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來的是義勇軍,並且對方上來就說了小偷的事,知道錯不了,保長薛寶生立馬就熱情起來。一連聲地吩咐院子裡的那些村民開門讓客,這邊喊着讓上茶水,那邊又喊人去生火做飯。
胡飛趕緊擺手阻止了,來之前才吃過晌午飯,沒來由爲了沾一頓飯的光就讓自己肚子受罪。
“薛保長,你還是領我去看看那兩個小偷吧,再給我說說你們是怎麼抓住那倆傢伙的。”來了就是辦事的,胡飛不想在這個保長家裡過分膩歪,把事情趁早解決了出去撒撒歡、溜溜馬不必在這兒耗着強?
“好好好,咱先辦正事辦正事。這幾天我們這四方臺就老是丟東西,不是張家丟只雞,就是李家半夜裡少只羊。原先還以爲是附近來了什麼大型野獸了呢,我就組織村裡的青壯組成夜巡隊,每天夜裡就在村子裡外巡邏放哨。”
“就在昨天夜裡,夜巡隊巡夜的時候剛好遇上兩個傢伙在偷農民家裡的雞!青壯們過去就把人給逮住了。不過,在抓人的時候這倆傢伙反抗得挺厲害,夜巡隊裡頭有仨人都負了傷,其中一個傷得還不輕。剛開始我也以爲就是普通的偷雞摸狗賊,打算審問一下給他們頓鞭子再讓賠點錢就把人放了的。”
“結果把人帶到這院子裡一搜身,搜出來了幾把槍不說,再審問人吧,這倆傢伙竟然裝起了啞巴死活不說話了!我不敢往下再審了,就叫了一個莊上的一個小子給鎮裡頭送了份文書。想不到大人來得這麼快!咱這義勇軍辦事效率就是高呀。”
薛保長豎着大拇指直誇義勇軍辦事效率高。對於這種程度的誇獎,胡飛自然是面帶微笑照單全收。反正人家誇的是義勇軍,而他自己就是義勇軍的旅長,由他胡飛代替全體義勇軍將士接受鄉親們的誇讚完全是理所應當的。
保長講述了事情經過之後,又把拿了幾支槍出來,就是從小偷身上搜出來的手槍,一共三支王八盒子,外加幾盒子彈。隨後帶着胡飛去看那兩個被抓住的小偷。
在靠近院牆的地方有兩顆大楊樹,筆直的樹幹上各綁着一個人,據保長介紹,這倆小子就是裝啞巴的偷雞賊!
胡飛走到跟前也不說話,先給這倆小子相相面。相由心生,人心裡想的什麼,這人過得是好還是不好、是工於心計還是大大咧咧、是健康還是疾病,有經驗的相師從人的一張臉上都能夠看出來。胡飛當然不是相師,他也沒學過給人看相,不過從外形上猜測一下這倆人的身份他還是很願意試試的。
就見這倆人個子不高,小鼻子小眼的,看起來長得還算是不錯。只是這倆傢伙看人的眼睛怎麼這麼不對勁呢?胡飛看他們的時候,這倆人翻着眼皮瞪他。胡飛就感覺這倆人的眼神不像是人類的,倒有點像是森林的野狼!
走到跟前細看,就見這倆人皮膚比較白、手掌較爲粗糙、身上的肌肉結實緊繃,顯然是經常運動的那種人。從外表上看,這兩個偷雞賊倒更像是軍隊上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胡飛問他眼前的這小耳朵垂稍大的小個子。
這人嘴巴動了一下似乎想說話卻又因爲什麼原因說不出來的樣子。要是據此判斷這人倆是啞巴倒也行得通。不過,聽說先天啞巴的人從面相上都能看出來點和普通人不一樣的特徵。而這倆小子卻和普通人一般無二,甚至能感覺出來倆人身上透出來的機靈勁兒,他們應該不是天生的聾啞人。
看樣子要知道這倆人的身份還得動點手段的,胡飛眼珠一轉就告訴保長,他要把這兩個人帶回去好好審問審問,並且讓保長代爲保密,今後有人問起這兩個人的去向就說他已經把人放了。
保長當然是滿口答應了。他既不想讓這兩個特殊的賊死到這兒,又不敢隨便把人放了,有人能把這倆麻煩接手過去他正求之不得呢。
於是,胡飛出門的時候是開開心心的散心來了,回去的時候卻是多帶了兩個等待審訊的俘虜。
一回到軍營,立刻把疤瘌三、孫老六等骨幹軍官全部召集到旅部。胡飛把抓了倆小偷的事情一說,疤瘌三等人立馬興奮的大嚷大叫起來,這幫鬍子全都在嚷嚷着自己就是刑訊方面的專家,想要審問人找他就沒錯!
好吧,認識了這麼長時間還真沒見過這幫人有這方面的專長,算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好了!胡飛點名把叫得最響的疤瘌三、嘯天狗給叫了出來,指着鼻子把審問的任務交給了這倆人。當然,作爲這間屋裡最高軍事長官的胡飛也要全程觀摩審訊,他也想學習一點先進經驗的。
其實審問人有啥好看的?尤其是鬍子們審問人更是一點技術含量沒有,完全是暴力毆打、刑訊逼供那一套。
就好比審問第一個小賊吧,疤瘌三上來先問對方的名字、來歷和原籍,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那小賊居室裝啞巴一語不發。好嘛,疤瘌三這匪性就上來了,拿起鞭子上去就抽了幾十鞭!那小賊還真是嘴硬,被打得渾身都是血道子了就硬是咬緊了牙關不開口。
胡飛皺着眉頭在邊上看着,現場雖然血腥,但有時候還就得經歷這種場面,這大概也算是對他的一種鍛鍊吧。
打了一陣子,一直到疤瘌三自己都打累了也沒問出一句話。回頭看胡飛皺着眉頭一語不發的樣子,疤瘌三覺得在飛哥面前好像有點掉面子了。這大鬍子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拿出把刀過去又問了一遍見還是沒反應,擡手一刀把那小子的手給割下來一隻!
這下那人可再也忍不住了,立刻發出了震耳朵的慘叫。胡飛咧嘴一笑,啞巴終於開口了!
大聲叫也是開口的一種形式,最起碼能證明這小子不是真正的啞巴!讓人給這傢伙的傷處上了藥之後轉回頭再審問下一個。邊上那個雖然一直沒人對他動刑,可那邊動大刑卻就在離他幾米之外的地方,甚至他臉上都濺得有同伴的血點子。這位已經讓嚇破了膽了。
雖然開頭有點困難,可用了一番暴力手段之後接下來就比較順利了。據那兩個小賊交代:他們並不是普通的小偷,這倆人都是日本特務機關培養出來的間諜,來這兒的目的就是偵查沙嶺鎮抗日義勇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