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長官,炮彈不多了,但你放心,我們能保證不讓鬼子過河來的!”炮兵營長回答着。
韓非很不滿意,心裡思忖道:這不是廢話嗎?炮彈不多了,你能保證不讓鬼子闖過來?吹牛啊,你憑什麼保證啊?用嘴啊?
“說說你的想法?沒有炮彈你怎麼封鎖那條河面?”韓非問這個炮兵營長。
“在河岸上埋設地雷,挖陷阱陷坑遲滯鬼子上岸,再以炮火封鎖!”炮兵營長回答道。
“好,這個你去辦,要工兵說話。”韓非點點頭,覺得這個炮兵營長會動腦子,是個可造之材,不像其他的軍官,打仗死板,按部就班死氣沉沉的。
“報告長官,我們團有工兵連,不用麻煩貴部的。”炮兵營長還是一本正經道。
“好,你能搞定就好。”韓非心想,好傢伙,都這個時候了,你們竟然還分特務連和川軍部隊呢?有意思嗎?但轉念一想,人家畢竟是一個加強團呢,能聽我這個特務連少校指揮就已經夠放得下身段了,還要怎麼着啊?
黃團長手下的那個工兵連立即出動,在後面的炮兵火力掩護下,衝到了河對岸的荒草地上,開始了挖坑佈雷,炮彈落在河面上,炸起來的水柱沖天高,正在朝河邊衝來的鬼子兵被炸得死傷累累,紛紛退了下來。
岡本鬼子一看頭一次猛攻被打臉了,不但沒渡過河去,反而被打死打傷了不少手下士兵,連那些砍伐了樹木扎城木排的都衝不過去,全部被炸死在河面上了,本來就不寬的那條河現在上面飄着的大多是皇軍步兵的屍體,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對面的支那軍部隊了,得好好琢磨琢磨一番再說了。
鬼子停止了攻擊,拼命在河對岸挖坑修築工事和戰壕,這一切被韓非看得,他琢磨起來,覺得鬼子要耍花招了,不渡河攻上來,想騙我們過河去?
黃團長一看鬼子不上來了,以爲是機會來了,急匆匆的跑來對韓非說道:“韓少校,鬼子撤下去了,咱們正好衝過河去,追上痛揍他們!”
黃團長的神色很是激動,腦門子上冒出來汗珠子,顯然很是興奮,但韓非卻搖搖頭:“黃團長,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着急,鬼子已經在對岸挖坑等我們跳進去呢?我們衝上去正好落入他們的圈套。”
“啊,那咋辦?難不成咱們就在這裡跟他們拉鋸?”
“不用拉鋸,只要你的部隊朝無爲鎮方向一跑,他們就會立即追上來的,剛纔估計是我們打得太猛了,小鬼子捱了一悶棍,正在琢磨呢?”韓非倒是胸有成竹,他跟對面的這些鬼子打交道可不少時候了,已經大概估摸得出來這些鬼子軍官們的心思是怎麼樣的了,小鬼子也就是欺軟怕硬的主兒,你要是拼死反抗,比他更狠,他就會老實的,否則你只要出現一絲軟弱,小鬼子就像餓狼一樣撲上來咬斷你的喉嚨!
“要我跑?爲什麼啊?這不是打得好好的嗎?我可不跑,要不然得被師長給罵死不可。”黃團長一聽韓非讓他跑回去,立馬就急眼了,殊不知這正是韓非引誘鬼子聯隊過河的計策,韓非明白,只有將這個鬼子聯隊騙過來,自己這邊纔能有把握打敗鬼子的,因爲在這裡背後有無爲鎮上的兩個師的川軍部隊作爲後盾,鬼子聯隊再這麼牛逼,六比一的兵力對比,他們也是扛不住的,何況再無爲鎮這邊,沒有附近側翼接應上來的這個鬼子聯隊,它們的戰鬥力也就是平常的一半而已。
兵法書上說這個要打勝仗最起碼得有六成以上的把握才行,而韓非只要將那個冒進的鬼子聯隊騙過河來,並且立即截斷退路,這次戰鬥的得勝把握最起碼八成以上,儘管部隊傷亡會很大,但只要能夠全殲這個鬼子聯隊,那對目前淞滬戰場上普遍的失敗悲觀情緒絕對是個改善,能激起來抗日軍民的抵抗決心,就憑這一條,打光了川軍部隊和特務連也是值得的。
“不是讓你真跑,是引誘鬼子過河,其他你不用管,只要按照我說的辦就行,怎麼,你們王師長沒給你交代啊?”韓非問道。
那個黃團長是個五大三粗的武夫,文化不高,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聽得韓非這一說,總算是明白了過來,急忙連連點頭道:“明白了,好的,我馬上去辦。”
沒過一會兒,正在河對岸挖坑的鬼子突然發現對面的中**隊開始朝無爲鎮方向撤退了,當岡本鬼子得知對面的中**隊撤退的消息後,不相信,跑到了一處高坡,用望遠鏡朝那邊一望,果然對岸的大批中**隊正朝無爲鎮方向退下去,煙霧滾滾,隊伍很雜亂,看那樣子估計是無爲鎮哪裡出現了什麼問題?
岡本鬼子大喜,覺得自己攻過河去的機會來了,旁邊的幾個鬼子參謀勸他:“聯隊長閣下,敵人突然後撤,事先沒有什麼徵兆,是不是有詐?”
“能有什麼詐?支那軍剛纔那陣衝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你們難道都看不出來嗎?現在正是我們突擊的好時機,你們卻還在這裡唧唧歪歪的蠱惑人心,要是讓前面的這批支那軍跑掉了,讓他們佔據了軍事重鎮-無爲鎮,這個延誤戰機的責任你們擔當得起?”岡本鬼子大爲不滿,爲什麼總是有人在他要做出重要決斷的時候潑冷水呢?
那些鬼子參謀一聽岡本將這頂貽誤戰機的大帽子壓下來了,當時就再也不敢在開口說話了,心想這個聯隊你岡本是軍事主官負主要責任的,我們當參謀的也就是提供建議而已,犯不着急赤白臉的跟你着急是吧,你說可以追擊,那就聽你的,追上去吧。
本來岡本鬼子還是有機會可以逃過這一劫的,最起碼可以保住他的那個聯隊主力的,但一貫以來的狂妄和對中**隊的蔑視,使得他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全體過河,追擊逃跑的支那軍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