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飛一聽谷畑一郎要把他抓起來,還要弄清他的身份,他一時不知又在哪個地方露出破綻,被這狡猾的谷畑一郎嗅到了腥氣。
他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點頭哈腰的說道:“太君,我爲大日本皇軍盡職盡力,一點都不敢偷懶,您是看到的,怎麼又對我懷疑,還要把我抓起來?”
“你的舉動跟其他的勞工大大的不一樣,我的看來,你是一個受過專門訓練的軍人,還是一個很狡猾的軍人,你的說,到底你的在哪裡當過兵?說出來,我的會饒了你。”
嚴若飛嚇得趕緊弓腰說道:“太君,您可不要擡舉我呀,我就是一個出苦力的,這些勞工看我能跟太君說上話,他們爲了保住命,才聽我的話,我真的是個窮人家的孩子,您說我能在哪當兵啊。”
谷畑一郎心裡很糾結,他怎麼看這個‘韓老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抓不到他的把柄,每次恐嚇利誘,這混蛋都裝的真像,要是把他抓起來,又怕來了糧車,沒有這個‘韓老二’在勞工中間協調,一旦勞工罷工不幹活,那他一時很難找到合適的勞工,那就會大大的耽誤時間。
他看着嚴若飛,想抓起來又苦於沒有證據,不抓這個‘韓老二’心裡又一直不踏實。
正在這時,一個鬼子小隊長跑過來報告:“報告谷畑中佐,今天中午的要到幾汽車糧食,接到安瑾蓬戶大佐的命令,命令谷畑中佐要抓緊時間卸車,汽車還有重要的任務要及時趕到另一個地方,不得耽誤車輛返回的時間。”
谷畑一郎看着嚴若飛,搖了搖頭說道:“我的跟你開玩笑,你的不要緊張,你的馬上回到勞工隊伍,組織他們的要在中午快快的卸車,你的明白?”
嚴若飛聽谷畑一郎這麼一說,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他心裡暗道:這個奸詐的谷畑一郎,看來一直對我存有懷疑,在沒有部署完這次的戰鬥任務,千萬不能被這混蛋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一旦敗露,將一切成爲泡影,說不準還要賠上幾條兄弟們的性命。
他電閃般的想到這裡,馬上換上一副膽小聽命的奴才相,巴結的說道:“多謝太君對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負太君,好好的組織勞工,快快的把糧車卸完。”
嚴若飛說完給谷畑一郎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走到勞工隊伍,故意扯着破鑼嗓子喊道:“你們都特麼的聽好了,中午,皇軍會運進來幾卡車的糧食,太君要求我們,要儘快的卸完,都特麼的聽到了沒有?”
有十幾個勞工癟嘴低聲罵道:“王八蛋,真是小鬼子的一條狗,特麼的你看那德行樣子,連自己的祖宗是誰都忘了,真特麼想夜裡偷偷的弄死這個混蛋。”
嚴若飛和李小奎裝着沒聽見,倆人走到一起,嘀咕了幾句又分開。
不到中午,就看到小鬼子的運糧車老遠的就冒出頭,時間不長,第一輛車開進了山洞。
嚴若飛領着勞工,揮汗如雨,一輛接着一輛的卸車,累的一個個連腰都挺不起來。
谷畑一郎還不滿意,他走到嚴若飛跟前,狠狠的抽了嚴若飛一巴掌:“韓老二,你的混蛋,勞工卸車的速度太慢了,你的再不加快速度,死啦死啦的。”
“是、是是,太君,我這就逼着勞工快點卸車,一定在你規定的時間把車卸完。”
嚴若飛站在車頭上,手裡拿着一根棍子,對走過來的李小奎,狠狠的抽了一棍的罵道:“王八蛋,你特麼的磨磨蹭蹭的不快點幹活,我把你交給皇軍殺了你。”
李小奎敢怒不敢言的說道:“韓老二,我們這些勞工累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一分鐘都不敢耽擱,你特麼的還不滿意,你要是把我們逼急了,老子寧可死也不幹了。”
“對,我們是人不是牲口,就是牲口這麼幹,也得給個喘氣的時間,我們不幹了。”
嚴若飛嘴角路出一點笑意,他把敢於帶頭鬧事幾個人的憤怒嘴臉,都記在心裡。
他怒吼着罵道:“王八蛋,你們敢當着太君的面反抗我,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來人,把他們都抓起來。”
嚴若飛喊着跳下車,跑到谷畑一郎身邊,陪着小心的說道:“太君,把他們都抓起來,看他們還敢反抗。”
‘啪’的一巴掌,打的嚴若飛身子站不穩的轉了一個圈,腳步踉蹌着差點摔倒。
谷畑一郎低聲罵道:“你的混蛋,把他們的都抓起來,卸車的活,你的一個人能幹嗎?快快的叫他們的幹活。”
嚴若飛捂着火辣辣的臉說道:“太君,這些勞工乾的都是重活,他們已經幹不動了,能不能叫他們休息一袋煙的功夫,這樣他們歇一會兒,就會更有勁的幹活。”
“混蛋,誰的也不能休息,誰的停下,死啦死啦的。”
“太君,我求您就給這些勞工半袋煙的休息時間,我保證按時完成卸車。”嚴若飛力爭道。
勞工們在嚴若飛的爭取下,休息半袋煙的時間,一個個當時就摔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有的勞工從心裡又開始感謝嚴若飛,這在他們幹了這麼長的勞工時間裡,這還是第一次,中途給休息半袋煙的功夫。
經過又一輪的緊張卸車,終於在小鬼子規定的時間內把車卸完,嚴若飛看着返回的空車,心裡在算計着何時動手的最佳時間段。
天又黑下來,勞工們被趕進了山洞,大鐵門的‘哐當’聲,又結束了勞工們一天的緊張勞動。
他們躺在陰涼的地上,白天出透了汗的身子,現在沉靜下來,越來越覺得冷。
昏暗的山洞死角,橫七豎八的躺着不願意動彈的勞工,一個個唉聲嘆氣的發着牢騷,低聲罵小鬼子,有的還在咒罵他們眼裡給小鬼子當狗的嚴若飛。
此時,一個黑影靠近一個漢子,低聲說道:“請問這位大哥,你家住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來這山洞多長時間?”
那漢子沒好氣的罵道:“滾,王八蛋,你就是小鬼子的一條狗,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那黑影搖頭說道:“你不要這麼大的脾氣,我問你,我要是能領着這些勞工活着離開,你跟不跟着我幹?”
那漢子狐疑的在昏黃的光亮下,第一次認真的看了嚴若飛幾眼,不相信的說道:“就你?你特麼的就是神仙也別想把我們救出去,你不要在我跟前說這些沒有油鹽的話,哪涼快哪去,老子困了,想睡覺。”
黑影嚴若飛一點不生氣的嚴肅說道:“我看你是條漢子,我才尊重你,結果你原來是個驢屎蛋子,看着光鮮,特麼的原來是個膽小怕事的孬種。”
“你特麼的罵誰?誰是膽小怕事的孬種?我看你特麼的倒像個膽小如鼠的雜種。”
“好啦,咱倆沒必要在嘴上充英雄,我想對你說一件機密的大事,你有沒有膽量聽我說完?”嚴若飛壓低聲音問道。
那漢子看嚴若飛說的神秘,全當屁話聽一聽,看這韓老二能放出什麼響屁。
他側着身子看着嚴若飛,甕聲甕氣的問道:“我是個痛快人,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正在這漢子聲音放大的時候,山洞巡邏的小鬼子走過來,厲聲喝道:“混蛋,都老老實實地睡覺,誰的搗亂,抓住扔出去喂狼狗。”
躺在地上的勞工在小鬼子的呵斥下,一個個都閉嘴不敢說話,等小鬼子走後,嚴若飛把那漢子拉了一把,那漢子暴躁的喊道:“王八蛋,你要幹什麼?”
剛走過去的鬼子巡邏隊,馬上跑過來,一把抓起那漢子,就要拖出去喂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