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分散突圍吧……”
“分散突圍,死的更快,我命令,所有人向我集中,跟着我一起跑!”牛島滿狠狠的瞪了副官一眼。
這黑天瞎火的,又下大雨,慌不擇路的,尤其是在野外,最危險不過了,要是讓他單獨一個人逃跑,那未必就能活下來。
只有集中剩下的力量,抱團,纔能有機會擺脫中國·軍的追殺。
這些可惡的中國人,簡直太不要命了,爲了追殺自己,他的感覺,身後的這些中國·軍比亡命之徒還亡命之徒。
“將軍,我們被的兩翼也有敵人,您看……”
剛纔光顧着逃命,沒有注意到兩側,這個時候牛島滿才發現,對手不僅僅在身後猛追,還派了部隊從他的兩翼包抄過來了。
完了,完了……
牛島滿只覺眼前一黑,中國人這是死活都不打算放過他了,如此大雨之下,追擊戰當成攻堅戰來打,居然還想着要將他全殲,簡直喪心病狂!
“將軍,將軍……”
噗嗤,那個高叫的副官,腳下一劃,一頭栽倒在一個水坑裡,滿臉污泥的爬起來,瞬間變成一個泥人。
“殺!”
四周的喊殺聲已經逼近了,這是在雨中,聽聲音有些遠,其實人已經逼近至一百米之內了,牛島滿身邊的也就剩下七八十人的樣子。
狼狽不堪,有的手裡雖然端着槍,可槍膛裡早就沒有子彈了。
他們衝出來的時候本身就沒有攜帶多少彈藥,這遭遇追擊,有把僅有的彈藥丟了不少,還有人爲了減輕負重,連槍都交給戰馬馱着,等到戰鬥來臨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赤手空拳。
這種人往往在第一波的打擊之下,就倒了下來。
日軍顯然是不甘心就這麼失敗了,臨死之前也想着拉人墊背,他們居然端着三八步槍發起了反衝鋒。
平心而論,這是一羣可怕的敵人,他們可以爲了一場並不是正義的侵略戰爭而付出自己的生命,絲毫沒有一絲不捨。
這樣的軍隊,這樣的民族,這樣的敵人的內心是多麼的可怕。
當!
同樣是三八式步槍,刺刀對刺刀,刺刀見紅!
殺!
殺光這些小鬼子!
姚黑子最喜歡的還是這種短兵相接了,比用子彈射殺敵人更讓人感覺一種熱血沸騰,手起刀落,人頭滾滾。
尤其是衝在最前面的屠滿,他的一把匕首,宛若死神手中的鐮刀,左刺右突,凡是挨着他的日本兵,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
關書洪個子比較矮,但是非常靈活,在雨中如同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專攻下盤,一把軍刺用的是出神入化。
董陽塊頭大,又是武功最高的人,等閒日軍還沒衝到他跟前,就被他一腳踹出去老遠,拳頭之下,日軍的小身板兒根本吃不住,吐血不止。
這幾個人就如同猛虎殺進了羊羣,殺的日軍是人仰馬翻,死傷遍地。
不到七八分鐘,牛島身邊就剩下不到二十人,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軍官,軍銜最低也是個少尉。
而這個時候,突擊隊近百人圍了上來。
雨還沒有停,但是比剛纔小了很多,風也小了,偶爾還有銀蛇電舞,但沒有先前那般讓人恐懼了。
“放下武器,投降,我們優待俘虜。”
“八嘎!”
一名日軍少尉揮舞着武士刀哇哇大叫的衝了上來,不等姚黑子出手,看上去嬌滴滴的,皮膚還比女人白三分的虞美人突然一擡手,一枚鋼針脫手而出!
鋼針釘入那日軍少尉的眉心,至少沒入三寸!
好強大的力量!
人的顱骨是非常堅.硬的,想要破開都不容易,何況是將一根鋼針這麼近距離的釘入呢?虞美人這一手,恐怕夜叉內也沒多少人能夠做到。
這是他苦練的絕招,太驚.豔了。
這袖中鋼針,細微如芒,近身對敵,簡直就是防不慎防。
屍體轟然砸在泥濘的地上,一縷血痕從他的眉心處滲透出來,兩眼圓瞪,死的不能再死了。
“再說一遍,放下武器,投降!”姚黑子眼角一挑,手裡還握着殺人的尖刀,渾身上下一股沸騰的殺意。
嘩啦啦!
上百支黑通通的槍口對準了這剩下的二十多名日軍軍官。
“投降!”
“投降!”
“投降!”
“啊,哇哇……”
“殺!”
董陽提着一把大刀,衝了上去,刺啦一聲,一顆大好頭顱飛出去七八米,鮮血從脖頸之處沖天而起,鮮血混合着雨水濺落下來。
日軍臉上和身上都落了不少,一股濃烈的血腥氣,直衝鼻孔。
那被砍去頭顱的日軍少佐直挺挺的站在那裡,手裡還緊握着武士道,做出一個向前劈砍的姿勢。
那翻滾的頭顱剛好落在了牛島滿腳邊,那怒掙的雙目正好與牛島滿一個對視。
牛島滿雖然是雙手血腥,可見到自己部下如此慘烈的死狀,心中也不免的咯噔一下,一絲寒意從心底升起。
“還有誰想要試一試老董這把刀?”董陽一擡手,大刀在手,一副捨我其誰的英雄氣概。
日軍一個個都被嚇的不輕,這些中國·軍人也太厲害了,從哪裡冒出來的,大日本帝國軍隊的軍官還是士兵都是一等一的拼刺高手,剛纔那兩位還都是在劍道上有過戰績的,結果兩下功夫就被解決了。
他們這是碰上中國人中的武林高手了嗎?
一時間,居然這些平素裡,一個個驕狂無比,不把中國人放在眼裡的日軍軍官們,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屁.股小幅度的往後挪,顯然是被董陽的氣勢給奪了心志。
“怎麼,沒有人敢上來跟我較量一下嗎?”
“你們不是號稱是武士道精神嗎,怎麼武士也有害怕的時候?”董陽不斷的用言語刺激日軍,腳下還一步一步的逼近。
“來呀,來呀,有種的上來呀……”
董陽每前進一步,日軍就後退一步,等到他走到日軍距離不到五米的時候,氣勢更是達到一個頂峰。
“懦夫!”
終於還是有日軍一名軍官忍不住了,一個戴眼鏡兒的日軍少佐衝了上來,一刀劈向董陽的腦洞。
董陽絲毫沒有突然,而是哈哈一笑,迎了上去,一記空手奪白刃,那日軍少佐手腕被他扣住,一個翻轉。
日軍少佐疼的頓時哇哇大叫起來。
董陽沒有半分猶豫,手起刀落,在那日軍少佐的脖子上劃過一刀。
又一顆人頭!
太震撼了!
“還有誰?”
還有誰……
咔嚓一聲,一聲驚雷響起,終於有日軍軍官承受不住這樣的精神壓力,一下子崩潰了,丟掉了手中的武士刀,一屁.股跌坐在泥水地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投降,我投降……”
“膽小鬼,懦夫……”旁邊一名日軍上尉突然露出猙獰的面孔,高舉自己手中的武士刀朝自己的同伴的脖子砍了下去。
“住手……”
呯,這個時候一聲槍響,那名上尉慘嚎一聲,手中的武士刀從空中落了下來,而他的手掌已經被子彈打了一個對穿。
開槍的是新38師偵察營的神槍手蘇顯漢。
“打得好!”姚黑子讚了一口,這要是讓這個日軍上尉把這名坐地投降的日軍軍官給殺了的話,那接下來的局面可能就不一樣了。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這些日軍軍官,體力,精神力和意志力都到了一個極限,只要稍微給他們一點兒壓力,就可能承受不住崩潰。
七八個日軍軍官紛紛了下來,他們也不說投降,反正就是不想反抗了,是殺是剮任人宰割就是了。
剩下的還有十來人,將身穿日軍中將制服的牛島滿保護在正中央,似乎還打算負隅頑抗下去。
“投降吧,我不在乎你們的生死。”
“將軍,我們寧死不降!”
呯!
慷慨激昂的人首先見了閻王,雖然活捉一個日軍“中將”更有價值,但是戰鬥還沒有結束,就算帶回一具屍體也沒什麼。
“中將閣下,你忍心讓這這些人跟你陪葬嗎?”
牛島滿臉色很難看,這個世界上不怕死的人有兩種,第一種是真不怕死,而第二種是,他沒有嘗試過死亡的滋味兒,嘴裡喊着不怕死,其實內心他是恐懼死亡的。
牛島滿毫無疑問是第二種人,他可以很冷血,很殘忍,殺人如麻,可當他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內心的膽怯擡頭了。
他怕死,怕死的要命。
“我是大日本帝國陸軍第14師團師團長土肥原賢二,請貴軍予以我等戰俘待遇!”牛島滿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將軍,不可……”
“八嘎,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這是命令!”牛島滿怒聲命令道。
“將軍要投降,我們不會,請原諒,我們不能追隨將軍了!”一名日軍中佐拿起自己的武士刀,對準自己的肚子一刀切了下去!
“橫山君!”
陸續的有五六個日本軍官切腹自殺,剩下的人一個個丟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等待處置。
“閣下就是土肥原賢二中將?”
“鄙人正是!”牛島滿微微彎腰,一本正經的答道。
“很好,帶走!”姚黑子微微一笑,他可是親眼見過土肥原賢二的,這個傢伙明顯不是什麼土肥原賢二,不過他居然冒充土肥原賢二,肯定有他的目的。
“老妖教官,他是牛島滿,南京大屠殺的元兇首惡之一。”曹興楊湊過來,在姚黑子耳邊小聲道。
新38師跟第六師團交手多次,特別是跟牛島滿,曹興楊自然認識牛島滿了,只不過牛島滿並不認識他。
牛島滿還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經暴露,他心想,自己冒充土肥原賢二,或許能夠給真正的土肥原賢二爭取一點兒時間。
在他認爲,中國·軍抓住了土肥原賢二,一定會歡慶勝利,同時就會放鬆對另一路的追殺,畢竟抓到土肥原賢二那是一場巨大的勝利,而跑掉的日軍想必而言就沒有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