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七月份中旬。
察哈爾省冀察戰區,得到軍委會一份哀榮電,是以軍事委員會委員長的名義通電全軍的,電文的內容是和一個將軍有關,電文中除了嘉獎將軍的忠勇和生平事情外,就是委員長對將軍的惋惜。
“總司令,三十三集團軍總司令張自忠將軍殉國成仁,軍委會下發電文,表彰張自忠將軍一生功績。”方漢欽一臉悲傷,走到楊俊然身旁說了一句。
同樣出身雜牌軍的方漢欽,對於這樣將軍的殉國,內心裡面還是很悲傷的,自抗戰以來,國軍之中不少將領殉國成仁,但是以集團軍總司令職務殉國的,只有張自忠一個人。
“他。。”楊俊然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對於這樣的事情,他是沒有辦法的,如果張自忠將軍在華北,就算拼光整個察哈爾省的部隊,楊俊然也要把他救出來,但是張自忠將軍遠在第五戰區,楊俊然是有心無力。
在某種程度上面來說,張自忠將軍是以自己的犧牲,來激勵中國部隊的抗戰,否則以他總司令之職,何必親臨一線指揮作戰。
“電文下發各部,八月底戰區舉行追悼會,各軍團以上軍官必須參加。”楊俊然無力的說了一句。
方漢欽點了點頭,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重慶,委員長官邸。
自從得到張自忠殉國的消息後,委員長的心情就很不好,經常性的發怒,侍從們也知道委員長心情不好,也不敢招惹委員長髮怒,一旦委員長髮怒,倒黴的就是他們了。
桌子上面,擺放着張自忠的照片,委員長不時的會看一看,滿臉的嘆息。
每個人都十分的驚訝,自抗戰之後,殉國的將軍已經很多了,有雜牌軍的,有嫡系中央軍的,能讓委員長如此的,卻只有張自忠一個人,想起當時委員長撫棺大慟的場景,每個侍從都清楚,這次委員長是真傷心了。
“怎麼樣,心情還是不好嗎?”戴笠穿着一身中山裝,在委員長的門外,小聲對侍從問了一句。
侍從也不敢回話,只是點了點頭,委員長現在滿肚子的怒火沒處發,他可不想因爲這樣的事情,而讓委員長髮怒。
戴笠看到侍從點頭,皺着眉頭走了進去,沒有辦法,委員長召見他,他總不能不見吧。
“委員長。”走到裡面後,戴笠輕輕的詢問了一句。
“雨農,你來了。”委員長輕輕的說了一句,不過戴笠能夠體會到委員長話中的淒涼。
“是的,委員長。”戴笠小心翼翼的回答。
“熱河省的情況,你們搞到多少,日軍的兵力駐守,應該都清楚吧。”委員長目光不時看着桌子上面的照片,對戴笠說。
戴笠臉上出現了慌張,熱河省的情況,軍統瞭解的不是很詳細,委員長現在問起來,倒是讓戴笠有些慌亂了,不過戴笠是聰明人,知道委員長不可能要知道這些情況的,否則不會只是匆匆把自己叫來。
“委員長,這些情況我們都瞭解一些。”戴笠自信的回答,他說了解一些,並沒有說全部知道。
“全部送到楊俊然那裡吧,日本人太過分了,我們必須要教訓他們一下了。”委員長憤怒的說,眼睛紅腫着,就像一頭髮怒的雄獅。
“是,我馬上去安排。”戴笠恭敬的說了一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對了,你在告訴敬之,讓他以軍委會的名義下達命令,第一戰區,第二戰區,配合楊俊然的行動。”委員長看到戴笠離開,突然說了一句。
“是,委員長。”戴笠急忙答應,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直到出了辦公室後,戴笠這才擦了擦自己額頭上面的冷汗。
1940年八月二十日。
第二戰區之十八集團軍,對華北日軍發動襲擊,參戰部隊達一百多個團,切斷華北所有公路鐵路,狠狠打擊日本侵略者囂張氣焰。
而在察哈爾省的楊俊然部,卻在張家口召開張自忠將軍的追悼大會,冀察戰區所有團以上軍官,都參加了這次的追悼會。
張家口冀察戰區總司令部的不遠處,臨時搭建了會場,張自忠將軍的大幅照片,懸掛於會場中心上方,兩邊是察哈爾省政府主席嚴重親書的輓聯,而四周擺放着軍官們送來的花圈。
楊俊然站在臺子上面,看着下面的軍官。
“張自忠將軍的事蹟,你們也聽聞了,今天我就不想多說了,今天召開這個追悼會的目的,就是讓各位清楚,你們都是中國軍人,肩負守土重責。現在日軍侵佔大好河山,正是我們這些軍人報效國家之時,我們每個人,都要以張自忠將軍爲榜樣,奮勇殺敵,收復河山。”楊俊然揮舞着手臂,大聲的訓斥着。
四周的百姓都已經被警衛師的官兵隔離,因爲這不僅僅是一個追悼會,同時也是一個作戰會議。
“三年了,七七事變已經三年了,部隊一退再退,從北平,上海,南京,徐州,武漢,我們是屢戰屢敗,但是我們仍然在堅持,正是有無數個張自忠將軍這樣的愛國將領,才能夠支撐住西北的半壁江山。今天我們在這裡堅守,我們要做一個表率,我們的裝備精良,士氣高漲,更要承擔更多的責任。”楊俊然繼續的說着。
軍官們嚴肅的坐在臺下,不敢有任何的聲音,只是聆聽着自己總司令的訓斥。
“四十五集團軍軍官全部起立。”楊俊然突然下達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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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命令之後,黃維帶領部下立即站了起來,等待着楊俊然的命令。
“九年前,日軍侵佔東北三省,數十萬東北軍,沒有抵抗日軍侵佔,全部退入關內,大好河山淪落日軍之手,幾千萬同胞淪爲亡國之奴,我不管你們有什麼原因,這就是東北軍上下官兵的恥辱,你們想不想洗刷這個恥辱。”楊俊然大聲的責問。
“想。”四十五集團軍多數軍官都是出身東北軍,聽到楊俊然這樣說,立即大聲回答着。
“熱河省,就在察哈爾省的隔壁,承德附近駐守日軍一個步兵師團的兵力,在熱河省北部,駐守日軍一個坦克師團,另外還有兩個混成旅團,黃維司令,你指揮新八軍,新九軍,配屬戰區裝甲軍,炮兵師,從察哈爾盟對熱河展開攻擊,切斷熱河南北日軍的聯繫,殲滅熱河北部所有日軍部隊,同時對遼北省,遼寧省警戒,防止日軍增援。”楊俊然指着臨時被搬運到臺子上面的巨大地圖,下達了作戰命令。
“是,總司令。”黃維立即敬禮說。
“新十軍劉桂五。”楊俊然再次說。
“到。”劉桂五立即敬禮說。
“你指揮新十軍部隊,配屬警衛師,在黃維司令切斷熱河省南北日軍聯繫之後,對熱河省南部日軍展開攻擊,務必短期內,解決日軍部隊,佔領承德。”楊俊然指着熱河省南部,對劉桂五說。
“是,總司令。”劉桂五敬禮說。
“楚溪春司令,你指揮四十三集團軍,擔任察哈爾省防務。”
“黃百韜軍長,你指揮教導軍部隊,警戒河北省,防止河北省日軍增援熱河。”
楊俊然接連下達了命令。
“是,總司令。”軍官們立即回答。
“都回去準備吧,今晚休息一夜,明天展開攻擊。”楊俊然再次下達命令。
“是。”軍官們紛紛敬禮,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看着軍官們離開之後,楊俊然帶着方漢欽等參謀,回到了總司令部裡面。
“漢欽,你去準備一下,跟隨四十五集團軍司令部一起行動,黃維沒有指揮過大規模部隊作戰的經驗,難免會出現什麼意外,你到達之後,協助黃維的指揮,以裝甲軍爲突擊力量,吸引日軍主力,我們有資本和他們打一場陣地戰,爭取和日軍進行決戰,這樣速戰速決對我們有好處。”楊俊然回到總司令部後,對方漢欽說。
方漢欽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立即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他知道楊俊然的用意,之所以猶豫,就是擔心自己到四十五集團軍,黃維等人會有想法,但是轉念一想,這次的作戰可是十分重要,出動了一大部分的軍隊,要是出現了一點意外,恐怕整個察哈爾省都保不住了。
深夜,四十五集團軍司令部。
黃維召集了幾個軍長,準備召開作戰會議。
不過方漢欽就在這個時候,趕到了司令部裡面,對於方漢欽的到來,黃維等人心知肚明,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夠繼續召開會議。
“參座,您有什麼計劃嗎?”方漢欽畢竟掛着冀察戰區參謀長的職務,所以黃維徵求了一下方漢欽的意見。
“你們先說說吧,我只是跟隨部隊行動,並不是指揮你們作戰。”方漢欽笑着說了一句,他也清楚,總司令部裡面,早已經制定出所有的計劃方案,不過楊俊然只是大概部署了一下,並沒用精確到每個軍要怎麼做。
楊俊然是想要培養軍官的獨立性,方漢欽自然不好在這個時候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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