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停……”周士泉不愧爲指揮官,一直等到徐忍之、張成慶兩人完成,這才喊停。
他很清楚,要檢驗修的好壞,還有最後一項的測試,那就是發射,只有發射正常了,技術參數達標了,這纔算是真正的贏了。
“我看這天也不早了,要不,咱們改明天再驗如何?”周士泉假裝着擡頭看了看天,這才扭頭看着凌奇問道,他也不想把凌奇給逼死,剛纔看到聾三炮的檢修手法就已經清楚,這聾三炮顯然是沒有經過專業的技術培訓,都是靠日常在戰場上摸索出來的技術,土法上馬。
“我看算平手吧。”凌奇考慮了一會兒,這纔開聲說道。
“這怎麼行呢?”周士泉頓時瞪大了眼睛,“不經過檢測,怎麼能算?”
“槍械我可以保證沒有問題,不過聾三炮檢修過的投擲筒,精度已經有不少的下降,等下還得麻煩二位再校驗一番。”凌奇的眼光何等的毒辣,不用說也看出問題所在,很是客觀的說道,他剛纔一直在觀察着徐忍之、張成慶的手法,說實話,他也有些佩服,這玩槍他在行,但是玩炮,真的是比不過這些科班出身的人。
“隊長……我可以打得準。”聾三炮立刻炸毛了,很不服氣的嚷嚷起來。
“你打得準,不代表別人也會打得準。”凌奇向聾三炮擺擺手,示意他別說話,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你聾三炮再爛的炮也能打得準,但別人不行。
聾三炮也是個人精,立刻會意凌奇的意思,一聲不吭的拉着驢蛋回到了隊列裡站好。
“精彩,精彩,想不到凌隊長手底下藏龍臥虎啊,不才也有些心癢,不知道你們隊裡有沒有練過把式的,跟我的特務連練練如何?”沈博施鼓着掌說道。
“我……”傅永興走了出來,抱拳施了一武林裡邊的禮節,“傅永興請指教……”
“你姓傅?請問你認識揚州傅家嗎?”沈博施眼睛都差點瞪圓了,這人姓傅,而且還操着一口的揚州口音,難道是揚州的那位?如果傅永興是那個傳說中的傅家傳人,那麼他手底下的特務連還真不夠看的。
“揚州傅永興請指教!”傅永興沒有做過多解釋,伸手抽出了手中的飛刀,看到那一柄柄閃着幽光的飛刀,沈博施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不是也是了。
“唉……我們特務連認栽。”沈博施想也不想就認輸了。
這凌奇手底下怎麼都是一羣怪物,一個個其貌不揚的,可隨便拉一個出來,那手上的絕活都夠他們喝一壺的。
自從這一晚後,凌奇的凌小隊自此一戰成名,整個教導隊瞬間變得消停起來,大有見到他們繞着走的架勢。
第二天凌奇帶着驢蛋他們照常訓練,先是走隊列,然後是五公里負重,接着是一百個俯臥撐,休息了一會兒後,就分組進行專業訓練。
凌奇充當教官,先是讓驢蛋帶着張一德、李明、李天求組成一個火力支援班,黃囍貴帶着陳蛟龍、石成磊組成了機動班,主要負責各種機械動力的保障,聾三炮則帶着黃成業、張發奎、陳川訓練搬運炮彈。
凌奇的操練辦法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不少人對他們指指點點,頗爲好奇。
凌奇也不以爲意,你們隨便看,我自魏然不動。
防空警報又響了起來。一干人等急忙躲進了屋後的防空洞。
嘟嘟嘟……這次軍部似乎調整了防空的陣地,敵機還沒有進入城區,防空炮火就開始發動攻擊,很快防空陣地又被日軍的戰鬥機給犁了一遍。
轟炸機耀武揚威的飛了進來,轟炸了幾個點後,就飛走了。
吃過午飯,凌奇又進行了一輪新的訓練,這次是拉到了操場上。
上午他找楊勁秋一趟,要求後勤的按照他的要求,對操場進行了一番改造,雖然楊勁秋對凌奇的要求有點不大理解,但還是完美的執行了。
第一個科目是匍匐前進,他多次見過國軍衝鋒,似乎很多人都不願意匍匐前進。
“匍匐前進又分爲,低姿,高姿,側姿,和仰姿。可根據所要越過的障礙物,來正確的選擇前進姿勢。”凌奇講解了一番匍匐前進的要領。
“切……”總教導隊的人對凌奇的教法有點嗤之以鼻,這都是老掉牙的教法,匍匐前進誰都學過,幹嘛還着重提出來。
“屁股幹嘛撅這麼高,你是怕鬼子看不到你,還是想當鴕鳥啊。”凌奇化身魔鬼教練,罵罵咧咧的對他們進行着訓練。凌奇是見一個撅屁股的,上去就是一腳。
讓驢蛋他們趴在操場上爬了幾百米後,接下來就是蛙跳,這一圈下來,衆人差不多已經累癱了。
這時防空警報又響了起來。
“我草,這還有完沒完了?”聾三炮罵罵咧咧的叫了起來。
衆人又魚貫躲入防空洞,這次連防空炮都沒有反擊,日軍轟炸機在肆虐一番後,排着長隊離開了南京的上空。
“麻蛋,有能耐你後世過來看看,看老子不把你們轟下來丟長江裡喂王八。”深深的無力感重重的壓在凌奇的心中,這時他才真的感到憋屈和悲哀,這國勢積弱,敵人的飛機如入無人之境,隨意的選擇攻擊目標,部隊跟軍官們倒還好,遭殃的是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防空洞裡,凌奇也不忘記進行訓練,藉助防空洞昏暗的光線,要求他們在暗中傳遞物品,並要求他們報出物品的名稱,有時候是一把槍,有時候是一顆手雷,有時候是一個水壺,而且還是擰開蓋子,裝滿水的,這水灑一身,換誰都不舒服。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衆人齊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