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開兩槍將對面日軍的兩挺輕機槍打啞火,陸遠再度換用突擊步槍,耳朵仔細聽着樓下的動靜,整個人已經順着木梯重新回到料理店的2樓。^^^^^^陸遠獨自一個人守在料理店裡,卻把街口兩側的日軍憲兵部隊死死擋住,並且抓準實際,一槍一個把日軍憲兵部隊帶來的幾挺輕機槍全數擊毀,日軍缺少重火力武器,陸遠的處境就越發的穩固起來。
“八嘎,這究竟是什麼人?真是該死。”連續進攻受挫的日軍終於被激怒了,連續幾次的進攻已經使得他們出現了至少40人的傷亡,而遠處躲藏在料理店裡的襲擊者卻似乎毫髮無傷。雙眼已滿是血絲的日軍士兵再次進攻,可他們一旦越過地上那具已經斷成兩截的屍體,就一定會遭到襲擊者的開槍射殺了,很快,這一波進攻的士兵便又再次退了回來,在他們身後的街道里,也再次多了幾具屍體。
和膽小怕事的上海人有所不同,從八國聯軍至此已經經歷過多次戰火侵襲的天津人,似乎更加喜歡看熱鬧。這裡一直斷斷續續的槍聲和爆炸聲,早已經吸引了很多的天津人圍觀,雖說不能靠的太近,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看到日軍此刻的慘狀。“哎,又少了六個,退出來的這些小鼻子比剛纔進去的時候可是少了六個呢。”有眼力好的圍觀者已經大聲喊了出來,馬上就有好事者在身側的牆壁上記下一個六來。
“哎,你們說到底藏在料理店裡的是什麼人啊?就這會功夫,我這都記到42個了。”丟下手中的鋼筆,一身學生打扮的孫凱小聲的問着自己的幾個同伴。只是大家此刻都趴在臨街的窗戶邊,他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條一直響着槍聲的街道里,對於孫凱的問題,大家都選擇性的給自動忽視了。
孫凱他們是逃學出來的,聽說這裡有人跟日軍憲兵開戰的消息之後,孫凱他們一幫學生便跑來茶樓包下這間臨街的雅間。“快看,小鬼子有增兵了,好像來的還不少呢。”一個手裡拿着一架單筒望遠鏡的學生忽然低聲喊了起來,衆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幾輛車頭上插着日本旗子的卡車正向這邊開過來。
在大家的注視之下,滿載日本兵的卡車緩緩停了下來,停車的地方距離擠滿日本兵的街口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下來了,真是日本兵。”孫凱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只見從那幾輛卡車裡,呼啦啦的跳下來了大羣的日本兵。孫凱等人急忙屏氣凝神數着這些日本兵的數量,幾息之後,數出來的結果令孫凱等人臉色大變,從卡車裡出來的日本兵足足有75人。
“別數了,這是日軍一個步兵小隊的兵力,算上這會擠在街口的日本兵,小鬼子的兵力已經接近中隊級別。”年紀最長的黃海濤低聲言道,衆人的神色也似乎默然很多。他們還不知道那間料理店裡的襲擊者到底有多少,但日軍現在的兵力卻是幾乎一支中隊,他們都不看好躲在那間料理店裡的襲擊者。
孫凱等人暗自爲襲擊者擔心的時候,料理店裡的陸遠也從全視角地圖中知道街口的日軍來了援兵,只是他並沒有慌張,而是耐着性子在料理店裡的一樓裡做了些佈置。“出來了,料理店裡有人出來了。”圍觀百姓高聲呼喊的時候,擠在街口的日軍同樣發現從料理店裡出來的陸遠,只是他們看到的卻是全副武裝手持鋼盾的陸遠。
陸遠並不不想在這裡跟日軍長時間的對峙下去,對峙的時間越長,實際對自己越是不利,所以他必須主動出招來引誘街口的日軍上當。手持着從儲存空間裡調取出來的鋼製護盾,頭戴鋼盔臉上扣着面甲的陸遠小心翼翼走出料理店,在街口那些日軍不解的目光中,把幾個連接着繩索的飛爪勾在了料理店門外那些日軍屍體腰間的皮帶上。
在街口那些日軍還不明就裡的時候,一直貓着腰並沒有露出身形的陸遠卻已經拎着鋼盾,幾個箭步重新回到料理店裡,就在下一刻,街口的日軍齊刷刷的看到料理店門外的那幾具屍體忽然移動起來。見鬼了,已經死透了的屍體怎麼會突然動了起來?就在大多數日軍和圍觀百姓驚聲叫嚷的時候,一個纔剛剛反應過來的日軍軍官卻大聲喊叫道。
“彈藥,他們沒有彈藥了,屍體上有子彈和手雷,剛纔出來的那人在屍體上掛了繩子,是準備把屍體拖進店裡去,他們一定是沒有彈藥了。”似乎是爲了驗證這名日軍軍官的判斷,他的聲音還都沒有完全消散,衆人就親眼看到第一具屍體已經被拖進了料理店裡,但是很快,屍體又被裡面的人扔了出來,只是屍體腰間的彈盒和皮帶卻已經不見了。
襲擊者沒有彈藥了,一直被阻擋在街口的日軍憲兵們心下大定,即便料理店裡的襲擊者剛纔從一具屍體上弄到些子彈,但那應該也是杯水車薪,因爲在市區裡的憲兵身上一般就只有三個彈橋,手雷更是一個都沒有。在第二具屍體開始移動的時候,街口的日軍終於不再等待下去,在軍官的指揮下,約莫超過一百個日本兵齊齊衝入街道里。
孫凱等人的心隨即提了起來,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日本兵衝入街道,然後越過地上的屍體衝向那家料理店。“啪啪…啪啪…啪啪…”急促而有節奏的槍聲突然響了起來,在日軍前鋒士兵越過那具斷成兩截的屍體之後,從料理店2樓的窗戶裡,突然有子彈射出。蹲跪在窗邊的陸遠快速的扣動扳機,用兩連射的方式快準狠的把彈匣的子彈快速打出去,在他手邊的凳子上,早已經擺着十幾個壓滿子彈的備用彈匣。
親眼看到衝在最前面的十幾個日軍士兵應聲而倒,孫凱等人恍惚之餘卻都大張着自己的嘴,因爲襲擊者射殺日本兵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負責報數的同學已經跟不上趟。前鋒的一個班日軍已經被全數擊倒,而後面跟着的日本兵卻還是不管不顧的繼續前衝,槍聲漸漸密集起來,而街道里中彈倒下的日本兵也越來越多。
連續打空三個彈匣,一直蹲跪着的陸遠馬上換了一個窗口繼續射擊,只是在他身前卻豎着那塊鋼盾。一陣叮叮噹噹的響動,陸遠身前的鋼盾上連續閃現出火星,陸遠只得那是外面日軍打來的子彈。拉開散兵陣型的日軍繼續前衝,終於在付出30多人的代價之後,前鋒士兵衝擊到了距離料理店不到60米的地方,在這個距離上,分別隱蔽在街邊雜物後面的他們已經能夠精準的壓制陸遠的火力。
連續有日軍射來的子彈擊中鋼盾,躲避在鋼盾後面的陸遠也不得不暫時停止開槍,離開窗口的陸遠並沒有去1樓,而是徑自上到了料理店的天台上。“轟…轟…轟…”居高臨下的陸遠連續投擲手雷,依仗着全視角地圖的幫助,天台上的陸遠根本都不用露頭出去,就能把手雷精準的扔進街道里那些日本兵中間。
連續的爆炸令已經快要衝到料理店門外的日軍士兵傷亡慘重,在揚塵還未散去的時候,天台上的陸遠就已經把那挺重型狙擊步槍架了起來。“嘭”的一聲悶響,距離料理店40多米外的一塊木質招牌上赫然是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而一直縮躲在那塊木質招牌後面的日本兵,則是慘叫着摔在街邊,他的右臂就只剩下了靠近肩膀的一截,其餘部分已經消失不見。
斷了一隻手臂的日本兵不住慘叫着,在街邊來回的打着滾,但是卻沒有人敢露頭出去幫他。“嘭”的又是一聲悶響,趴伏在一間店鋪屋頂的日本兵抱着自己的步槍從屋頂上摔落下來,他的一顆大好頭顱已經少了大半。“噠噠噠噠噠噠”街口處的日軍機槍手似乎是發現了陸遠的位置,隨即擡高槍口對着料理店的天台猛烈開火,正裝備射殺下一個目標的陸遠只得被逼壓低了身形。
“呼”“呼”天台上的陸遠可不想坐以待斃,便拿出兩枚煙霧彈連續扔進滿是屍體和血腥味的街道里,白色的煙霧慢慢彌散開,在料理店外那些日軍士兵忙着戴防毒面具的時候,天台上的陸遠卻身若鬼魅般已經下到料理店的1樓。“毒氣彈,是毒氣彈。”街口處的日軍眼見着街道里出現了大片白色的煙霧,便也滿臉驚駭的叫嚷着那是毒氣,就在此時,料理店方向的煙霧中卻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參加這次攻擊的日軍有過百人,除去被陸遠連續射殺40多人之外,剩下的日軍士兵中還有部分傷亡在陸遠投擲的手雷之下,最後還能堅持着衝到料理店門外的日軍士兵竟只有不到30人。已經悄無聲息下到1樓裡的陸遠就靜靜的蹲坐在臨街的窗邊,此刻被他拎在手中的卻是一支使用彈鼓的湯姆遜衝鋒槍,陸遠此刻用它進行近身作戰是再合適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