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南方軍對川軍團的判斷就是進攻婆羅洲。
所以日軍應對的辦法也是加強婆羅洲的防禦。
結果呢?
現在川軍團竟然直接登陸瓊州。
這下子讓日軍有些猝不及防。
要知道瓊州只有一個聯隊,三千餘人。
外加夷州的皇協軍,戰鬥力雖然還不錯。
但與川軍團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兩點。
“是的,第四戰區已經抽調一個團準備登陸海口。”高級參謀石井正美大佐開口說道。
聽到第四戰區抽調一個一個團,冢田攻中將陷入沉思。
一個團就想拿下海口?
開什麼玩笑。
雖說是二線部隊,但是不代表他們就真的不行。
尤其是對手還是第四戰區的雜牌部隊。
也就是說,進攻的主力是川軍團。
奈何川軍團內部管理的非常嚴格,他們想要滲透根本不存在。
嚴格的戶籍管理制度,還有各種篩查等等。
所以他們現在對於川軍團到底有多少人,根本不清楚。
冢田攻中將思索了一會,按照他對川軍團的瞭解,肯定不會頭鐵進攻海口。
那麼就是其他地方。
但至於是哪裡他也想不到。
因爲瓊州四面都可以登陸。
怎麼都無法徹底防住。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對方到底啥時候開始發起進攻。
“讓香江那邊的海軍抽調一支艦隊,支援瓊州。”冢田攻中將思索了一會,覺得目前最有效的支援就是從香江抽調部隊。
但香江也有自己的麻煩,那就是東江游擊隊。
對於這支游擊隊,香江的磯谷廉介採取的就是封鎖,絞殺。
但效果一般。
所以,冢田攻中將能夠抽調的部隊並不是很多。
“哈依。”高級參謀石井正美大佐連忙應道。
…………
香江,收到冢田攻中將電報的磯谷廉介,冷哼一聲。
“什麼時候香江的事,也歸南方軍指揮了?”
他可是香江總督,可是歸大本營直轄的。
南方軍一個電報就想要抽調他的部隊,前往支援瓊州?
開什麼玩笑。
“總督閣下,那您的意思是?”部下開口詢問道。
“再等等,看看是不是真的要登陸瓊州,那裡差不多有上萬的部隊,哪怕對方真的登陸,能有多少部隊?”磯谷廉介一直都覺得南方軍的戰報是誇大其詞。
一羣雜牌軍能有那麼強的戰鬥力?
開什麼玩笑呢。
無非是南方軍爲自己的無能找的藉口。
“眼下,我們要做的就是保證香江的安全,將那些難民全都趕走,這裡不需要那麼多流浪漢。”磯谷廉介再次說道。
“根據情報顯示,東江游擊隊那些人,肯定混雜在這些難民和流浪漢,將他們徹底清除,香江就能變得長治久安。”
不得不說,磯谷廉介還是非常有能力。
至少這一招會讓東江游擊隊很難受。
“哈依。”部下連忙應道。
等到部下離開之後,磯谷廉介隨手將電報扔一邊。
說實話,他對自己現在的地位非常不滿。
香江總督聽起來非常的好聽。
實際上就是虛職,一點實權都沒有。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被編入了預備役,不出意外的話,他基本上是徹底沒了東山再起的希望。
但寺內壽一的中風,讓他看到了希望。
現在南方軍暫時由冢田攻中將負責指揮,但實際上已經有不少人盯着南方軍司令官的職務。
算起來,南方軍司令官的權力還是非常的大,自然也就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磯谷廉介只是其中之一。
他希望能夠通過在香江的成績,然後東山再起。
可惜的是,他這次恐怕要失望了。
那就是川軍團登陸瓊州的決心,遠超他的想象。
………
經過一天的航行,在暹羅海軍艦隊的護送下,上千艘漁船穿過北部灣抵達儋州外的海域上。
“夜晚的大海還真恐怖啊。”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去,但已經能夠感受到大海帶來的恐懼。
畢竟那種一眼望去都是黑漆漆,確實令人心生恐懼。
“行了,趕緊開炮,準備登陸。”趁着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去,寸性興當即命令部隊開始登陸。
而暹羅海軍在孫廣華的命令下,開始對着岸上的陣地進行瘋狂的開火。
日軍爲了守住瓊州,在沿海地區都設置了防禦區,其中駐紮了部分夷州土著以及當地的皇協軍。
正準備吃晚飯的土著們瞬間被打懵了。
“支那人打來了?”這是土著連長的第一反應,畢竟能從海上進攻,除了對面的華夏人還能是誰?
總不能是那羣窮的都快餓死的游擊隊吧?
可是對面的華夏人,什麼時候有戰艦了?
這是夷州皇協軍的第二反應。
畢竟華夏的戰艦基本上都被摧毀了。
現在這片海域,除了日軍,也就剩暹羅和法屬印支海軍了。
難道是他們?
不!
或者說是川軍團打來了?
不可能!
“不可能,他們不可能繞過來。”等腦子稍微清醒一點後,土著連長立刻搖頭。
“混蛋,快去給日軍打電話,我們這裡遭遇敵艦襲擊,目測敵艦將在這裡登陸。”
“哈依!”通訊員立刻轉身小跑着去打電話。
同時,土著連長擔憂的看着遠處的海面。
難道真的是川軍團?
他們爲什麼會登陸這裡呢?
要知道這裡可是非常窮啊。
而且整個瓊州島,根本沒什麼像樣的產出。
現在的他只能祈禱,對方只是路過,隨手打了幾炮而已。
如果真的是要登陸的話。
恐怕自己這點人就得完蛋了。
“混蛋,讓那些皇協軍都過來參戰。”夷州土著連長命令道。
“哈依。”
這邊,寸性興中校親自帶着一個營的士兵,駕駛着漁船,朝着岸邊駛去。
由於登陸艦的稀缺,所以只能依靠漁船。
因爲那些登陸艦需要用來運輸火炮。
這些漁船一半是滿載士兵之外,另外一半則裝載着所需的彈藥和補給。
畢竟誰都不知道登陸之戰會出現什麼意外。
實際上出海之前,寸雲生就有些擔憂。
按照他理想中的登陸,應該有專業的運輸艦。
要是有的話,直接將坦克塞進運輸艦,打開艙門,水陸坦克直接就能開上岸。
可惜,他將自己的要求彙報給史迪威。
直接一封電報,明確拒絕。
所以,坦克是沒有辦法運輸了。
只能依靠那些破舊的登陸艦運輸火炮了。
登陸編隊在炮聲中按照預先制定的計劃,一往無前朝着登陸點進發,不一會兒寸性興中校就看到了前方的陸地上爆起的一團團火焰以及升上空中的照明彈發出的耀眼的光線。
結果在開往登陸地點的途中,空中又突然下起了暴雨……海洋的天氣就是這樣,說變就變。
“這該死的天氣,變來變去。”寸性興中校不由怒罵了一句,但很快就發現。
其實這也是一件好事。
因爲暴雨降低了能見度,而且雷聲還會掩蓋其他聲音,這樣就有可能會使川軍團能在土著們還沒有發現的情況下,登上陸地。
果然,就像寸性興所估計的一樣。
當漁船成功靠岸登陸時,並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
這讓寸性興不由一陣高興。
這登陸實在是太簡單了。
與想象中的血戰根本不同。
“團座,這一點聲音都沒有啊。”打頭陣的新二團一營營長,忍不住說道。
說實話,寸性興也有些發毛,沒有遇到任何的,意味着也不知道敵人的防線在那裡,而在黑暗中摸索是十分危險的,因爲這有可能一頭扎進敵人包圍圈裡。
“讓一連打頭陣,其餘人僅僅跟隨,另外炮兵建立陣地,隨時支援。”哪怕他們演練了無數次,寸性興還是有些慌張。
畢竟演習跟實戰多少還是有些差別,哪怕他一次次的強調演習就是實戰,但是沒用啊。
演習的時候心理會輕鬆許多,但是實戰就不一樣了。
那是真的膽戰心驚。
因爲誰都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子彈會將你擊斃。
“團座,要不讓炮兵打兩發炮彈試試?”一營長提議道。
“嗯,可以。”
很快,迫擊炮手就朝着遠處土著的陣地上打了一發炮彈。
“轟!”的一聲,一發炮彈在土著的防禦陣地上炸了開來。
這發炮彈立時就像捅了馬蜂窩似的,一道道手電筒的光線及探照燈朝炮彈炸開的方向照去。
與此同時,這些土著們也發現了川軍團的蹤跡。
“噠噠噠噠……”
“開火!”一聲令下,早已經等的迫不及待的無後坐力炮,朝着冒火光的陣地開炮。
轟!
一聲巨響,對面冒着火光的陣地直接被炸沒了。
緊接着,已經架好的機槍開始朝着遠處的土著陣地瘋狂的掃射。
本身這些夷州土著的武器就沒那麼先進。
面對火力遠超他們的川軍團,根本就不是對手。
尤其是無後坐力炮直接敲掉他們的機槍陣地之後,更是嚇的瑟瑟發抖。
不等他們逃跑,結果又遭遇機槍的掃射。
不少土著來不及躲避,像一排排木樁似的倒下,他們中有些還只是受傷,但很快就被緊跟上來的川軍團士兵們補上一刀。
川軍團一路踩着土著們的屍體繼續往前追擊,甚至看到有土著跪在地上舉手,也不手軟,對着腦袋就是一槍,此時手軟就是傻子。
畢竟寸雲生可是強調了,面對這些土著一定不要心慈手軟。
因爲這些土著可是心狠手辣。
正是因爲這樣的命令,所以寸性興也強調,所有人必須要補槍,不準抓一個俘虜。
“告訴後面的登陸部隊,灘頭陣地已經拿下,我們正在深入。”寸性興看到拿下灘頭陣地,對着身旁的通訊員說道。
“是,團座。”說完,開始給後方的部隊發電報。
而新二團一營的戰士們在寸性興的命令下繼續向縱深防禦追趕。
這些夷州土著皇協軍也猜出了川軍團的計劃。
那就是趁機拿下儋州城。
哪怕他知道對方的目的也沒用。
因爲雙方的火力對比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面對川軍團的進攻,毫無還手之力。
而城內的日軍中隊長中森次郎大尉,聽到城外的槍炮聲直接帶着兩個小隊朝着城外的海灘趕去。
實際上走到一半的時候,就遇到了夷州的皇協軍,根據他們的口供,得知登陸的部隊是川軍團,當時就懵了。
尤其是得知敵人竟然足足有上千人,他徹底慌了。
就手裡這點人,面對全副武裝的川軍團,根本就不是對手。
除非他能打阻擊,然後重創追擊的敵人先頭部隊。
但眼下他能夠找到最合適阻擊的地方就是公路兩側的叢林。
因爲叢林可以供他們藏身,樹木可以作爲掩體。
甚至還可以控制中間的公路。
想法非常的不錯。
結果呢?
當看到追擊的部隊足足有數百人的時候。
他徹底沉默了。
因爲最佳的機會根本就不是叢林兩邊伏擊,而是回到城內,藉助城內的防禦工事繼續防守,等待援軍抵達。
只不過眼下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只能咬着牙伏擊。
關鍵的問題,黑夜裡伏擊,可不是那麼簡單。
預想中的傷亡並不是很大。
但很快反應過來的一營戰士們,就開始還擊了。
伴隨着槍聲,密集的子彈朝着公路兩邊的叢林開始傾瀉。
相比日軍的火力,川軍團的火力可是要強數倍。
尤其是還伴有迫擊炮和無後坐力炮的支援。
一時間炸的日軍慘叫連連。
中森次郎大尉心底一沉,他知道再不撤就完蛋了。
對面的川軍團火力強到可怕。
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部下倒地,終於在敵人追上來的那一刻,中森次郎大尉忍不住內心的恐懼,選擇帶着幾名心腹逃跑了。
這並不是說他膽小如鼠,實在是敵人的火力遠超他的想象。
自己計劃好的伏擊,結果也成了一個笑話。
更重要的是,他們是二線部隊,他的年紀也三十多了,早就有家有室了,根本沒了之前拼命的精神。
所以當部下紛紛倒在他眼前,他只能選擇逃跑。
“就這點日軍也敢伏擊我們?”當佔領兩邊的叢林之後,一營長看着倒地的日軍屍體,一臉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