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親善度模塊還在,黎葉可以用它進行甄別。
不過,要他現在再建立三個私人勢力。
一是,他懶得做,以前要不是有李輕眉、周首長等人幫助,魯中他還不一定管的下來。
二是,現在得抱我黨大腿了,否則老婆孩子都不是同一陣營,日子也沒法過了。
三是,光一個男女關係問題,就把他整得戴罪立功,還是多虧了偶像周首長的維護,才安然度過這關,否則革命純潔性考慮,早晚得淨化了他!
……
黎葉思緒開始亂想,其實主要還是他的懶癌已經到了晚期,管理一個城市、一個省份,絕非他所能,他都是培養或者直接交給專業的人士去做,至始至終他除了帶來一些現代管理的點子,其它事情都是別人在做!
“你在想什麼?小葉子。”
這個熟悉的稚嫩聲音,不用說,是他一貫好奇心濃厚的“甜姐”。
“啊?甜姐,我在想啊,上次那盒子桂花糕啊!你知道麼,我一塊都沒有吃到,全被小山子、小鬍子他們給我偷吃了。哎呀,真是的。”黎葉伸手把她抱着,坐在自己大腿上。
“哎呀,真是的。我下回見到,要批評小山子和小鬍子……”甜甜用小手手拍拍黎葉的肩膀,一副我幫你撐腰的樣子。
小鬍子赫然是陳操,儘管他現在剃掉了醪糟的小鬍子,也逃不開小甜甜的字號標註。
“哎呀,真是的。咯咯咯……”
這口頭禪的原主人,對他倆提出不太嚴肅的抗議!
甜甜聽到媽媽聲音,央求道:“媽媽,你把我的桂花糕,分點給小葉子,好不好?”
袁添芳笑得眼眉都彎了,她點點頭:“嗯嗯……”說不出話來、
於是甜姐掙扎這下去,邁開小短腿,一蹦一跳地跑去抱來她自己的盒子,裡面赫然還有大半塊桂花糕,上面都是某位大方的好孩子的小嘴咬出來的缺口。
於是,黎葉小心翼翼地捧着珍惜的賞賜,面現苦澀,他看看眼巴巴地望着香甜糯軟的桂花糕的甜姐,便說道:“我好像不是很餓,這桂花糕,給我吃,是不是浪費了?有沒有哪位勇敢、善良、好心的人,幫我將它吃掉呢?”
甜甜咯咯一笑,大聲道:“哎呀,真是的。小葉子,你不要擔心哦!這個忙,我幫你了!”
於是,勇敢、善良、好心的甜甜姐,也不再偷偷地咽口水,光明正大地捧起半塊桂花糕,吃得可香了!
“噗哧,你倆真是夠了!”
連李輕眉都無法安心翻譯電文了,這一大一小兩個活寶,把她們都逗得直不起腰來……
黎葉也不在意,他很珍惜陪着甜姐的時光。
他不在時,李輕眉和袁添芳都商議好了,這次任務完成後,便送甜姐母女去魯中,大娃、二娃、三娃都有伴了,還有黎德海的孩子、崔大牛架的孩子、結巴即將出世的孩子……;魯中下一代也有個小大人般的孩子王,也挺不錯的。
不過,黎葉估計自己還得戴罪立功,不打完鬼子,只怕沒有安生日子過呀!
“黎爺!”
門外陳操躲躲閃閃,輕聲招喚。他在躲着甜姐小大人。
“噗哧!”
這回連原香兒都忍不住笑了,這些活寶湊在一起,還真是沒法讓人安心工作!
黎葉下巴對陳操點了點,將吃得細緻、專注的好心人甜姐,抱着放坐在椅子上後,快步出了房門……
袁添芳、李輕眉、原香兒看着專心致志的一小口、一小口啃得很認真的小祖宗,都笑得無力出聲了……
人就是這樣,在這樣的環境中,一旦戳中笑點,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都能夠讓人笑得停不下來!
“哎呀,真是的!”
袁添芳好容易喘勻了氣,順嘴說出口頭禪。
“哎喲,還來?噗哧!哈哈哈……”
李輕眉、原香兒立馬笑噴,差點沒形象地拍起桌子來;袁添芳一愣隨即臉上也沒繃住,笑得直搖頭……
那個吃着香甜的小祖宗,此刻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三個“不正常”女人,她吧唧着小嘴巴,臉上都是粉末糊糊,像個無辜受到嘲笑的花臉貓似的……
她這絕對是給這個氛圍,添了把火!
“哎呀,真是的!哈哈哈哈……”
袁添芳伸出手巾,幫小祖宗擦拭,卻因爲笑得無力,而反覆擦不到位,反而把她笑趴在桌上。
小祖宗的無辜萌態表情,加上兩次戳中小店的口頭禪,使得另外李輕眉、原香兒二女更是不堪,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嘶!”
門外的陳操聽見裡面的笑聲,脖子縮了縮。——女人們都瘋了麼?
黎葉忍不住笑着搖搖頭,生活多些陽光歡笑,在這亂世也挺好的!他絕對不允許鬼子來破壞他一家團聚的歡快幸福!
陳操前面引路:“黎爺,外面的卡車上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卡車怎麼處理?”
黎葉道:“你們清除街上的車痕印跡,我去把車開走處理了……”
顯然,陳操也想去,他不知道怎麼措辭,抓耳撈腮地直搓手……
黎葉忍俊不禁:“你叫上青山,我們仨一起去,回來時,順便探探鬼子的動靜……”
三人開車走後,一些附近的居民跑來“關心”地打探,“鬼子”又來做什麼?是不是什麼大搜捕又要開始了?
老黃頭應對得很機警,自然地氣道:“是‘鬼子’看中我家桂花蜜,把我們家的存貨都搬完了,老劉你們家的鹹蛋可是一絕,方圓百里都有名頭的,你們家也小心着點吧……”
“哎呀,別瞎說,我家自從鬼子進城,都沒生產了,哪還有存貨被他們惦記……”
一幫人面色不虞地紛紛散去,回家是不是收藏好自家存貨,那是他們自己才知道的了……
老黃頭這番機敏,也免除了街坊們走漏風聲的風險,幾十年久經閱歷不是沒用處得的!
……
“吱!”
黎葉停下車,三人打開車門,將汽油抽出來裝瓶帶走……
陳操在轉角回過頭,只見那車在廢墟中,被一隊鬼子巡邏兵圍住了,上下仔細地檢查……
“嘿,來得真快!”
李青山嘿嘿一笑,也不再理會,跟着黎葉跑開……
城西市集的雜貨鋪裡,這汽油可是稀缺物件,自然搶手,賣出高價,陳操也順勢問出了這裡的鬼子管理規矩。
李青山瞭解後,得出結論:“滿城戒嚴,估計也沒幾天封鎖了。”
陳操訝道:“你怎會知道?”
李青山笑罵道:“笨蛋,這些天的市集開放時間都寬鬆不少,而且城外的商販也不禁止,鬼子這是外嚴內鬆,估計解封城防是遲早的事情。”
黎葉贊同道:“我估計崗村老鬼跑了,這座11軍指揮部窩點,他大概得放棄了,估計等新的指揮部位置定下來,這裡的兵力、物資,都會轉移,我們靜觀其變,只要鬼子不再全城大搜捕,我們就不必管它!”
陳操才知道他們來市集的主要目的。
黎葉卻道:“好了打探清楚了,我們開始辦正事!”
陳操、李青山一喜:“什麼任務?”
黎葉道:“給我家甜姐買點零碎小吃,你倆正好夠用……”
李、陳二人面色一苦,原來自動跟着來,是做了一回擰包的苦力啊!
三人大包小包地擰着回去時,甜姐小大人早在門口等他們回來,看到豐厚的禮品,笑得可開心了。
黎葉看着她笑得無憂無慮的滿足樣子,心都化了……
總的來說,甜姐還算是大方,她的這些零碎小吃,分給了老黃頭、採蜜長工阿姨和奶奶們,還有小葉子和一些新來的伯伯們,只有“欺負”過小葉子的小山子和小鬍子沒份!
李青山叫屈道:“不是啊,甜姐,你弄錯了,我們沒偷吃……”正大光明地搶到手的,怎算“偸”?
甜姐“斷案”全憑個人喜好,說你錯,你就錯,不錯也錯,還敢辯解,扣除你的桂花糕份額!
她也個藉機因公肥私的做法,很有官僚風格。逗得大家前俯後仰……
有了她這個小小可愛人兒,這裡的數百人都不覺着孤寂、也不覺着時間難捱……
黎葉對於自己利用甜姐,有些愧疚,但是隻有她才能不引起數百人的懷疑!
“甜姐,你說這些伯伯裡,那幾個對你最好,會陪你玩啊,說話啊?”
他不得不旁敲側擊,只希望甜姐長大後忘記這些事情、這些人吧。
“有胡伯伯啊,盛伯伯,孫伯伯,周伯伯……”
她的小腦袋瓜,還挺能記的,將這些名字和人對上號,天生輕微臉盲症的黎葉自認爲沒她的這個本事。
她說的這些人裡,除開正副營長鬍、孫二人的身份已經得到官方證明外,盛、周幾人跟當初的三個目標人物重疊起來,一比較,有一人就顯得突兀起來——周啓峰。
這個名字,應該是假名,名單上跟他一樣不能確認身份的,還有上百號人。
“這個圈裡,是不能確認身份的人員名單。”
“這個圈裡,是描述形象跟‘黑桃9’相似的三個人。”
“這個圈裡,是和咱家甜姐親暱的人。”
黎葉在草紙上,用鉛筆畫出幾個圓圈,裡面的人名,唯一一個被幾個圈子共同圈中的就是周啓峰。
李輕眉想不到黎葉會用如此輕便的方法,找出嫌疑人,驚呼道:“你這……”
這也太簡單了!
如此強力的推理證據,卻有不得不讓她們信服!
但是她們苦思許久,冒着被鬼子偵察監聽到的風險、跟上級聯繫確認,調動龐大的人力網去調查這幾百人的情況……
居然如此簡單,酒杯黎葉畫出的幾個圈圈給解決了!
還要她們這麼多人忙碌這些天干什麼?
李輕眉沒好氣地說道:“這到底準不準,還有待確認!”她嘴上硬朗,手下動作很誠實,飛快地將這張草紙搶在手裡……
袁添芳驚訝道:“這就是你說的‘解密遊戲’!跟甜甜玩得來的,就是嫌疑人?你這……”
她抱起迷糊中的小甜甜,轉身便走,仔細地叮囑道:“甜姐,嗚,甜甜啊,以後別跟小葉子一起玩,他是最陰險的壞人!”
黎葉想不到自家“親老太君”會這樣評價他,頓時無語。
甜姐好奇問道:“媽媽。爲什麼不能和小葉子一起玩?我很喜歡他啊。”
黎葉頓時感動地笑了——還是咱家甜姐最疼我!
只聽她問道:“什麼是陰險啊?”
袁添芳一滯,隨即沒好氣地說道:“就是很壞很壞!”
甜姐趴在媽媽肩膀上,在門口悄悄看看小葉子,嘴裡“哦”了聲——今後真的不跟小葉子玩麼?這是個問題!
黎葉:“……”哪有這樣的?!
“噗哧!”
李輕眉、原香兒再次笑得軟倒在椅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