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送老百姓的那兩個兄弟是海子手下的骨幹,不但槍法精準,而且膽子也很大,聽得這些老鄉們哭喊起來,便大聲對他們吼道:“不要怕,那邊有我們特務連盯着,鬼子一時間打不過來的,快跟我們來,跑出城東門,咱們就自由了!”
一聽這話,那些老百姓的哭喊聲立馬就小了許多,那個客棧老闆是親眼見識過這些特種兵身手的,便站出來對那些還在哭喊的老鄉們說道:“這位長官說的沒錯,特務連是啥部隊啊,那是在上海打得小鬼子哇哇叫的英雄部隊,有他們在後面擋着鬼子,我們怕什麼啊?趕緊起來跑,跑出東門就沒事了。”
聽得客棧老闆如此說,這些坐在地上哭喊的老鄉們這才爬起來,跟着特務連兄弟朝東門跑去,不一會兒跑到了東門口,領頭的那兩個兄弟朝那邊一瞧,發覺這裡還沒有鬼子過來,心裡大喜,對身後的那些正忙着喘氣的老鄉們喊道:“城東門還沒鬼子過來,快出城去!”
聽得沒有鬼子,客棧老闆和他那一家子飛奔起來,後面跟着的那些住客也不嚎了,急忙爬起來就朝城東門跑來,等跑出了東門,客棧老闆朝城內望去,發現自己客棧的方向已經火焰沖天,煙霧瀰漫了,估計早就被得到消息的真鬼子給禍害了,幸虧自己機靈,不貪圖家產錢財,跟着這些當兵的跑了出來,否則肯定是全家被小鬼子弄死在那裡的了。
出得東門,那兩個特務連的兄弟將這些老鄉護送到外面十餘里地的一處三岔口後,就跟他們說道:“這裡基本上安全了,記住別往南京去,到安徽和蘇北都行!”
那客棧老闆搞不明白,爲什麼這兩個大兵告誡他們不要往南京去:“這位長官,南京是國都啊,爲什麼不能去啊?”
那兩個特務連的兄弟哭笑不得,他們只是聽韓長官的命令這麼說的,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啊?便搖着頭道:“讓你們別去就別去,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這兩個特務連的兄弟立即轉身返回來,客棧老闆在三岔路口左思右想了一會兒,覺得還是挺這些當兵的靠譜,他們肯定消息比自己靈,反正南京也沒啥親戚,不去就不去,走,咱們去安徽,那裡好歹還有幾個遠房親戚在呢。
那幾個住客卻不相信這幾個當兵的話,仗着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認爲還是去南京安全,畢竟是堂堂國都,國民政府肯定會拼命死守的,估計比安徽鄉下來得安全些。
就這樣,客棧老闆一家子與這些住客就在三岔口這邊分道揚鑣,各自朝安徽方向和南京過去,正是這一念之差,這些人的命運就發生了劇變,當然在這種戰亂時代,人的生命就跟螻蟻一般,相當的不值錢和脆弱,整個江南都陷入了戰亂之中,天天有逃難的老百姓不是死在鬼子的狂轟濫炸之下,就是實在飢餓之中。沿途一片慘景,令人慘不忍睹,毛髮皆豎。
話說這兩個折返回來的兄弟回到韓非他們這邊的時候,那些小鬼子都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滿大街躺滿了鬼子的屍首,那幾輛被炸燬的卡車橫着躺在街上,還在熊熊燃燒着。
韓非看得前面客棧處還有槍炮聲,緊皺眉頭道:“看來老趙他們碰到麻煩了,我們得過去支援,海子你帶着一個班去東門守着,我們過去支援!”
海子明白韓非的意思,現在整個江陰城估計各個城門都已經被聞訊趕來的鬼子把守住了,只有去東門的這批鬼子被咱們截獲並且收拾了,東門就是咱們撤下去的唯一退路!
海子對手下幾個兄弟們吼道:“一班跟我來,去東門!”
七八個兄弟們立即跟着海子朝東門疾奔而去,韓非則帶着“狐狸”和陳婉兒他們朝客棧方向趕去,那邊的槍炮聲依舊激烈,估計是趙永福他們遇到了硬茬了,要不然肯定不會這麼麻煩的,不曉得那三個無線電專家怎麼樣了?
那兩個德國人簡直是看呆了,剛纔那一場半路伏擊戰打得相當漂亮,在戰鬥剛剛開始的時候,這兩個德國人躲在牆角簌簌發抖,不停的在前胸划着“十字”祈禱子彈不要飛過來,這麼多日本人,遠超過這些中國人好幾倍,能打得過他們嗎?這些中國人是不是瘋了?竟然幹雞蛋碰石頭的蠢事?
但很快,他們就迅速轉變了這個想法,發現這些中國人跟他們以前在上海看到過的完全不一樣,不但槍法精準,而且火力密集,竟然用的還是清一色的德國製造的衝鋒槍,沒幾分鐘就把那些日本人幹掉了一半,看得這個,斯太爾和斯密斯這兩位老外索性站起來,躲在牆角後觀戰起來,遇到衝上來的日本兵被韓非他們給擊中倒地,這兩人便不約而同的用德語喝彩加油,好像他們忘記了這裡是戰場,而像是在德國老家看球賽呢!
韓非看見這兩老外躲在牆角里嚷嚷着,急忙過去對他們比劃着:“這裡危險,快趴下!你們想找死啊?”
無奈那兩老外正看得過癮,哪肯錯過這個機會啊,裝作不懂韓非的意思,對韓非的警告置之不理,繼續在那裡嚷嚷着,韓非一看,都提醒過了,聽不聽就是你們的事情了,到時候被蹦過來的槍彈打死可怨不得我們的了。
還好這兩個老外命大,直到戰鬥結束,竟然沒有一顆子彈能蹦到他們那裡去,當韓非他們撿起來地上鬼子兵身上的武器彈藥,打算步行去客棧那邊增援趙永福去的當口,斯太爾和斯密斯從牆角出來,急匆匆的對陳婉兒用英語說道:“那輛卡車還能用,爲什麼不開着車去呢?”
陳婉兒大喜,急忙將這個意思給韓非說道了說道,韓非用懷疑的目光看着那兩德國人,嘟囔道:“都翻了好幾個跟斗了,輪胎都爆了,油箱破了,都沒油了,還能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