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火,迫擊炮開火。”重型狙擊步槍開火是騰起的大團揚塵,已經暴露出陸遠的位置,日軍的迫擊炮手馬上開始調整他們的迫擊炮。“轟”第一發試射的炮彈在土山上炸出一團煙霧,“噠噠噠噠噠噠”日軍匆忙架設的重機槍也開始射擊,陸遠所在的土山上隨機濺起連片的煙柱。
“蠢貨,不止你們有迫擊炮,我也有。”土山上的陸遠自言自語到,隨即從儲存空間裡調取出一門迫擊炮來。山下的這些蠢貨不知道先找個合適的掩體再開火,就這麼傻愣愣的把重機槍架在開闊地裡,那不是上趕着給自己提供位置和目標嗎?“轟”“轟”兩發炮彈落下,小野次郎眼睜睜的看着一架重機槍被掀翻在地,被彈片擊中的機槍手慘叫着在地上翻滾,從他們身上噴濺出來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
“轟”“轟”陸遠打出的不緊不慢的追着日軍僅剩下的兩挺機槍轟擊,曾經不可一世的日軍機槍手們兔子一樣擡着機槍四處轉移,可不管他們轉移去了哪裡,對手的炮彈都會朝着他們的身邊落下,而且準頭也越來越準。小野次郎也想過用迫擊炮和對方對轟,可惜襲擊一開始,自己手下的炮手就被對方的神槍手射翻在公路上,想去搶回迫擊炮的士兵也死傷了十幾個,自己的遠程火力已經沒有了。
“噠噠噠噠噠噠”小野中隊的重機槍終於再度打響了,拼命逃竄的機槍手們找到了合適躲避炮火的位置開火,但可惜的是,日軍重機槍射出的子彈終究不會拐彎,標註曲射火力的迫擊炮又怎麼會被他們的重機槍擊中。“該死的,終於消停了。”看着山腳下四散隱蔽的日僞軍士兵,土山上的陸遠暗自鬆了一口氣,照他這個速度打下去,再打幾輪可就沒炮彈了。
阻敵待援的戰鬥中,不要一次性暴露全部的火力和戰鬥力,否則會令對手畏懼,繼而出現潰退,阻敵待援的目的就是要集中兵力圍擊對手,一旦對手發生潰散,在兵力不對等的情況下追擊對手是很危險的事情,另一座土山上的游擊隊也都明白圍擊和追擊的區別,他們不會狂妄到用20人追擊一夥超過300人的日僞軍部隊。
小野次郎看着周圍那些慘叫哭嚎的士兵們,有些難以相信的張大了嘴,這還是自己手下的的那支部隊嗎?這些縮頭縮腦不敢起身還擊的帝國士兵還是自己的部下嗎?小野次郎連續的咳了幾下,直到把淤塞在嗓子裡的血塊咳了出來,他才感覺到了一絲舒暢。“收縮,收縮部隊,就地組織防線,給河口鎮發報請求援兵,馬上。”稍稍恢復了一些的小野次郎一連串的下着命令,讓本已經有些失控的局面緩和了下來。
兩挺重機槍的損毀和全部迫擊炮連同炮彈的失去,讓山腳下日僞軍的火力強度大減,僅剩下的那挺重機槍也是打打停停的,重新換用了狙擊步槍的陸遠此刻已經完全控制了戰場的主導。5發彈容量的彈匣讓他不必老是拉動槍栓上膛,射速的加快讓陸遠能更好的封堵日僞軍的行動,尤其是那些想着搶回迫擊炮的傢伙。
“八格牙路,這些支那軍到底有多少神槍手?”從眩暈中清醒過來的小野次郎惱火異常,他自居的吧陸遠也當成是了游擊隊的人。身側稀疏的槍聲好似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小野次郎無法從槍聲中判斷出到底有多少支那人的神槍手朝着自己的中隊開槍,但每一聲槍響過後,他手下的士兵中總會有一箇中彈慘叫或是嗚呼斃命。
“長官,河口鎮已經派出援兵,牧原中隊正趕過來,牧原中隊長親自帶着一個小隊乘坐卡車擔當先頭部隊,估計一個小時候會趕到這裡與我們會和。”電臺兵連滾帶爬的湊了過來,把新收到的訊息告訴給小野次郎。援兵的到來的確是個利好的消息,但可惜的是他們還要再堅持一個小時才能與援兵匯合,而且最先趕來的只有一個小隊的兵力,小野次郎並不認爲牧原帶來的一個小隊士兵就能與支那軍的神槍手抗衡。
電臺兵又連滾帶爬的竄了回去,小野次郎命令他立即跟河口鎮聯繫,把這夥支那軍中有大量神槍手和迫擊炮的事情上報。“嘭”“嘭”兩聲槍響,一直被陸遠無視的電臺兵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塊中槍的還有那部電臺。就因爲那根討厭的電臺天線晃來晃去看着很是礙眼,所以那個兔子一樣竄來竄去的電臺兵自然就成了陸遠的目標。
電臺兵的陣亡和電臺的損毀直接被心中惶恐的日僞軍士兵惡魔女選擇了無視,他們認爲這和其他陣亡的帝國士兵沒有區別,唯有小野次郎不這麼想。部隊已經被支那軍擋在這裡超過一個小時,在這一個小時裡,機槍手、炮兵、軍官,甚至是救護兵都成爲了支那神槍手的目標和靶子,唯有電臺兵活蹦亂跳的活着。可就在自己接到援兵即將趕到的消息之後,電臺兵卻陣亡了,小野次郎的腦袋裡突然閃出了一個念頭,他和他手下的士兵是否已經成了吸引帝隊趕來送死的誘餌?
土山下已經有了太多日僞軍士兵的屍體,這也給了剩下那些日僞軍士兵提供了很好的掩蔽物,這些縮躲在同伴屍體後面的日僞軍士兵,讓陸遠很是頭疼,他忽然發現自己沒有辦法鎖定目標了,因爲這些日僞軍士兵都躲着不露頭。“該死的,我看你們要藏到什麼時候。”陸遠再次把迫擊炮從儲存空間裡取出來,一塊取出的還有儲存空間裡最後的十幾發炮彈。
佔據着居高臨下優勢的陸遠連續發泡,伴隨着“轟”“轟”的爆炸聲,陸遠吧手邊最後十幾發全數打了出去。從半空中落下的有些雜亂,但仔細觀察那些彈坑,就不難發現陸遠打出的炮彈根本爲了逼迫土山下的日僞軍士兵脫離各自的掩護,因爲在炮彈爆炸的同時,陸遠早已經停止了精準射擊,唯有這樣,才能令這些日僞軍士兵主動脫離掩護。
炮彈打完,陸遠再一次抓起自己的狙擊步槍,而就在此時,小野次郎卻忽然瞪大了眼眸,因爲對方的炮擊停止的毫無徵兆。“隱蔽,回來隱蔽”看着自己的部下一個個的倒在血泊中,小野次郎不顧自己受傷的身體,扯着嗓子大聲的喊叫着,試圖召喚那些慌亂躲避炮彈的士兵趴下隱蔽。
可是軍心已亂,這支不可一世的日僞軍部隊已經亂了,徹底的亂了,任憑小野次郎喊啞了嗓子,他也只收攏了不到半數士兵,其他的士兵不是死於對方神槍手槍下,便是抱着腦袋縮躲在同伴的屍體後面,也許他們在下一秒就成爲了對方神槍手的靶子。“完了,都完了。”嘴角開始出現血線的小野次郎面如死灰,他的部隊瀕臨崩潰,如果牧原中隊在半小時內不能趕到這裡,他們很可能將要面臨着被支那軍全殲的境地。
小野次郎想要帶着剩下的士兵對着襲擊他們的支那軍神槍手發起進攻,他想要像個真正的武士一般死去,但他的身體已經不足以讓他帶隊衝鋒。手下的尉官中只活下來小笠原一個,那個傢伙已經被小野次郎真正的拋棄加鄙視,那個只會拍馬屁的傢伙只會令士兵們白白去送死,靠他顯然是不行的。
同樣傻眼加震驚的還有另一座土山上的老貴叔,剛纔混戰的時候,游擊隊沒少開槍,但老貴叔知道他手下游擊隊員們的槍法。只憑20幾人就擋住超過200名日僞軍士兵的進攻,老貴叔自然知道這不可能,唯一的解釋,便是對面土山上有人出手幫助游擊隊。陸遠用重型狙擊步槍開火的時候,同樣被老貴叔發現,而後陸遠炮擊日僞軍的時候,老貴叔卻有些迷糊。
對面土山上的人,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已經連續搬出至少三種以上的武器作戰,難道隱蔽在對面土山上的,同樣是一支武裝力量?這個疑惑一直困擾着老貴叔,同時心中更是升騰起更大的震驚,因爲他想不出,對方几人是如何做到成功狙擊數百名日僞軍進攻的,反正他的游擊隊是做不到這些的。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