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奇點點頭,走到門外把武器一樣樣裝回去,並且拉出彈夾驗了一下槍。
單文武不禁直翻白眼,在我這裡用得着這麼做嗎?但凌奇卻一絲不苟的把槍支彈藥檢測了一遍,那嚴謹的態度,比對情人還要細緻。
單文武猛然醒悟過來,凌奇這是在提醒他,他這裡可能也有日方的奸細存在,不禁感激的看了凌奇一眼。
凌奇很晦澀的跟他對了一眼。
重重的哼了一聲,邁開大步走出了軍法處。
然後凌奇就聽到一陣桌椅翻倒的聲音傳來,赫然是單文武踢翻了桌子。
單文武指着凌奇離去的身影喝道:“拽什麼拽,爺不斥候了!”
說完還真的沒有再送凌奇去往駐地。
凌奇的駐地還是在那個破舊的道觀裡,距離單文武這裡也就幾步路,凌奇剛走出院子,侯在外面的小夏就一路小跑了過來,塞給凌奇一個紙團,滕騰騰的跑了。
“神山有詭!”凌奇看了一下,急忙銷燬了紙條。
腦中就琢磨開了,神山有詭,這會是什麼情況?被人截殺?貌似春田秀一男被自己打得已經成了喪家之犬,逃命都來不及,哪裡還敢過來找自己的麻煩。
那麼剩下的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韓復榘的舊部,另一個就是白陽會的教衆,說實話,韓復榘的舊部凌奇倒不怎麼怕,可怕是白陽會的教衆,這羣腦子被洗白白的蠢民,簡直就不可以常理來看待。
如今黃囍貴受了傷,沒有十幾二十來天,不可能痊癒。
現在自己的手下是沒有人手充當這個斥候之職,這讓凌奇頗爲頭疼,雖然名知道神山有危險,但沒有打前鋒的斥候,跟瞎子沒有多大的差別。
凌奇不會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去冒險,哪怕自己深陷險境,他也不願意。
帶着隊伍離開蘭陵時,凌奇就把自己獲知的情況跟大傢伙講了一遍,並告誡大家打起精神,他不知道在神山那邊是誰在埋伏。
剛出城沒多久,就看見有人用雪堆成兩個字——危險。
不用想,自己一行的行程都在有心人的監管之下。
剛剛到達小蒼山附近,身後就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行五匹馬向着凌奇這邊飛馳而來所有人全都戒備起來。
“隊長,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赫然是傅永興回來了。
傅永興氣喘吁吁的停住馬匹,長吁了口氣道:“總算趕上了。”
除了原先護送呂鬆祥的傅永興與韓元先兩人,還多了三個人。一個向英,一個是小夏,還有一個身材比較消瘦,矮個子。
“永富,你來詳細說一下情況。”向英把小夏拉了過來。
夏永福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到凌奇面前,扭捏了半天,這纔開口說道:“我接到區支隊長的情報,白陽會的聖王準備在神山附近要對凌隊長不利。”
“白陽會的聖王?”凌奇不禁有些納悶,自己連這個聖王是誰都不知道。
“有傳言說是您毀了白陽會的聖地,拿走了他們一件聖物,山東的金聖王麾下的五路聖軍全都動了起來。”夏永福說出了原因所在,就是凌奇炸燬了老於溝的那個城廓,他們這麼急於要對自己不利,八成是衝着那份名錄。
五路人馬,那得多少人?
“一路人馬有多少人?”
“保守估計,一路人馬大約在五百人左右。”夏永福說道。
“什麼?五百人?他們哪裡來的那麼多人?”凌奇打死也不信,他們哪裡來的這麼多人馬。
“是從河南那邊過來的。”夏永福說道。
“這個事情還會我來說吧。”邊上的矮個子咳嗽一聲,站了出來。
“哦,忘了介紹,這位是我們河南道上的義士,人送外號飛翼摘雲手刁悍。”向英把來人介紹了一下。
“這次國民政府在開封搗毀了白陽會分壇,導致了大量的白陽會教衆進入山東境內逃難,保守估計大概有兩三千人。”刁悍把白陽會教衆爲什麼會進入山東的因由說了一遍。
“這些人加入了山東的金聖王麾下,現在來的是金聖王旗下的第一象大刀軍。”刁悍說出了自己探到的情報。
“第一象大刀軍?”凌奇對這個白陽會還真不是瞭解。
“是這樣的,白陽會的一軍分三象,第一象爲大刀軍,第二象爲火器軍,第三象則負責後勤輜重。每一軍最多大概有一千人左右。第一象的人主要是擅長近戰,裝備有步槍,大刀,常年有訓,戰鬥力非同一般。”刁悍把聖王旗下的軍隊結構給說了一下。
“如果只是來了三百人,那還真不怕他們,幹便是了,這羣腦子進水的傢伙,垃圾。”傅永興不以爲意的說道。
“你這傢伙,能不能長點腦子啊,本來見你跟了凌隊長,腦子會活絡一些,怎麼一點都沒長進啊。”邊上的向英頓時就是一通爆慄,打得傅永興連連告饒。
看的幾個人都捂着嘴笑個不已,等他們打鬧了一會兒,凌奇才說道:“這些人畢竟是我國人,如果動手把他們打殺了,只怕就會被敵人抓住把柄,在國際上造成輿論,大肆攻擊我們,會對我們不利。”
“呀,你這話跟我司令講的一樣一樣的。”向英驚訝的看着凌奇,她想不到凌奇的思想境界居然會這麼高,本以爲他只是會想到打殺這些人後造成了區域影響,想不到他直接想到了國際輿論。
“刁大俠,麻煩你前去探一下那邊的情況。”向英也不廢話,直接讓刁悍前去探查情況。
“喝你的水吧,這都堵不住你的嘴!”向英惡狠狠的瞪了傅永興一眼,接着笑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