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同給大家晚上準備的課程在現代看起來都是一些極爲簡單的初中化學課程,但是一說起來卻讓大家覺得是極其的無聊,都紛紛打起了瞌睡。而臺上的牛根生也是講得極其乏味,只是這是張同交給他的任務,他不得不繼續下去。
就在大夥百無聊奈的時候,孟亦凡和張同一起走了進來。
張同一走進去,就發現偌大的聚義廳裡幾乎沒有人有精神,但是想想他今天對大夥的懲罰,張同就知道是因爲這個結果,當然還有這些人對這些知識的不渴望,所以他們纔會有現在的表情。在張同看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也就沒有過多追究。
牛根生看到有人進來,側了側頭,向來人看去,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正要開口,張同卻示意他坐了下來。
張同站在旁邊聽着牛根生講的內容,不覺也是有些乏味,但是他沒有阻止牛根生,他不想把牛根生的這一股執着給毀了,讓他直到講完。
“兄弟們,我知道你們對我有意見,有什麼意見你們現在可以提。你們現在也別拿我當什麼二當家,有什麼儘管說,我不會在日後爲難你們的。”張同說道,心裡卻在想到底有沒有人會理解他,首先問上那麼一句,也不至於讓大家那麼尷尬。
看到牛根生講完了,張同走到了牛根生的位置。
大夥先前也沒太注意角落裡的人是誰,現在張同走了過來,終於看清楚來人是誰了,大夥都紛紛將頭扭了過去。如今他們的心裡早就把張同看做了比他們更惡毒的魔鬼,只是因爲他是二當家,要不豈止是這樣對他,指不定早把他給五馬分屍了。
一見所有的人的樣子,韓哲明知道如果自己不來幫張同圓場的話,那就沒人幫他了,韓哲明一下站了起來。
“二當家,我只想請問一下,你還拿我們當不當兄弟。”韓哲明首先開口說道。
大夥一聽三當家開口了,而且問題還是那麼裸的問題,都將目光鎖定在了張同的身上,他們倒是要好好瞧瞧張同該怎麼辯解。
張同一聽韓哲明的提問,心裡不由得暗喜了一下,不管怎麼說,這韓哲明還是挺懂他的,知道這個時候來給他個臺階,給他解圍,看來過幾天得好好的請他喝頓酒,張同這樣想着。
“如果我不拿你們當兄弟,我就不會這樣對你們。”張同眨了眨眼睛說道。
聽完張同說的話,大夥一起發出了唏噓聲,他們都不知道張同這麼蒼白無力的解釋算是什麼。
張同就知道這麼說的話肯定是這樣的結果,但是這只是引子,張同在大家的唏噓聲中又開了口。
“兄弟們,我想請問你們一下,你們知道我這樣訓練和要求你們的目的嗎?”張同望向了下面的錢小新和姜源安。
姜源安聽着張同這樣的問話,不由得覺得一陣噁心,他都不知道這個張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而錢小新看着張同望向了他,也是大着膽子站了起來,清了清喉嚨。
“二當家,我們都是粗人,說話也都是直來直去,但是不管怎麼說,你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兄弟。”錢小新望了望四周的兄弟說道。
這句話可是問到張同的心裡了,要不怎麼可以讓他把下面的話說出來呢,張同現在真想下去親錢小新一口。
張同知道無論是誰,都有對國的熱愛,對家的渴望,只是他們沒有發覺而已。現在張同所要做的,就是將他們內心深處的東西給挖掘出來,這樣不僅可以增加他們的學習熱情,也可以做爲一項準則在他們心裡約束他們。
“弟兄們,我告訴你們原因。我不知道你們當中有多少東北人,我也不知道你們有多少是曾經征戰過沙場的將士,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你們都是炎黃子孫,都不希望我們的家園會遭受其它國家的凌辱和踐踏,我想問一下你們心底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嗎?”張同將問題拋給了大家。
如果說大夥上山當土匪是爲了生計,那麼曲溪山就不會像現在一樣——窮困潦倒。正是因爲曲溪山的兄弟都是一些曾經爲國家爲人民做過貢獻的人,所以決定了曲溪山的土匪不會將手伸向老百姓,只會去打劫那些爲富不仁的地主。所以張同現在纔敢肯定的說這一番話。
聽着張同所說的,大夥的心裡都像被電了一下似的,只是這個國家給他們的傷害太深了,他們當中有一大部分人是不願意提起曾經的身份的,因爲那隻會讓他們更傷心。所以下面的人都不由得選擇了沉默。
看着這樣的場景,張同知道他說的話起了效果,只是這些人一時還接受不了而已,爲了能讓他們有更深的印象,張同只好繼續開口。
張同正欲說話,錢小新一下又站了起來,擦嘴道:“國家的事管我們屁事,我們只知道要管好我們自己就可以了,在說了,我們受苦受餓的時候,國家在哪裡,現在它有難了,我們憑什麼用自己的生命去捍衛他的尊嚴。”
張同笑了笑,對錢小新的想法張同感到有些可笑,這些人的心裡還是對國家有希望的,只是他們在這樣的環境下,不得不像刺蝟一樣,用這樣的僞裝來保護自己,當然這只是建立在國家沒有大規模戰爭的時候。如果國家一旦有了這樣的戰爭,那麼錢小新這些人,他們一定會站出來的。張同這樣想着,而心裡更加堅定了他要帶着曲溪山的弟兄乃至更多的土匪弟兄打鬼子的想法。
“弟兄們,你們說的我能理解,但是我們換一個想法,我們把國當做一個家,你的家被別人燒了,搶了,親人也被強盜所殺了,你們的心裡是什麼滋味,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如今“1.28”雖然已經停戰,但是鬼子一定不會罷休,他們一定不會忍心丟下我們這一塊肥肉,絕對會再次捲土重來的,難道到時候我們真的能忍心看着我們的親人受到鬼子的欺壓嗎?“張同說得有些激動,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好,說得好。”先前和張同站在角落裡的孟亦凡拍着手走了出來。
大夥一聽來人的聲音,就知道來的人是他們的大當家孟亦凡。而此時下面的人聽了張同的話後,也是覺得自己有些愧對曾經的誓言。
“兄弟們,你們還記得進曲溪山的誓言嗎?我想在曲溪山的老人應該都還記得吧,只是後來這個國家讓我們越來越失望,我和師爺才廢了這一條的。”孟亦凡邊走邊說,坐在了張同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