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的回程速度,跟撤離的速度相仿、或許更快一些,但衆人的心裡覺得它的速度還是太慢!
這個心理,以馬雲騤爲最。——他家那個不省心的馬氏一門的獨苗苗馬得金,居然被那母夜叉忽悠得獨自一人玩什麼“火燒藤甲兵”的戰術,嚯嚯,現在搞大發啦,親叔居然沒想到燒一些車、會這麼大場面!越接近火場,感覺越冰涼,那混小子不要被火燎到啊……
34人擠在一輛車上,火急火燎地趕到大火前不到200米時,就有些受不了了。
太熱了!
此時,火場傳來“踏踏踏”的聲音——是鬼子騎兵的倖存者。
黎葉立即激活第九副炮,虛擬炮口瞬間出現在火場側旁的山坡上,濃煙和不時的爆炸聲,很好地掩蓋了它的炮聲……
“轟轟轟轟轟轟……”
第九副炮因爲置換累積的庫存火藥還有不少,此時正好給鬼子騎兵使用,也恰到好處地解救了一個被鬼子騎兵追擊的人影。
隨後,騎兵的馬蹄聲消失不見……
不久,一道黑影從大火的紅光和黑煙中,向這邊跑來……
馬雲騤立即叫了起來:“金子,是金子!”
這個叫法,沒毛病,其他33人都不會想到發現寶藏黃金那塊去——是馬得金回來了。
馮秀芸揮揮手:“都下車!”
頓時,車上搬下去十幾架機槍,跑得快的優先搶到好位置,後面的還有5、6把機槍居然無處安放,擠在哪裡都遭到嫌棄,於是幾個戰士笑罵一聲,跑到兩側陡峭山坡上、找到勉強落腳的地方架設機槍……
一陣忙活,衆人都被烤得口乾舌燥!
黎葉等衆人都下車後,開着車躥到前面,迅速接應馬得金,因爲他的速度慢了下來,好像受傷了。
“上車!”
黎葉打開車門,伸手將馬得金一把提溜起來,放到副座上,便直接倒車行駛……
一幫機槍手迅速讓開通道後,等卡車開過去,有開始爭搶有利位置,嬉鬧一陣,剛重新擺好陣型,大火陣裡追着馬得金的幾百號鬼子,慘叫着追了過來……
“噠噠噠……”
最先開火的卻是兩邊稍高處的幾挺機槍,接着道路中間的戰士紛紛笑罵、手中的機槍也開火了……
不少鬼子身上着火,沒等機槍射來便倒地翻滾起來,其餘速度快一些的鬼子,想在跳舞一般,每人至少都中了10槍……
黎葉打開水壺給馬得金沖洗腿上的幾處燙傷,笑罵道:“點完火,你得馬上撤離,看什麼熱鬧?該!”
馬雲騤很有經驗地協助清理了燙傷處烤糊的衣服碎片,一邊給他塗抹自家的藥膏,一邊念道:“你這混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多危險,你說你要是……”
馬得金被紗布裹得直咧嘴:“二叔,你輕點,隔着那麼老遠,我沒想到溫度一下子爆發那麼高!隨即還爆炸了,連山上的石頭都烤得那麼燙,等我要跑,鬼子不是發現了麼,我就扔了幾顆手榴彈,哪裡想到還有卡車會二次爆炸……”
馬雲騤想想都覺得後怕:“你這混球,心還真大!好多車裡不是還有彈藥麼?你都忘了!”
馬得金嘎嘎一笑,摸摸頭:“哈,當時一激動,沒想到那裡去。”
他們將所有油箱的油都放出來,那片火場裡都是汽油、機油的混合物,再加上衆人換下的衣物撕成碎片扔在各處,火勢猛烈燃燒着,不時傳來一陣陣的爆炸聲,估計是鬼子身上自帶的彈藥被火燒爆……
一百多輛卡車和不少物資,足足燃燒了好幾天,大火阻斷了黎葉等人的出山之路,也阻斷了後援鬼子進山通道。
第三天,一場大雨突兀而至,大火熄滅後,殘煙猶在,風雨之中,焦糊味執着地散遍了方圓好幾裡。
“噠噠噠噠噠……”
後續的鬼子沒想到,黎葉等人並未離去,十幾架機槍的火力封鎖,一個照面,鬼子便損失了不下百人……
“啊……”
鬼子慘叫着撤退,大雨模糊了視線,他們本就士氣低落,此刻不知道有多少敵人來襲,根據經驗判斷,十幾架機槍至少一個營,而且這段路開始就變窄了,路面上只能佈置這麼多機槍,估計後面還有敵人!
“擲彈筒發射!”
馮秀芸的時機把握得很巧妙。
此時用擲彈筒,鬼子絕對會懵,因爲擲彈筒的聲響太大了,50mm口徑的動靜,趕得上70、80、90mm一檔迫擊炮聲,潰退之中,鬼子極有可能會有追兵是正規軍的錯覺。
加上黎葉輔助,將一些發現是手雷炸彈的鬼子,逐一擊斃大半,儘管還是有少部分鬼子叫嚷着,但是爆炸聲、槍聲、鬼子慌亂叫喊聲,只有少數鬼子被組織起來反擊……
“噠噠噠……”
當機槍持續發威時,幾乎是處於斷後位置的小部分鬼子,被瞬間消滅……
當鬼子衝回己方陣地,發現師團指揮部早已經撤離,師團剩餘的機動車輛的全部消失,再看看,聯隊、大隊、中隊級別的指揮官全部無影蹤,僅有的幾個小隊長也在迅速減少,鬼子們頓時崩潰……
有的鬼子暴怒着操起武器,返身衝向追兵……
有的鬼子慘叫着四散奔逃,甚至攀爬上山……
有的鬼子崩潰着軟倒在地,悲涼捂頭尖叫……
……
“噠噠噠噠噠……”
此時黎葉和馬雲騤一樣,端着機槍當衝鋒槍用,使得鬼子像被兩把大鐮刀一樣,被迅速割倒……
馮秀芸警覺道:“停下!”
黎葉遂將機槍槍口一轉,“噠噠噠”地掃射在興匆匆的戰士們前沿……
董連芳等人嚇了一跳,立即問道:“怎麼了?”
黎葉此時也看清了,不過,此時是馮秀芸立威的好時機,他將機會給她。
馮秀芸一指遠處山林:“那裡有伏兵,我哥說過,飛鳥旋而不落,證明底下有驚動它們的東西。這裡靠近戰場,不可能有猛獸出沒。那隻能是鬼子……”
衆皆歎服。
這回是得表揚她。
黎葉誇讚了幾句,虎妞的小臉都笑開了花,他隨即道:“大家估算一下,鬼子有多少伏兵?”
按照鬼子前後幾次損失,步兵至少減半,騎兵、戰車、工兵全被消滅,留下一個大隊都算多的。
當前一個問題,彈藥不多了,還打不打?
於是,經過商議,衆人決定先打掃戰場,看看彈藥情況再商議……
“黎爺,大、大姐……。鬼子太絕了!死前都把武器拼命砸壞,三八大蓋只有不到200支、王八盒子16把、雞腿脖子和歪把子只有不到10把,彈藥倒是挺多,加上咱們車上庫存,咱們可以用好幾天……”
他們35人還剩下32人活着,包括馬得金在內的有9名傷員,能夠繼續戰鬥的有26人。
董連芳事無鉅細,是黎葉給馮秀芸留意的副手最佳人選。
董連芳有些羞恥+莫名的欣喜,被臉厚心黑的馮大指揮官逼着叫她“大姐大”,他這大老爺們還沒怎麼習慣啊!
黎葉看向馮秀芸:“你決定,打不打?”
馮秀芸有些意動,但是隨即沉靜下來:“暫時先不動,等一班戰士偵察回來再說。”
黎葉不禁點點頭,這丫頭成長太快了,就是辦事還有些粗,不過多經歷、鍛鍊幾回便好了。
董連芳眼中也閃過一絲讚賞,他自認比不了馮秀芸的戰場敏銳嗅覺,加上這虎妞長得真漂亮!惦記她?不敢!欣賞是可以有的,跟強大的美女指揮官一起打仗,心情完全不同。
“報告!”
偵察兵回來了……
馮秀芸立馬跳了起來:“一箇中隊?打了!”
黎葉就是要維持住她這種銳利的勢頭,拿着擲彈筒打頭陣——近乎偷襲一般,沒等身上24顆手雷打光,便率先衝進了山林……
接下來的戰事,不是熟悉的肉-搏拼刺戰,而是先鋒尖兵班的12把手槍的肆虐……,加上先後卡殼的3把,總共消滅37個鬼子。這還從黎葉的手雷轟炸中搶來的……
其實黎葉是打擊的鬼子指揮官,機槍手、擲彈筒大多被馮秀芸和8個槍法精準的戰士包圓了,餘下的近百個鬼子,纔是董連芳、馬雲騤等人衝鋒追殺的……
馮秀芸搖頭嘆道:“鬼子太不濟事了,本來不用逃走,再抵抗一陣,咱們就該撤退了!他們對指揮官依耐性太強!”
這話黎葉還真不敢評價,歷來打仗指揮官起的作用不可忽視,有時候或許手下大將可以自己獨立幹仗,但是指揮官這個核心的影響是抹不掉的。
馮秀芸現在是正在形成自己指揮、打仗風格的時候,他不想用自己的那一套來影響她的思維模式,畢竟系統不可能共享給她,——有機會讓老白帶帶她,或者讓朱老總指點指點?
一場絕對不會記錄在國、日雙方史冊的戰鬥,就這樣結束了。
隨後一段時間,沒人知道黎葉等人去了哪裡?
幾個火場僥倖被救活的鬼子發誓,敵人絕對只有一個排,聯隊長生前用望遠鏡觀察時,曾經就驚呼:“女人?指揮官是女人?國-軍沒人了麼?居然用女人指揮!那個惡魔難道是女人?還是那個夜叉是女人?……”
這種話語,被當作瘋話,幾個倖存的鬼子也消失無蹤、再也沒在人們視線中出現過……
不久,鬼子高層崩潰了……
老蔣也隨即獲知了這個絕密信息。
老蔣頓時崩潰:“那個渾蛋小子,戰鬥打成這樣,讓女人指揮!搞什麼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