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會的事情已經敗露,但後續的事情卻並沒有這麼簡單,蔣總裁從這裡邊只找到了兩個有用的詞,山東!
因爲山東的淪陷,白陽會的暴徒纔會膽大包天的跑到河南來經營地盤,雖然那是三年前的事情,那又如何,有關鍵詞山東即可,沒有他們在這裡經營,哪裡會引來日本的特務組織,說不定這就是日本特務組織故意設置在這裡的據點。
於是有心人就得出一個結論,因爲山東,白陽會的暴徒纔會有如此膽量接應日本特務。
因爲山東的白陽會跟日本人的勾結,纔會想到刺殺蔣總裁。
因爲山東的棄守,日本人才能在冬季登陸,向中國戰場源源不斷的輸送兵力。
一切的一切,都是韓復榘棄守山東造成的後果,這種結果,必須要人去背鍋。
如果要給人定一個罪名,一羣人隨便找一個藉口,只要跟山東掛上鉤,都可以利用,大相國寺刺殺事件把韓復榘推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第二天的軍事會議上,蔣總裁臉色十分的難看,眼中閃爍着寒芒,底下的人都噤若寒蟬。
蔣總裁見人員都到齊了,就冷聲說道:“抗日是全國人民意志所向,這是我們每一個將領義不容辭的責任,可是我們中的某些高級將領,不顧國家的存亡,不顧民族的生死,望風而退,其中竟有一個高級將領放棄山東黃河天險陣地,連續失陷數大城市,使日軍順利地進入山東,山東是什麼地方?孔聖人的故鄉,如今落入了日寇之手,導致了山東境內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從而給某些邪教可乘之機,當此國家民族生死存亡關頭,我們如不剷除這種毒瘤,後患無窮!而其中最可惡的,就是保全實力擁兵自重的想法!”
這話已經說得十分直接了,矛頭直接指向了韓復榘,韓復榘當下聽了蔣總裁的話,頓時就怒了,一拍桌子怒道:“好呀,你們繞了這麼一大圈,原來是要治俺老韓的罪啊,山東丟失俺是應該負責任的,那麼南京丟失是誰該負的責任呢?是你蔣總裁還是唐司令?南京死了那麼多人,損失了那麼多精銳,誰該負主要責任?想治俺老韓的罪,先把你們自己的腚子洗乾淨吧!”
韓復榘的一番話把在坐的衆人都給氣得跳了起來,蔣總裁當場就把手中的白瓷茶杯給砸碎了,用手指着韓復榘厲喝道:“娘希匹的,現在我問的是山東的事情,不是問南京的,南京丟失,自有人負責!”
“是誰?定什麼罪?”韓復榘一臉憤怒的問道,媽了個巴子,想定俺老韓的罪,五十笑百步爾!
“咳咳……這次刺殺的事情,影響極其惡劣,經查證,是山東的白陽會的惡徒一手策劃的,能夠如此精確得知蔣總裁的行蹤的,只有在坐的幾位,韓司令,你在山東辦了那麼多學堂,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跟這個白陽會有來往,你是否想刺殺了蔣總裁,自立爲王啊?”這話是坐在邊上的軍統首席戴老闆說的。
“放屁!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歪,行得正坐得穩,怎麼會跟這些見不得光的人來往!”韓復榘再次跳起來,拍着桌子吼道。
“哼……民國十八年,白陽會佛子降臨,你韓主席送了禮金過去……民國十九年,山東大災,白陽會打着賑災的民義,結果卻是大肆斂財,全國都在打擊,而你韓向方又做了什麼?民國二十四年,白陽會聖師復活,你韓向方又做了什麼?“戴老闆一字一句的把手頭上的事情給唸了出來,簡直是字字珠心。
“我……”韓復榘是有口難辨。
坐在他身旁的劉峙見情況不對,急忙拉着他的手說:“向方,總裁現在正在冒火,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消停一下吧!”
“是呀,是呀,韓主席,你就消停一下吧,總裁正在氣頭上,你怎麼能如此說話呢,況且你棄守山東的事情是真的存在的,而且白陽會的惡徒也出現在開封……”孫元良開口說道。
“哼……你還有臉說俺老韓,南京那邊,你不也是不戰先退的?不然你怎麼會跑到徐州來的?”韓復榘立刻懟了過去,韓復榘也很聰明,揪住孫元良到徐州來說事,你孫元良如果不是提前過江,你是怎麼會跑到江北去的?
“我……我是接到命令的……唉,一言難盡……”孫元良頗爲無語的解釋道,這兜兜轉轉,自己是跳黃河裡都洗不清了。
“韓司令,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即便棄守山東你沒有主要責任,那麼次要責任也逃脫不了呀。”
韓復榘怒哼一聲,重重的坐了下去。
見按住了韓復榘的暴脾氣,蔣總裁冷聲問道:“你不發一槍,從山東黃河北岸,一再向後撤退,繼而放棄濟南、泰安,使後方動搖,這個責任,應當是你負擔!”
於是蔣總裁下令,就地解除了韓復榘職務,押解到武漢進行審判。
韓復榘被解職,讓許多人看到了機會,其中就有孫元良,於是他就找來凌奇跟周振義他們商量,研究着究竟是去第三集團軍去做一個參謀長還是到武漢去收攏舊部繼續做他的七十二軍軍長。七十二軍早已經打廢,天知道有多少士兵突圍出去,不過即便突圍了部分,但鐵定是被打殘了,能不能保留編制還是一個問題,所以孫元良就動了去第三集團軍的念頭。
第三集團軍下轄第十二軍、第五十五軍、第五十六軍和第五十一軍,屬第五戰區指揮管轄,而該戰區司令長官是蔣總裁兼任的,也算是根正苗紅的正牌嫡系部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