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3日上午7點30分,收復曹州(菏澤)的戰役打響,新38師投入三個主力團從南邊和西邊進攻,新37旅一個團東邊進攻,以及川軍團兩個團佯攻,近一萬人的強大兵力對曹州城內的豐島房太郎殘部發起猛烈進攻。
半個小時的炮火準備,上千枚炮彈落在日軍陣地上!
擔任主動的新38師一旅一團率先發起進攻,從曹州城牆的西南角發起衝鋒。
兩輛95式輕型坦克充當開路先鋒!
一旅一團充當進攻主力,一營長李東昇親自帶領部隊發起衝鋒。
被圍困曹州城內的日軍殘部剩下不到兩千人,但都是最死硬的鬼子,他們依據曹州城牆工事,對進攻的中國·軍新38師發起還擊,戰鬥異常殘酷。
日軍似乎知道末日的到來,因此拼死的抵抗。
一團一一營的戰士扛着雲梯,在日式95坦克的掩護之下發起衝鋒,傷亡了數十人,都沒有能夠接近並爬上城牆,眼看缺口遲遲打不開,急紅了眼的李東昇營長衝進了團指揮部!
“團長,給我一門九二步兵炮,我要在城牆上轟開一個口子!”
“你確定要這麼做?”團長丁一鳴認真的問道。
“是!”
“好,我給你炮!”丁一鳴操起桌上的電話機,給炮營去了一個電話,一門九二式步兵炮和二十發炮彈調了過來。
步兵炮被推到距離城牆不倒五百米的地方,架設起來,城牆上的日軍看到這一幕,驚恐萬分,也把迫擊炮架到城牆上,準備對射!
迫擊炮架設速度要比步兵炮快一些,日軍的迫擊炮首先開炮,逼的架設步炮的炮兵推着火炮向前跑!
轟!
炮彈落下來,劇烈的爆炸掀起的氣浪,將步炮給掀翻了。
操作步兵炮的炮兵趕緊爬起來,七手八腳的將火炮扶正,將火炮推到城外街道拐角的一堵牆後面,正好避開了日軍城牆上的視線。
“快,裝填!”
裝填手從炮彈箱裡取出一名鋥黃的炮彈,一下子壓入炮膛之中。
“發射!”
炮長一聲令下,發射手猛的拽住自己受傷的麻繩,猛地向後一拉!
咣噹!
炮彈出鏜,飛向城牆上的日軍。
轟!
一聲巨響,城牆上的日軍被炸的粉身碎骨,那對射的迫擊炮也被波及,正在裝填炮彈的炮兵被氣浪掀的凌空飛下了城牆。
如同倒地蔥一般,七八米高的城牆,腦袋朝下,砸在城磚堆積的廢墟上,腦袋頓時崩裂開來,鮮紅的血液和白色如同豆腐腦似得腦漿,如同熟透了的西瓜。
持續炮擊,直到差不多打光了所有的炮彈,纔在那城牆上轟開一個豁口,十多米高的城牆一下子矮了一大截下來,上面的日軍慘叫着埋了進了城磚瓦礫之中。
“衝!”
一營長李東昇大吼一聲,再一次率領一個排擡着雲梯衝到了城牆下面,雲梯搭在城牆的豁口上,率先爬了上去。
“營長,小心……”
豁口後面一顆子彈射了出來,李東昇聽到後面有人喊,下意識的扭了一下頭,子彈擦着他的腦門就飛了出去,嚇得他一身冷汗。
一名日軍被埋在瓦礫裡,手裡還拿着三八步槍朝他射擊呢。
李東昇一擡手,手中的盒子炮響了,打中日軍的腦袋,然後雙手雙腳並用,一下子就衝了上去。
在他身後,一營的戰士上來五六個,迅速的尋找掩體,佔據了豁口的位置。
“轟!”
又一發炮彈落在城牆上,那些衝上來的日軍還沒等靠近雲梯就被炸的慘叫連連,城牆下的一營的四挺輕機槍和兩挺重機槍火力掩護,壓的日軍一瞬間擡不了頭!
“上去了,李東生這小子上去了,命令二營做好準備,等一營站穩腳跟,馬上突入進去,擴大戰果!”指揮戰鬥的一團長丁一鳴興奮的只拍大.腿道。
“是!”
“將軍,將軍,不好了,中國人已經佔領西南角的城牆,他們的士兵正源源不斷的殺了進來,我們的士兵快頂不住了。”
“慌什麼,記住,你是大日本帝國的陸軍軍官,任何時候都要處變不驚。”豐島房太郎眼珠子腥紅的訓斥自己部下,事實上,他此刻的內心也到了奔潰的邊緣。
從今天的炮火密集度,以及中國·軍的進攻力度看,對手顯然已經沒有耐心跟他繼續玩攻防遊戲了。
最後的攻擊開始了。
他剛剛收到了歸德方面,師團長土肥原賢二發來的秘密電報,中國·軍隊對歸德也發起了前所未有的猛烈炮擊,幾乎一下子重創了師團長苦心經營了五天的防線。
在援軍就快到來的這最後一刻,中國·軍隊肯定會發起最猛烈的進攻,只要挺過去,就有一線生機。
土肥原賢二希望他率部突圍,向歸德方向靠攏。
這個時候突然來這麼一道突圍的命令,豐島房太郎不由的不多想那麼一下,土肥原賢二想幹什麼,利用自己擾亂和牽制中國·軍的視線嗎?
爲了自己,他這是打算犧牲自己嗎?
豐島房太郎很憤怒,可土肥原賢二的命令他不敢不聽,武士道精神講究的就是奉獻和犧牲,何況這是軍令!
“命令部隊,堅持到天黑,我部向南突圍,與師團長匯合!”豐島房太郎咬着牙下令道。
“哈伊!”
新鄉,新一軍特種技術研究所,代號:701.
“薛主任,我們發現一個日軍電臺信號,已經跟蹤幾天,他們的聯絡十分頻繁,其密電碼加密方式跟我們之前掌握的日軍內部密電通訊十分相似。”
“能破譯嗎?”
“遲組長正在破譯,由於日軍更換了密電碼,雖然我們掌握了一定的規律,但破譯需要時間。”破譯小組的聯絡員小馬道。
701所是在巫小云手中創建的,所長自然是巫小云本人,冷鋒還是高級顧問,巫小云不在,薛平這個主管電訊的情報科科長代爲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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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701所還跟軍統達成合作協議,軍統遲步舟的破譯小組還派了聯絡員,遲步舟這邊的破譯成果基本跟軍統達成了共享。
當然破譯小組也不是沒有秘密,不想讓聯絡官知道的,聯絡官自然是不會知道的。
“時間?”
“很快,遲組長說,已經掌握了的規律,就差臨門一腳了。”
“讓他抓緊時間,前方吃緊,我們已經有日子沒有能夠破譯日軍的重要密電通訊情報了。”薛平鄭重的道。
“是!”
新一軍,作戰室。
“老羅來電說,一團已經打開一個口子,但日軍抵抗十分頑強,若是跟日軍在曹州城內進行巷戰,恐怕會傷亡很大。”
“有沒有想過用別的辦法?”冷鋒眉頭一皺,巷戰,這都是不得已而爲之,任何一個將軍,最不想打的就是巷戰,巷戰太殘酷了,就算是戰術得當,配合嫺熟,那殺敵一千,也是子孫八百。
“目前的局勢看,豐島房太郎似乎想死守曹州城,與我們頑抗到底!”
“現在就算我們有意開一條口子,恐怕他也不會輕易的棄城突圍了。”龍應欽也附和一句。
“辦法到不是沒有,只不過……”這個時候,作戰參謀白鵬飛張嘴說道。
“小白,有什麼你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軍座,參座,如果我們曹州使用特種彈藥的話,應該可以很快的拿下,反正曹州城內早已沒有我方的百姓。”
作戰部內所有人都被白鵬飛的這個提議給嚇住了。
用特種彈,可不就是毒氣彈嘛,這種彈藥,別的部隊沒有,可新一軍還真有,當然這也是繳獲日軍的。
這種彈藥日軍即便是隨身攜帶,也不會輕易使用,這是反人道,反國際法的,至少他們也是標榜文明國家的所謂人道精神的。
但一旦撕開虛僞的面紗,他們比任何人都殘忍,使用起來更是毫無顧忌。
這兩種極端的思想出現在同一種人身上,也真是隻有日本人能做到了。
“先不着急,還沒到那一步。”冷鋒沒有立刻反對,而是伸手輕輕的在沙盤的邊上輕輕的敲了兩下。
“軍座,薛長官來電,我軍已經沿着隴海線向東突入日軍防禦縱深五公里,距離歸德的柳河車站不到三公里。”
“看來謝造時和李野他們打得不錯。”冷鋒臉上浮現起笑容來,“咱們的損失如何?”
“我部損失戰車四輛,傷亡一百五十人。”
“傷亡這麼少?”
“我們只是配合作戰,擔任主攻的是第88師和51師,這是中央軍的王牌,戰鬥力不弱,就是武器裝備差了點兒。”
“88師和51師是後來調上去的把,他們在蘭封不是跟土肥原師團交過手,兩個師加起來也有一萬多人吧?”
“嗯,從後方緊急補充了一些士兵,出征歸德之前,兩個師加起來一萬兩千人左右。”
“88師那個師長是誰?”
“龍慕韓,軍座,您對這個龍師長感興趣?”
“不,只是這個人有些名不經傳而已,能出任88師師長應該有過人之處纔是。”冷鋒打了一個哈哈道。
雖然歷史上龍慕韓是給桂永卿當了替罪羊,冤死的,桂永卿爲保存實力,自己先撤出蘭封,讓龍慕韓死守蘭封,當時龍慕韓手裡只有一個旅,還剛剛趕到,部隊都還沒進入工事,日軍就殺到了,這仗根本沒法打,他下令部隊撤退,雖然後來浴血奪回蘭封,但最終還是被老蔣殺雞儆猴了。
龍慕韓本人也是有問題的,不過,他雖然也是天子門生,可沒有人家後臺硬,這就悲劇了。
戰鬥到13日下午,經過幾次衝殺,土肥原賢二也學着新一軍的裝甲集羣突擊戰術,將14師團的坦克和裝甲車也集中起來,與李野的裝甲大隊進行廝殺,再配合空中支援,居然遏制住國·軍的進攻勢頭。
謝造時指揮的重炮旅不斷的變換陣地,時而聚集,時而分散,靈活多變的炮擊戰術,令日軍吃盡了少苦頭。
憑藉不斷變換陣地和僞裝,重炮旅躲過了日軍幾次戰機的轟炸,避免了重大損失,這個時候一些國·軍的將領纔算回過神來,原來人家打仗是帶着腦子的,而他們就知道頭腦發熱,真要是按照他們的打法,估計重炮旅和裝甲大隊早就賠進去了。
整整一個下午,雖然向前推進了一公里,但比起上午的戰果,那實在是差的太遠了。
而裝甲大隊下午的損失要比上午多的,人員傷亡不算,八.九坦克就損失了四輛,還有兩輛趴窩不動了。
新一軍攻擊梯隊傷亡超過三百人。
這個傷亡數字,跟在臺兒莊中裝甲大隊的最終傷亡數字大致相當。
即便還躲過日軍的轟炸,重炮還處於嚴密的保護當中,也不能完全避免損傷,地面上日軍還有火炮,天上也有日軍的飛機,一旦被發現,他們會毫不留情的撲下來,丟下炸彈。
一天下來,重炮旅損毀150重型榴彈炮三門,115毫米加農炮兩門,還有其他野炮,戰防炮等各種口徑的火炮七門。
這是自臺兒莊會戰以來,重炮旅損失最大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