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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軍的瀋陽飛機場坐落在東陵於南運河中間,名叫東塔機場。
東塔機場位於瀋陽東南方向,由於有南運河阻擋,日軍若想進攻,除了強渡運河外,就是從瀋陽城南繞行了。
從瀋陽城南繞行進攻顯然不符合日軍速戰速決的初衷,而且還可能會暴露目標,遭遇瀋陽守軍的攔截。
因此,板垣徵四郎將路線選定在了強渡南運河之上,爲了一舉拿下東塔機場,板垣徵四郎這次抽調了三千精兵,並配備了大量的毒氣彈。
和下午進攻瀋陽不一樣,雖然進攻瀋陽板垣徵四郎動用集結了六千多人,但除了炮兵部隊,還要分兵佯攻除南門外的其他各門,因此用來正面進攻的兵力也就是兩三千人。
而進攻東塔機場板垣徵四郎可以將兵力集中一處,全力突擊,所以三千精兵進攻機場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趁着夜色,板垣徵四郎親率部隊抵達了南運河東岸,望着不算太寬的平靜河面,板垣徵四郎大手一揮命令部隊準備渡河,很快三千多日軍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東塔機場有南運河這條河流天險,東塔機場守備營自然不能不善加利用,這個作戰思想早在機場修建完成之時就已經確定了。
所以機場守備營早就依河修築了野戰防禦陣地,在板垣徵四郎率部到來之前,劉建國就早已經率一團趕到了機場,並且迅速接手了機場的防務,其中就包括機場外的沿河陣地。
雖然板垣徵四郎所部已經十分小心,連火把都沒有打,但三千餘人搶修陣地和準備渡河器材又豈是那麼容易隱蔽進行的,很快他們的行跡就被對岸的東北軍哨兵所發現。
哨兵沒有聲張,而是迅速將情報上報給了劉建國。
機場內,一團臨時指揮部內。
團長劉建國正在給包括原機場守備營營長在內的幾個營連長們部署作戰任務,一名士兵突然疾步走了進來,向他報告道:“團座,河對岸發現日軍蹤跡,他們似乎正在準備渡河。”
“還真他孃的來了,命令炮兵立即向對岸炮擊。”劉建國不慌不忙的道。
“是!”士兵敬禮領命而去。
劉建國又對身旁的原620團3營2連長,現任一團一營長的高初命令道:“老高,你馬上回去,一營要像顆釘子一樣給我死死的釘在西岸,只要撐過了今晚,等天一亮,我們的空軍就能起飛轟炸,到那時小鬼子就他孃的全尥蹶子了,跑都來不及啊!”
“是!”面對自己這個老上司,高初由衷的佩服,雖然他是原3營的連長中升的最慢的一個,他卻毫無怨言,因爲他的一營是原3營的老底子,一團乃至整個瀋陽城內最精銳的英雄部隊,就是他們昨晚在北大營一舉全殲了五百多日軍,又解了瀋陽之圍。
“嗵嗵嗵嗵……”一連串的炮彈出膛的悶響聲響起,部署在機場內的八門克虜伯75山炮紛紛開炮,一發發炮彈在黑夜中化身爲璀璨耀眼的火團朝着南運河東岸方向快速飛去。
望着突然從天而降的炮火,正在等候部隊搶修陣地,準備渡河器材板垣徵四郎大驚失色,怒罵一聲混蛋後,便狼狽不堪的趴臥在地。
“轟轟轟轟轟……”在他剛剛臥倒之際,數發炮彈便如約而至,狠狠的砸落而下,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八嘎牙路,卑鄙的支那人,炮兵立即還擊!”被硝煙薰了一臉灰和滿頭泥土的板垣徵四郎頓時氣急敗壞的咆哮起來。
不過他的咆哮被接連響起的劇烈爆炸聲所淹沒,其他鬼子兵們紛紛慌亂躲避,根本沒有人聽到他的命令,更別提執行了。
直到東北軍的第二輪炮擊尚未到來的空隙時間有副官聽到了他的怒吼,這才冒死跑了過來:“長官,您有什麼指示?”
“命令炮兵立即還擊,還擊!”板垣徵四郎真的氣壞了,堂堂的大日本帝國皇軍,竟然被卑劣渺小的東北軍屢屢用炮火打擊,這簡直讓他難以接受了。
不料副官聽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不堪,尷尬的道:“長官,難道您忘了,我們的大口徑山炮和步兵炮都被支那人摧毀了,僅剩的一些火炮都留在了甦家屯準備用來進攻瀋陽城了,我們隨軍攜帶的只有60mm迫擊炮。”
“那又怎麼樣?60MM迫擊炮羣照樣可以反擊不是嗎?”板垣徵四郎氣急之下不假思索的道。
就在這時,東北軍的第二輪炮火又如約而至,這次爆炸比頭次更甚,到處都是火光和四濺飛舞的土屑。
板垣徵四郎和副官低頭躲了躲,副官解釋道:“長官,從支那人的炮擊威力和彈道不難判斷出,他們所用的是克虜伯75野炮羣,他們的炮兵陣地已經超過了我們的60迫擊炮的有效射程,所以我們無法對他們進行壓制。”
“八嘎牙路!”板垣徵四郎聞言頓時暴走,“你滴知不知道,這樣下去,我們根本無法在天亮前將東塔飛機場攻佔,而一旦天亮之後,我們就將面臨東北軍空軍的空襲威脅,到那時,情況會更糟的!”
“長官,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儘快撤離吧,支那人已經有了準備,我們在沒有強大炮火支援的情況下,很難攻佔東塔飛機場了。”副官急建議道。
“撤退?”板垣徵四郎臉色陰森的道:“不,我們不能撤退,必須進攻,通知部隊,向南移動兩公里,從哪裡強行渡河。”
“向南移動兩公里?哪裡河流喘急,不是不能渡河嗎?”副官道。
“八嘎牙路,在這裡我們更無法渡河,快快滴執行命令。”板垣徵四郎怒急扯着嗓子咆哮道。
…………
與此同時,爲了策應板垣徵四郎的突襲,石原莞爾指揮剩下的數千日軍再度朝瀋陽南門發起了進攻。
三團官兵在團長王義財的指揮下奮起反擊,激戰再度展開。
旅順,日本關東軍司令部。
本莊繁滿臉意外的看着石原莞爾發來的求援電文,己方進攻部隊竟然接二連三的失敗了,這太不可思議了,瀋陽城的東北軍竟然敢於抵抗?
吃驚歸吃驚,很快本莊繁便草擬了一份加急電文,交給通訊參謀火速發給了遠在東京的大本營了。
本莊繁的加急電文中,除了請求大本營陸軍部速派援軍增援滿洲戰場,還要求增派炮兵與空軍部隊。
笑話,堂堂的大日本帝國竟然在與東北軍交戰的情況下喪失了炮火壓制和制空權,這對大日本帝國皇軍來說是恥辱的,作爲關東軍的司令官,本莊繁絕對無法忍受,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繼續存在下去。
就在本莊繁給大本營發加急求援電報的同時,瀋陽城內的城防司令部中。
張興漢也收到了張小六從北平發來的急電,微微詫異,張興漢還是拆開了這份張小六給自己發來的頭封電令。
拆開一閱電文內容如下:“茲興漢賢弟,驚聞日寇已於昨夜悍然挑起戰火,不勝吃驚,更聞賢弟與危急關頭率麾下兵士奮起反擊,竟獲大勝,漢卿心中甚慰。
但如今賢弟欲堅守瀋陽城,與日寇決一死戰,雖忠烈可嘉,但實則不妥,如今我奉南京中央政府之令,爲避免事態擴大引發中日兩國全面戰爭,已令我東北官兵作不抵抗之態度,如賢弟在瀋陽堅守不退,固能大塊人心,卻會使我國與外交上處於不利地位。
因此,爲戰略大局考慮,漢卿希望賢弟能率部下即退出瀋陽,勿作無謂之犧牲,靜待國聯調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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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東北失地,漢卿已有打算,他日必復,望弟勿憂,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賢弟能保全性命退守錦州,待他日反攻之時,漢卿必命爾爲先鋒,率雄師北上與日寇決一雌雄,光復我東北錦繡山河,此乃十萬火急之事,望賢弟勿猶,火速南下錦州與我獨立第七旅等部合兵一處,共駐錦州!民國二十年九月二十日晚,張漢卿於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