,狡猾狡猾的,你們的想法我的明白,就想找吃飯的機會,好好的休息,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我的現在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