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一直開着全視角地圖,所以這些拼死一搏的日軍所有的動向,陸遠全都看的清楚。從左邊摸上來的那幾個日本兵已經越來越近,陸遠覺着距離自己這裡只有三十來米了。這是該拿命進行拼鬥的時候了,但這些日本兵實在散得太開,真要是打起來的話,陸遠卻沒有把握一下子全乾掉他們五個。一旦駁火,最多打倒兩個,自己就會遭致彈雨覆蓋。
看着全視角地圖上慢慢向自己這邊移動過來的紅點,陸遠暗自深呼吸了兩口氣,讓自己的緊張慢慢平靜下來,可是這不管用,陸遠的心仍然跳得厲害。近距離的廝殺是不可能避免的了,因爲這些拼死一搏的日軍不但分成了三股,而且異動最快的一股已經前移到了距自己只有二十多米遠的地方。沒有多餘的時間留給陸遠思考,幾乎是下意識的,陸遠迅速從儲存空間中取出兩顆手雷。或許是出於潛意識,現在陸遠的腦海裡正在緊張思量着,自己是該先扔手榴彈呢還是先開槍?
也只是出現了些許的恍惚和停頓,陸遠便揚手把兩枚手雷接連扔了出去,手雷扔向自己的左翼,而槍口卻已經指向自己的右側。“轟…轟…”兩枚手雷相繼落地爆開,一直小心翼翼的左路日軍並沒有人陣亡,只是有兩人輕傷。聽到了爆炸聲,從右翼突進的那幾個日本兵便一擁而上,卻不想正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在等着他們的出現。
“啪啪…啪啪…啪啪…”此時的陸遠暗自慶幸自己及時更換了突擊步槍,如果用的還是那支狙擊步槍,自己這會可能根本無法壓得住陣腳。狹路相逢勇者勝,可陸遠卻根本不想做那樣的一個勇者,就憑儲存空間裡的那些精良武器,陸遠也不會萌生出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的想法來,如果是那樣去跟日軍硬拼,陸遠就覺得自己的腦袋是一定被門給夾過了。
陸遠連續打出的兩連射並沒有白費氣力,至少把衝在最前面的三個日本兵逐一擊倒,而跟在後面的日本兵則已經原地趴伏下來。一擊得手的陸遠並沒有繼續留下原地,而是起身向後退開一截,保持自己與日軍之間的距離,這是陸遠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路由選擇了主動後撤,黑川佈置下的陷阱便失去了作用,等他獨自從中路衝上來的時候,陸遠不但早已經後退出百米距離,而且還用狙擊步槍又射殺掉三個日軍士兵。
進可攻退可守,此刻的陸遠已經找到點自己的優勢來,距離遠了就用狙擊步槍,離的近了,自己還有可以連發的突擊步槍。已經停止向前移動的黑川便不住的喘着粗氣,環顧左右,手下剩下來的士兵也大多如自己這般體力消耗很大。“啪”的又是一聲槍響,在黑川視線中的手下士兵中再次中彈倒下一人,黑川馬上回頭望去,只見遠處一道黑影正在快速的移動中,黑影的每一次落腳都很穩,動作更是奇快,看的黑川目瞪口呆,腦海中閃過一個詞:高手。
陸遠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一樣,不停快速移動並轉換着自己的位置,還時不時的交替使用狙擊步槍和突擊步槍向那些日本兵們開槍射擊,150米這個距離,被陸遠保持的很好。再次主動後撤之後,陸遠忽然掉頭向自己的側翼快速移動過去,在黑川他們筋疲力盡在原地休息的時候,陸遠卻已經悄悄運動到了黑川他們的身後。
“噗噗”原本趴伏在地上以全身匍匐的姿勢向前移動着的陸遠,忽然直起身子,用手中加裝了消音器的突擊步槍連續開火。第一個中彈的是落在最後面的一個年輕日軍士兵,陸遠射出的子彈連續都擊中了一個部位,恰好就是那日本兵的脖子。血箭標出,脖頸中彈的日軍士兵甚至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扭着身子倒了下去。
陸遠這一次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單膝跪地,繼續用手中的突擊步槍向其他落後的日軍士兵開槍射擊。消音器的使用使得突擊步槍的槍聲幾乎微不可聞,可消音器並不是萬能的,在陸遠成功射殺掉第三個日本兵的時候,卻被無意中回身的另一個日軍士兵發現。“轟…轟…”沒有遲疑的陸遠連續透出手雷,然後抱着自己的突擊步槍快速奔跑離開,等陰沉着臉的黑川的等人回過味來的時候,陸遠已經跑遠。
忽如其來的偷襲將黑川他們給徹底打懵了,他們想不出那個一直被他們追趕的神槍手何時摸到他們的後面來了。很快,黑川他們便一分爲二,朝着已經跑遠的陸遠追了上來。有全視角地圖在手的陸遠根本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的日軍已經追了上倆,所以他冷靜的奔跑着。
前面忽然出現一個三十多度的斜土坡,上面是一個土堆,陸遠隨即快速衝了上去。
覺得這裡不錯的陸遠原地趴伏在土堆後面,架起了槍的同時,遠遠看到二十幾名日本兵正朝自己這邊追來。陸遠快速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和情況,結果發現身後是一道斜坡,而土堆前面的開闊地裡並沒有多少灌木遮擋,這裡簡直就是一個理想的阻擊位置。眼看追兵上來,陸遠再度換用了狙擊步槍,敵人距離自己不到三百米,這正是理想的狙殺範圍,趴伏在土堆後面的陸遠很快瞄準了一名追兵,並且果斷開槍。
子彈咆哮而出,沒有出乎陸遠預料的直接沒入對方眉心,將對方腦袋絞碎。其他追兵見到陸遠這麼精準的射擊,便紛紛就地隱蔽不敢亂追。陸遠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隨即再次瞄準了一名日軍士兵。只是在開槍射擊之前,陸遠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後將槍口壓下,冷靜的勾動扳機,子彈呼嘯而出,直接命中對方大腿。大腿中彈的日本兵慘叫一聲,在地上痛的直打滾,淒厲的呼救聲在野地中傳出去好遠,令人聽的心悸。
大腿中彈的日軍士兵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滾,嘴裡還不斷的發出痛嚎聲,可陸遠這邊卻突然停止了繼續射擊。靜靜的等了一陣,一個那耐不住的日本兵跳出來去救援那個受傷的同伴,心中暗叫不好的黑川大叫小心。只可惜黑川的提醒還是慢了些,那個主動跳出來拯救同伴的日軍士兵,纔剛剛伸出手抓住同伴的肩膀和衣領,自己就被一發激射而來的子彈從後向前鑿穿心臟。
“不要出去,大家都原地呆着別亂跑動,這是一個陷阱。”連續兩個冒頭去救援同伴的日軍士兵被擊倒之後,其他的日軍士兵這纔算是相信了黑川的話。贗本分散的日軍再度匯合在了一起,陸遠對此卻並不在意,日軍集中到一起,似乎更加方面了自己。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黑川纔算是真正見識到了那神槍手的本事,而黑川手下的士兵也從20幾個銳減至不足10人。
遠距離狙殺、近距離偷襲、時不時的還會有手雷投擲,交替使用兩種武器的陸遠把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牛皮糖戰術發揮到了極致。此時的黑川欲哭無淚,原本是自己帶着一個小隊的帝國士兵來追擊抵抗者的,可誰會想到,現在卻是角色互換,自己這個帝國小隊長卻成了被追擊獵殺的一方,而對方至始至終就只有一個人。
“你們都走吧,三川君,請帶着他們安全的返回王家寨去,我留下來,替你們擋住那個神槍手。”已經徹底失去希望的黑川原地坐了下來,問手下士兵要來一把子彈之後,黑川衝着手下唯一剩下的老兵笑道。見黑川似乎是一件打定了主意,被黑川委以重任的日軍老兵到是也沒有客氣,徑自帶着其他幾個日軍士兵朝王家寨方向快步離開。
“出來,你這個膽小鬼,我是黑川硯山,我是這支帝**隊的小隊長。你出來,就咱們兩個,咱們堂堂正正的來打一場,別像個鹺頭烏龜一樣只會打黑槍。”說道打黑槍的時候,叉開雙腿站在野地裡大聲叫陣的黑川只覺得自己的眼角狂跳不止,心中暗叫壞事的黑川急忙迴轉身,果然從王家寨的方向已經傳來稀疏的槍聲和叫喊聲。
黑川眼眶中的水汽終於化作淚水流了下來,自己叫三川帶着那些士兵離開,真的是爲了保住他們的性命,只是自己疏忽了那神槍手的實力,沒想到自己的好意卻是害了三川他們。黑川努力的向三川他們離去的方向張望着,遠處的槍聲漸漸停止,可黑川卻絲毫看不到通往王家寨的山路上有人影出現。
“該死的,就只會偷偷摸摸的。”黑川嘴裡纔剛嘟囔了這一句,忽然就覺着眉心一跳,一股可怕的危險氣息瞬間涌上心頭來,黑川不由的心中大駭,身體幾乎本能的向前虎撲在地。“嗖!”一顆子彈幾乎貼着黑川的頭皮飛過,頭髮被炙熱的子彈烤焦,立刻散發出惡臭來,臉色蒼白的黑川大汗淋漓,心跳加速氣血翻涌的他只能死死的趴在地上,同時耳朵貼地,仔細分辨起周圍的動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