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伕擋了一下槳,減慢一些速度,示意凌奇他們上去,這時,兩艘快艇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於是就拋下快艇,爬上了船舫。
凌奇的好習慣設置兩枚詭雷後,把纜索一拋,船舫藉着慣性,迅速滑進了河道,幾個拐彎,已經沒進了蘆葦蕩之中,船伕支着耳朵聽了一下動靜,再次一個變向,船舫悄無聲息的拐進一條小河道,船伕跑到船頭丟下一個地錨,船舫一震,停了下來。
此刻,蓮花垛裡的霧氣變得十分濃稠,船舫一停下來,霧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四周瀰漫過來,不一會兒四周就變得一片霧氣濛濛的景色。
過來四五分鐘,就聽見日軍快艇的轟鳴聲從河道里傳來,轟隆……一艘快艇撞上了被拋下的快艇,觸發詭雷,頓時變成了一團火球。
隱約中聽到日軍口中罵着:“巴嘎……狡猾的支那人……”
大家全都捂着嘴笑個不停,船伕駕輕就熟的划着船舫在蓮花垛那猶如迷宮的河道里穿梭着,眼看霧氣漸稀,衆人知道就要開出蓮花垛了。
“慢着,停船……”凌奇突然開聲喊停了船舫,船伕聞言,立刻停住了船舫。
“營長,我建議等到晚上再行動。”凌奇這話是對楊瑞符說道。
“嗯……可以!”楊瑞符沉吟了一下,就點頭應承了下來。
雖然張鵬有些不服氣,但凌奇的主意,似乎很容易獲得楊瑞符的許可,張鵬也就沒有辦法去反對。
說實話,張鵬帶出來的教導隊真的已經很強悍了,在如此惡劣的戰鬥下,戰損率一直保持的很低,這跟士兵個人素質有很大的關係,但更多的是張鵬這個主官不時的向士兵們灌輸靈活機動的理念。
趁着休息,張鵬就向凌奇討教起來,他一直認爲自己所帶的教導隊在整個國軍體系裡也是一個另類,但自從遇到凌奇後,他從凌奇身上看到了許多平時所看不到的東西,凌奇繞不過,只能把驢蛋幾個人給喊了過來。
“驢蛋,你先來,你覺得張營長手底下弟兄們的本事怎麼樣?”凌奇知道不能問驢蛋太過高深的問題。
“挺厲害的,不過沒有大哥你厲害。”驢蛋撓了撓頭,嘟嘟喃喃的說道,在他的印象裡,似乎沒有人比凌奇離開了。
“哈哈哈……”張鵬不禁笑了起來,心裡卻有些欣慰,能讓驢蛋拿凌奇做對比,他覺得自己以前的付出值了,於是就開口說道,“那你能否再說具體點?”
“他們像只猴子。”這是驢蛋給張鵬手底下士兵的評語。
這話把凌奇給噎了半死,教導隊的人像猴子,比猴子厲害的是什麼?猩猩嗎?見張鵬尷尬,凌奇急忙轉移話題,問起了傅永興。
“永興呢?”凌奇問傅永興的話就簡單多了。
“身手敏捷,刀法凌厲,槍法一般!”這是傅永興給出的評價,評價很中肯,但也很刺痛。
“你這都是什麼評價啊。”張鵬頓時不服了,哪裡有這樣打擊人的。
“不服?”凌奇斜睨了張鵬一眼。
“我真的是虛心求教,但你也不能這樣打擊人啊,如果你不說出來個道道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張鵬頓時急了,就拿出了上級官員的架勢。
“那我不說了。”張鵬部拿話懟凌奇倒好,這一說凌奇也犯起強來了。
“你……你……你不說出子午寅卯來,看我不跟你急……”張鵬一拍大堆,臉頓時就黑了。
“凌奇,你就說說吧,你鬼點子多,看有沒有辦法解決,這是任務!”楊瑞符見張鵬跟凌奇矛上了,急忙開口調解,把這事但成任務下達給了凌奇。
“好吧……”凌奇頗爲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暗自腹誹楊瑞符,我就是想拿捏一下這個中年油膩中校,你充什麼老好人。
“我們先做一個測驗。”凌奇咳嗽了一聲,提出了做測驗的條件。
“測驗?”張鵬一臉懵的看着凌奇。
“是的,我拿幾把槍,讓士兵辨認一下。”凌奇咧着嘴笑了起來,一看到這個笑容,驢蛋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老大又要開作了。
“這有什麼難的。”張鵬不以爲意的說道。
“駱駝煙兩箱……”凌奇伸出了兩個指頭。
“我去……”張鵬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這傢伙怎麼蹬鼻子上臉啊,八字還沒一撇呢,又要敲詐兩箱駱駝煙。
“答不答應?”凌奇笑着問張瑞。
“只要你能讓我滿意,兩箱沒有,到地方後,半箱我可以保證給你。”張鵬急忙把價格給還掉了。
“行,有總比沒有的好。”凌奇笑着拍了一下手。
“我怎麼有種上當的感覺呢?”張鵬皺着眉頭嘀咕了一句。
凌奇讓驢蛋依次把水連珠、中正、三八大蓋、輕機槍、還有幾把手槍給放在甲板上。
“來五個人吧,從第一個開始,麻煩這位弟兄你過來一下。”凌奇指着一個士兵說道。
“長官,這怎麼個玩法?”這名士兵有些老辣,顯然是經常有去賭坊之類的地方去消遣,看那模樣,賭癮還不小。
“你一次把槍摸一遍,然後說出槍的型號跟產地。”凌奇大聲的說道,這話是說給其他士兵聽的。
“這有什麼難的。”士兵不以爲意的說了一句,“水連珠、騎步槍、三八大蓋、歪把子……”
“好!”凌奇點點頭,幾個士兵幾乎都沒有報錯槍械的型號。
凌奇滿意的點點頭,接着說道:“把眼睛蒙上,辨別槍械。”
幾個人把槍摸了一遍後,也準確的辨別出了槍的型號。
“不錯……繼續……”
“啊……還繼續?”張鵬有些詫異的看着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