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清派了一個班的士兵護送着凌奇特別大隊裡的一個通訊兵前往沂南,這讓李振清很是鬱悶,我一個班的人馬,就護送你一個小兵,但如今有求於人,李振清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凌奇在李振清部隊留了五個通訊班的人馬,並讓一個名叫方澤仕的文書代爲統轄與統籌,說起來這個方澤仕,是江浙人,據說祖上是從山東沂南過去的,是方孝孺的後代,飽讀詩書,善於謀劃,是個比較低調的人物,一直在隊伍裡邊不顯山不露水的。
這次提出取岸堤的計劃就是他給完善的,當他把時間節點跟執行時間進程給凌奇鋪設出來的時候,凌奇聳然一驚,難道這哥們跟自己一樣也是從那邊過來的?
不過在經過一番試探後,發現這個方澤仕在數學上有特別的天賦,加上識字,於是凌奇就讓他當了特別大隊的文書。
這次的進攻計劃,在方澤仕的統籌下,時間被極大的壓縮,並且給凌奇制定了十分嚴密的操作流程與時間進度表,這一連番的操作下來,簡直就是一部教科書式的模板。
凌奇發現自己的隊伍裡能人十分多,開始檢討自己,自己光顧着訓練與打戰,似乎忘記了人才的才藝發揮,這次突然爆出一個方澤仕,按照凌奇的話來說,簡直可以當一個師來使用了。
這話誇得方澤仕怪不好意思的,南方人的的含蓄被他給演繹的淋漓盡致,在制定完戰術計劃後,方澤仕又遞給了凌奇一張紙條。
凌奇接過來一看,居然寫着:池上風是女的。
其實這個事情,凌奇早已經知道,不然他怎麼會容忍尚老倌搞基,狠狠的瞪了方澤仕一眼道:“就你多事,隊裡誰不知道這事,大驚小怪的!有什麼事就正大光明的說,別搞這種遞小紙條的把戲。”
方澤仕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道:“隊長,我錯了,以後不會了。”
凌奇點點頭:“記住,咱們對戰友要光明正大,對敵人就要竭盡所能,一切都是以打勝仗爲主!收起你的那點小心思,放在正道上!”
“是!”方澤仕一個立正,莊重的向凌奇敬了一個禮,他也是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才展現出自己的才能,不然的話,他寧願就這樣一直混下去,一直到戰爭結束。
當收到沂南那邊同意計劃回覆後,李振清大爲興奮,他已經讓士兵在孟良崮上挖上了大量的工事,就等着大殺一番了。
凌奇在跟李振清對過時間後,帶着隊伍直奔岸提鄉而去。
特別大隊於凌晨兩點多達到岸提鄉,帶隊的是李振清指派的斥候兵,開始一羣大頭兵還頗爲自傲,認爲自己好歹也是山東這邊土生土長的人,對沂蒙地界的地理那是一個門清,結果卻被刁悍給虐的體無完膚,乖乖的俯首稱臣。
時值戊寅年正月初三。
岸堤鄉不大,一行人剛到村口,刁悍就從黑暗中閃了出來。
“敵酋在佛山頂上。”刁悍已經摸清了敵情。
聽到佛山一名,凌奇被嚇了一下,這不是在廣東嗎?難道時空錯亂了不成?最後還是李振清派來的斥候給釋了疑。
“佛山上的太山聖母堂?”斥候甲忍不住開聲說道。
“這個太山聖母堂是什麼地方?”凌奇招來這名斥候,讓他解釋清楚。
“報告凌隊長,佛山又名佛山頂,是一座孤立的山峰,山的西南邊有個雲蒙湖,前面有兩個村子,一個叫佛山前村,一個叫佛山莊村,東邊還有一個佛子萬村,地理位置易守難攻!”斥候對當地的情況還是比較瞭解的,把邊上的地理情況給介紹的清清楚楚。
凌奇看了一下地圖,發現佛山頂在岸堤鄉的西北角,頓時覺得一陣氣悶,這個該死的金聖王居然躲在佛山頂上面。
“鎮上有多少敵軍部隊?”凌奇問刁悍。
“具體不大清楚,我看到有大約有一個小分隊的日軍駐紮在鄉里,僞軍大約四十人。”刁悍如實回答。
“白陽會的人呢?”凌奇繼續問道。
“全都到山上去了,聽他們說,似乎要搞一個什麼儀式。”刁悍想了一下,這才說道。
“搞儀式?”凌奇愣了一下,想不明白這些人爲什麼要搞儀式,於是就問斥候甲,“你知道這裡的習俗嗎?”
“哦,報告凌隊長,每年的正月初三,是聖母誕,他們要上去祭拜聖母。”
“聖母誕?怎麼個祭拜法?”凌奇好奇的問斥候甲。
“本來是由大祭司主持的,但近年來,都由白陽會的聖王給主持的,儀式在……”斥候甲計算了時間,這才說道,“今年是寅年,會在寅時開始,持續到卯時,在辰時會舉辦一個入教儀式,然後就不知道了……”
“辰時?那不是要天亮了啊……”刁悍詫異的說道。
“時間不等人,刁悍,山上有多少人?”凌奇看了一下手錶,發現時間根本就不夠。
“大約有一百人。”刁悍說道,“我回來的時候,還有人在往山上走去。”
“能混上去嗎?”凌奇問道。
“不行!”刁悍從凌奇的眼裡讀出了想法,凌奇是想化妝混上去,但刁悍見過那羣人的德行,全都是一羣瘋狂的教徒,他們再怎麼裝都不像。
凌奇嘆了口氣,看着地圖,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就讓姚遠向前指的方澤仕發電,通過密電把情況說了一遍,大約等了快一小時,方澤仕回覆,說司令部同意了凌奇的設想。
凌奇大樂:“”既然如此,那麼就把動靜做大一些……各就各位,準備行動啦!”
命令一經下達,一羣人就行動起來,猶如黑夜裡鑽出的死神一般,動作迅速的抹掉了村口的崗哨,向鎮上一戶高大的門戶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