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他們的炮艇立即靠近碼頭,上岸來後,發現海子他們已經等着他們了,韓非一看江灘陣地上被鬼子艦炮炸得這個慘樣,急忙問海子:“江灘陣地上的損失大不大?”
“報告長官,江灘陣地上的一個連幾乎全部陣亡,剩下來了不到一個班的兄弟們,而且全部負傷。”海子彙報着。
“這還是晚上的結果,要是明天天一亮,鬼子飛機過來狂轟濫炸,這裡的傷亡將會更大,聽說海子你江四十七師駐守香口的那個團長給幹掉了,有沒有傷及其他無辜啊?”韓非有些擔憂明天白天的鬼子反撲,在沒有制空權和制海權的情況下,僅僅靠着步兵和有利地形抵擋鬼子猛攻,付出的傷亡肯定是很慘重的。
“沒有,是那個姓葛的團長不聽我們的話,而且還鼓譟其部下反抗才被我幹掉的。”海子一想這個事情連韓非度曉得了,便急忙解釋道。
“好,這樣就好,這個你不要擔心,我會處理好的,馬上搶救這些英勇抵抗日寇的四十七師友軍兄弟,加倍發給他們撫卹金,活下來的這些傷兵每人提升一級!”韓非對海子說道,在這種非常事情,紀律顯然很重要,但獎勵同樣也很重要,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激發那些士兵的戰鬥勇氣來,不管上面的軍官指揮部署如何厲害,但仗還是要靠下面的士兵去打的,把他們的士氣和勇氣提振調動起來,纔是一個優秀指揮官的必須素質!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香口鎮,那些原本來對海子一進來就幹掉他們團長的做法有些不服的軍官這次有些觸動了,想想團長也是有錯在先,在敵寇即將進犯之際,在最前沿陣地上打麻將的這種行爲被軍部軍法處發現也是死路一條的啊。
那些士兵的想法更是很快就轉變了過來,他們本來就對葛團長被韓非手下特種兵幹掉持無所謂態度的,那些當官的長期剋扣軍餉,動不動大罵手下士兵,早就引起這些士兵的公憤了,如今有人替他們出頭,那正解氣的事情呢,怎麼會反對呢?如今韓非又加倍發撫卹金,給活下來的那些頑強戰鬥的士兵升職一級,那還有什麼好說啊啊?跟着韓非幹就是了!
這些四十七師的士兵不是沒有血性的,只是長期以來一直被上面的軍官欺凌而已,這次發現新來的韓非像兄弟一樣善待他們和陣亡的手足兄弟們的時候,他們心中的那股血性和使命感就迸發出來了,打仗靠得就是人,武器裝備雖然重要,但不是上面決定性因素,而只要士兵們心中的這些血性被點燃,那迎接小鬼子的將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暴風驟雨般的打擊!
韓非用了這一招很快就搞定了香口鎮這邊的四十七師那個營,雖然經過剛纔鬼子先遣隊的那場戰鬥,這個營剩下來不到兩個連的兵力了,但他們的士氣和戰鬥信心已經完全不能跟剛開始的時候比了,這些剩下來的兄弟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必須要死守此地,跟進犯過來的小鬼子死磕到底!
鬼子先遣隊首次攻擊遭到了失敗,兩個鬼子小隊一百多鬼子步兵全數盡墨,而且江面上掩護鬼子步兵登陸的鬼子艦船被馬當炮臺上的大口徑要塞炮擊傷了幾艘,打頭的那隻鬼子驅逐艦竟然被襲擊過來的中國水兵給擊沉,負責指揮登陸作戰的鬼子先遣隊指揮官橋本大佐不得不下令暫停攻擊,撤回安慶待命,與還在那邊的波田支隊會合重新部署進攻方案後再說!
馬當炮臺上的包總隊長接到了韓非他們已經成功的將鬼子先遣隊打退的消息後,興奮的對手下軍官們說道:“兄弟們,這次咱們可有底兒了,韓參謀長果然是名不虛傳啊,一出手就打退了波田鬼子的先遣隊攻擊,厲害啊!”
江防總隊的那些軍官們喜笑顏開,這會兒上面總算是派下來了個靠譜的人物了,看來韓非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的,但他們不明白,既然韓非如此有本事,武漢衛戍司令部爲何不把馬當附近的那個十六軍四十七師也跟江防總隊一樣劃撥給他指揮呢?
“總隊長,韓參謀長果然有本事,剛剛出馬就打跑了鬼子先遣隊,據可靠消息,這股鬼子船隊已經退到了安慶,這幾日來估計不會再來攻擊了,要塞這邊可以有加強防禦的時間了,但屬下有一事不明,既然韓參謀長有如此本事,那上面爲什麼不把駐守彭澤的那個十六軍四十七師劃撥給他指揮呢?彭澤在我們的側翼,如果被鬼子先拿下的話,那麼我們要塞的側背就立刻洞開,陷落也是遲早的事情!”手下一個參謀長問包總隊長道。
包隊長一愣,隨即笑了笑道:“這個就是上面的事情了,咱們當丘八的不曉得他們在搞些上面名堂?我估計韓參謀長是陳長官的人,最高層不放心讓陳長官做大的,再加上韓參謀長現在風頭正勁,要是多給他幾個中央軍的主力師部隊,上面怕駕馭不住他,防着他一手吧?”
看來包隊長還真是猜對了,他的資歷比韓非多,自然明白部隊裡的這種派系鬥爭伎倆的,他明白上面的那些高官並不希望屬下本事太大了,反而希望屬下能夠聽話就行,這樣他們好控制駕馭屬下,否則功高震主,那就不好辦了,有時候本事太大也是個問題,現在的韓非就是這個情況的,他要是本事差一些,但是出身是黃埔或者中央陸軍大學的,再不濟弄個委員長的小老鄉也行,那待遇自然是不一樣的了,不要說彭澤的那個四十七師,上面估計連十六軍都能全部交給韓非指揮的!
“哎,果真是這樣啊?上面怎麼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還在搞這些名堂?怪不得日寇能夠憑藉着這點力量橫掃東南和華北,原來根子在我們自己不團結啊?”參謀長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