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毒,你應該還記得當年我除鰲拜的場景吧當時是你爲我想出了方法,得以一舉剷除鰲拜。但你說是朋友告知於你的,問你怎麼都不說出那個人的姓名。直到郎世寧告訴我一切這才知曉,那個人是富察.富褣。他做爲鰲拜的死士,這才得知了鰲拜的計劃,告知於你。即使他是被迫作爲鰲拜的死士,但死士就是死士。鰲拜早已在這些死士的飯菜或是酒水中加入了慢性毒藥,他們最終都會死。但這些死士卻都不知道,就連懂得醫術的富褣,也未察覺。這種毒藥會慢慢腐蝕中毒之人的肺部,只有配以一些藥膳才能緩解。而爲了不讓他們發現,鰲拜也因此時常給他們藥膳吃,來掩飾這一後遺症。”
聽到此處雨柔更加的傷心起來,也更加的自責。難怪平時總見他動不動就咳嗽。一開始還以爲是着了涼,也就不甚在意。原來一切都是因爲慢性中毒而引起的,是肺部損壞導致呼吸不暢。自己真該死,當初自己要是不和他一起出宮,他還能多活幾年,從而早日發現此毒。不說解了此毒,但至少能延長他不少的壽命。自己真該死,爲什麼就沒發現呢。此時雨柔陷入了極度的自責,眼淚也如塌了的江堤,源源不斷的流淌着。
看到如此傷心自責的雨柔,康熙一陣心疼,一把抱住她,柔聲勸慰道:“柔兒,這不是你的錯。都是鰲拜的錯,當然也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爲我,他也不會出賣鰲拜。那結果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至少富褣憑着練家子,還能活上個不少年。是我的錯,柔兒不要再自責了,我想富褣在天上看着你這樣,也會替你擔心的。”
“謝謝你皇上,我不會再自責了。就算不是爲了我,也爲了富大哥,我也不再這樣。”雨柔極力憋着淚水,不讓淚水再次決堤。
“那就好”,爲了緩解悲傷壓抑的氣氛,康熙問道:“你剛不是問我,是怎麼知道你來着的嗎?現在還想知道嗎?”
聞言雨柔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配上眼裡的泛着的淚珠,更是惹人憐愛。
見此康熙俊臉一紅,不安穩的心也放了下來,隨即笑道:“其實這事我也覺得甚爲不可思議啊記得在我們攻打沙俄敵軍時期,就是沙俄敵軍勢窮而降的前一天。軍營突然來了位白衣老道人,當時看起來挺有幾分道骨仙風的,便將其請了進來。”
“道人?那他有沒有說叫什麼,是叫太白金星嗎?”雨柔連忙問道,如果這人是太白金星所化,那想必當時幫雲芳及自己算命之人也當是他纔對。
“他沒說就是,但跟我說了很多。開門見山便道出第二天敵軍便會投降退兵。當時聽着,心情可用欣喜若狂來形容。可接下來說的,卻讓我很是氣憤。他居然說自己的兒子,胤祚會死。這怎麼能不讓我氣憤,居然詛咒我的孩子。於是便立即讓人,將他拉出軍營。但他又說的話,再次讓我不鎮定了,又是悲傷又是狂喜的。”
說道此處,故意停了下來。而聽得十分好奇的雨柔,不得不催促道:“快說,他又說了什麼?”
康熙嘿嘿一笑,道:“他說祚兒會再次活過來,是他的生母所救。是她向上蒼祈求,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自己兒子的生命。這是讓我難過的,其實她在我的女人當中,是最無慾無求的一個。當真配得上德妃這一稱號,只守着自己的一片小小天地。在你不在的這幾年,要不是她的陪伴,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挺過來。但高興的是,那道人居然說德妃死了,會有另外一個靈魂進入代替她活。而那個人就是你,也是你救了祚兒的性命。
你知道當我得知這一消息時,簡直不敢相信。但他說玩這番話後,不等我發作,便直接走出了軍營。等我反應過來,他早已消失不見。但我依舊沒放在心上,專注的應付在對敵上。但當我凱旋而歸時,剛一進京城,皇宮的六阿哥起死回生這一消息,便在京城大街小巷,傳的沸沸揚揚。稱那陣陣耀眼的綠光,爲上蒼降下的神蹟。直到這時,我才漸漸相信那道人所講的。於是便加快回宮的步伐,稍作休息便迫不及待的來到了永和宮,來驗證你是不是就是雨柔。
其實我也是很忐忑的,生怕不是你,也不是萱柔而是另外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但通過和你的交談,我發現你就是雨柔,那一刻我很是高興。恨不得立刻抱你,但因兒子女兒在場,只好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聽到這裡,雨柔就疑惑了。自己不是跟萱柔說話的語氣一模一樣的嗎,怎麼就被他從交談中給發現破綻了呢。“皇上,我不是和萱柔的語氣說話方式一樣的嗎,你是怎麼發現我不是她的呢?”
“其實呢,就是因爲太過注重模仿她的語氣說話方式。因爲平時的萱柔,總是很少說話,但今天你說的話不但多,而且有些刻意。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是獨特的,再怎麼模仿,身上總有自己的影子。就像雙胞胎一樣,他們依舊是不同的。要是你再隨意些的話,那我可能就要再觀察幾個月,才能確定。”
失策失策,突然想到某事的雨柔一聲驚呼:“啊,對了你不是說郎世寧將我的孩子帶到皇宮了嗎?那他們在哪?我想見見他們,一晃七年過去了,他們也八歲了。”
“其實我把孩子交給佟貴妃養了,也就是現在的四阿哥胤禛。也許他是知道,佟貴妃不是他的親生額娘吧即使她對他再好,禛兒依舊沒有開懷的一天,沒有敞開心扉去接受佟貴妃。”
“你說四阿哥就是我的兒子,不是萱柔的兒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全亂套了,到頭來他還是自己的兒子,雖說不是這具身體生的。但又想到女兒,也就稍微放下了這個問題,“那我的女兒呢,她現在在哪?爲什麼富大哥要讓他們回到皇宮?當初我之所以不想讓你知曉他們的存在,就是不想讓他們身處皇宮。過着尋常百姓家過不到的生活,我其實知道身處皇子皇女的無奈。你們都有自己的責任與無奈,並不是隨心所欲的。”
“女兒的話,依舊在蘇州城,還是讓你的姐姐照顧着。富褣讓她給你的姐姐做個伴,同時也是不希望她淪爲和親的命運。因爲他知道,大清的公主最大的用處就是和親,爲了大清犧牲自己的幸福。”
真是謝謝你富大哥,爲了我做了那麼多,即使將死也依舊想着我的孩子,默默的奉獻自己。謝謝,謝謝你。
“那曹寅、納蘭呢?我怎麼沒看到他們?”
“他們啊,都離宮了。我知道,其實他們一在皇宮,便會想起你,想起當初在一起的快意生活。他們不想這樣,不想觸景生情。可是我不能逃避,如若可以我也希望可以。不過現在好了,因爲你又回到了我身邊,我真的很開心。”說完緊緊抱住了雨柔,雨柔也不反抗,任由他這樣抱着。
第二天一早,康熙便自去早朝了。雨柔洗漱完之後,便帶着胤祚來到了佟貴妃所在的承乾宮。而溫憲則由於還小,比較貪睡也就交給奶孃照看。只要她一醒,就給抱到這邊來。
而在昨晚,雨柔和康熙兩人,又說了很多很多這些年發生的事。也因此得知到了,太子胤礽和承祜的下落。原來承祜在其十歲時,便去少林寺了。一聽這消息,雨柔嚇了一跳,心想他好端端的,怎麼就去出家了呢。這康熙也真是的,怎麼沒去勸阻呢。到後來才得知,原來他是去學武了,你說是不是虛驚一場啊這太子呢,則去找哥哥團聚去了,每年都有一次康熙所允許的機會。正好出去見見世面,體味人生百態。
這天雨柔剛帶着兒子到承乾宮宮外,便見到一大羣奴才,追趕着一位孩子。愛打抱不平的心立刻上來了,對着那些宮女太監大喊道:“你們都給本宮停下。”
聽到命令的衆人,立刻看向聲音來源之處,當看到是德妃娘娘時,立即停下追趕,紛紛跪下請安。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追趕一個小孩子?是誰給你們這個膽子的,在皇宮之中大肆集結圍趕孩子。
一聽雨柔發狠,衆人立刻低頭磕頭連呼知錯,只見其中的一個像是領頭之人,顫抖道:“回..回德妃娘娘的話,奴才們也是因爲佟貴妃娘娘的命令,這才追趕四阿哥的。主要是四阿哥早上連飯都沒吃,身體也不好。就連昨天那麼重要的日子,也因生病而沒去。所以這才追趕四阿哥,希望他回去喝藥吃飯。還請娘娘恕罪”說着再次嗑起了響頭。
得知他們追趕的是四阿哥,也就是自己的兒子,雨柔立刻將視線投在躲在自己身後的孩子。而此時胤祚早已和四阿哥胤禛玩到了一起,彼此做着鬼臉。看着胤禛的笑和鬼臉,可見他並不像佟貴妃所說的那樣面無表情。肯定是你對他的要求太過嚴格,這才導致他對你無法敞開心扉。整天以冰冷示人,做到自衛僞裝,從而保護自己。
見到四阿哥胤禛的面孔時,雨柔再次驚了一跳。只見他的長相,跟以前的自己幾乎很相同,但比起自己更多了幾分俊逸、瀟灑而不是美麗。簡直帥到底了,長大之後也不知道要吸引多少少女,爲之傾心茶不思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