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雨柔屈身向孝康章皇太后作揖。
“哀家可受不起”孝康章皇太后冷哼一聲,掉轉過頭去。
雨柔對於這種對待,也不吃驚,反正來時便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大大方方的朝佟貴妃等幾位貴妃,微微屈身行了禮。
“妹妹不用多禮,你這肚子懷的可是皇家血脈,這萬一要有個三長兩短,可該如何是好。”佟貴妃幾人可沒太后那樣魄力,連忙阻止道。不光是因爲雨柔懷有龍種,就因懷的雙生便是功勞高。這雙生的機率,自古至今便是少之又少。大清自建朝以來,更是沒有過。這等罕見的機率,落在她身上,便是載入史冊的。況且皇上對她又是異常寵愛,對肚中的雙生子,更是歡喜期待。若真因請安出了事,那可真不是自己能承擔的起得。
知道她們的顧忌,雨柔也不是那等得寸進尺,恃寵而驕之人,笑了笑道:“那就多謝姐姐體恤了,妹妹替肚中的孩子謝謝姐姐。”
“妹妹哪裡的話,既然我們同爲皇上的妃子,那當然是以皇上的利益爲重。我們又以姐妹相稱,那妹妹肚中的孩子也是大家的寶。”
客套規客套,這裡還有尊大佛呢。雨柔幾人自然不敢繼續說下去,這若再惹了她生氣,那狀況可就大不同了。而且這裡可是太后的地盤,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深知其中利害關係的佟貴妃,客套些話後,便不再說話。
既然人家都不理會自己,雨柔也犯不着熱臉貼着別人的冷屁股。向一臉擔憂的女兒,投去一記不用擔心的眼神,隨即上前一把攬住孝康章的胳膊,笑問:“皇額娘,怎麼生那麼大的氣?是臣妾惹您不開心了嗎?”
孝康章剛想掙開緊抓自己胳膊的雙手,可一想到那雙手的主人懷有身孕,立即打消了那種念頭。自己不是皇帝的生母,若是真讓他的愛妃受了傷,難免皇帝不會和自己翻臉,況且那小六兒,小九兒都是她的孩子,若真鬧起來,自己又會回到孤苦無依的境地。想到這,孝康章皇太后,一陣害怕。那種孤寂的日子,實在是難熬。
“柔兒啊,哀家聽說那榮妃瘋癲一事與你有關,可是事實啊?”緩了緩語調,孝康章開口問道。話語雖是疑問,可只要仔細一聽,自然便能聽出,她已經相信這事確實與雨柔有關。在場的衆人都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其中的意味。
“皇額娘這是誰說的,爲何臣妾卻是不知。”雨柔聞言立刻大叫一聲,那明顯吃驚因受誣賴而委屈的臉,讓人不禁疑惑孝康章話語中的意思,她明明像是不知情,爲何太后話語中的意思那麼肯定。
看着面露難色的太后,雨柔再次開了口,話語更是帶了哽咽,“皇額娘是不是臣妾心胸真的那樣狹隘,如果是臣妾甘願立即死去,以還臣妾的清白。”說到最後,語氣越加強硬,大有視死如歸之感。
“甘願去死”一詞一出,衆人譁然,小溫憲更是尖叫着撲向雨柔。淚如雨下,“額娘,你怎麼能去死呢?你死了,憲兒怎麼辦,弟弟妹妹們又該怎麼辦?憲兒不允許額娘去死。”擦了擦淚眼朦朧的雙眼,溫憲將頭轉向衆嬪妃,狠狠道:“我尊稱你們一聲母妃,是給你們情面,是額娘讓我做的。給你們面子,你們別得寸進尺。若是額娘出現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好看”
衆人聞聲一愣,隨即又是一陣喧譁,感到膽寒。就連雨柔也不例外,什麼時候女兒變得如此強悍了,竟然當衆威脅,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反了,反了”,孝康章氣的暴跳,如不是顧及雨柔在場,估計立刻便會讓人給溫憲甩幾個耳光。
“皇額娘息怒,小孩子總有不懂事的時候,衝動是常有的事。像臣妾小時就特衝動,常常將男孩子打哭了。所以這溫憲公主一時說混的話,皇額娘怎麼能當真。”
“就是,太后您犯不着爲了個丫頭生這麼大的氣。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反正等她再過個幾年,遲早是要嫁人的。到那會,哪還能記住太后您。”兩人一唱一和,若不是從兩人那快速閃過的對峙,雨柔還以爲先前說話的是真心想化解太后的怒氣呢。
既然你們如此不知好歹,那也就甭怪本宮羞辱你二人了。
看到自家娘娘嘴角閃過的很厲,凝霜知道那兩個人是要遭殃了。看着即將遭殃二人此刻的諂媚,凝霜突然覺得這兩人是那麼的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哦,對了是在御花園見過的。那時她們與一種妃嬪在御花園詆譭數落娘娘,恰巧被宜妃撞見,從而引出宜妃賤罵主子的事。而主子更是借這機會狠狠將宜妃打壓了下去。認清二人,凝霜心中更是迫切想看到二人狼狽的模樣。
無聲無息移到雨柔身邊,將這一發現告知了她。
聞言雨柔定睛一看,呦,還真是熟人呢。呵呵,那這次就更得好好款待一番了。
替女兒擦乾眼淚,雨柔緩行步入主座。誰也不知道她這是要做什麼,衆人將視線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啪啪,啪啪”,連續幾聲脆響,依偎在孝康章皇太后身邊的兩人,原本還算白嫩的臉上,瞬間變得通紅無比。那紅赫然便是五指印,兩邊各有一個。形成了對稱美,前提是沒有那五官。
兩人只覺臉上頓時一陣火辣的疼痛,捂着臉頰,一臉難以置信。隨之而來的便是羞愧難耐,眼神也變的怨恨毒辣起來。
“你們二人給本宮好好記住這掌,別在那隨意煽風點火。你以爲你們的小伎倆,本宮看不明白。什麼小丫頭,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們不是一樣嗎?本宮的女兒豈是你們能比的。你們最多也就算的上是皇上的低級妾,不被記入史冊的。可本宮的女兒是固倫公主,身份你們根本就無法相提並論。嫁出去便是當家主母,而你們只不過是家族的棋子,呼之則來呼之則去。沒用時,家族自會送選新人進攻代替。”
“最後再囑咐你們一句,固倫公主的地位是你們小小貴人見到都要見禮的。別隻當她是三歲毛孩,那樣你們會死的很慘。”
死與慘二字,咬的極爲有力。聽得在場分位低下的衆妃嬪,心中咯噔一下,臉色也瞬間慘白。同時心裡也有絲絲慶幸,自己內心的看戲趁火打劫沒有表現出來。
“放肆”,孝康章皇太后也沒料到,剛剛還一副委屈的德妃,會突然變得如此很厲與強勢。居然如此不給自己面子,氣憤加上氣憤,一聲怒吼而出。
“皇額娘,臣妾敬你一聲皇額娘,那是臣妾尊重你。可是你居然如此聽信小人的諂媚之言,難道皇額娘真要臣妾死了以表清白,才肯罷休嗎?”一雙黑眼就這麼緊盯着太后,一動不動。
“哀家沒有,德妃你不要任意揣測。”孝康章立刻否決道,隨之也避開了那雙火辣的視線。
“既然皇額娘沒有這意思便好,臣妾也是不相信皇額娘會如此的。”雨柔見好就收,犯不着與她的關係鬧得太僵。畢竟以前她與自己還是雨柔時,相處還是不錯的。這次從那閃避的眼神,可以看出分明是受人蠱惑了。當自己掃向她一方時,身邊的嬤嬤眼神有過一絲躲閃。很明顯,是受了嬤嬤的蠱惑。只是這嬤嬤又是聽何人吩咐呢,自己並未與她有任何焦急。除了這個可能,別無其他可能。
可能又不能直接問清,如果這麼做了,無疑是給她臉色看。這樣會適得其反,這暗中之人分明是想讓自己與太后之間產生裂痕。可是這樣對那暗中之人有何好處呢?
難道?這不可能,雨柔立刻否決了內心的猜測。可是那猜測一出,卻是怎麼也抹去不了。
爲了驗證心中揮之不去的猜測,雨柔只能繼續問下去,將幕後黑手找出來。
“皇額娘,你能告訴臣妾是誰將榮妃瘋癲一事告知於你,又是誰說這事與臣妾有關的。臣妾知道皇額娘絕不會平白無故便認定這事與臣妾有關,所以臣妾認爲定是某些人造謠的。”說道這視線狠狠看向了那身後的嬤嬤。
她這招很是管用,先是狠狠誇獎一番,讓人無法拒絕。果然孝康章皇太后變得動搖,猶豫起來。而那嬤嬤接到雨柔射來的視線,迅速別開了眼神。
“這這”
“皇額娘,這什麼?不能說嗎。”
“啊,哀家頭疼的厲害。你你們都退下吧,哀家要休息。”孝康章大叫一聲,隨即捂住了額頭。一字一頓的說出了要說的話語,很是吃力,額頭沁滿了汗珠。
“太后,太后你這是怎麼了?”身後的嬤嬤,迅速扶起孝康章。在她接觸到孝康章皇太后的身子時,孝康章彷彿找到了依靠般,瞬間昏睡了過去。
這突如而來的變故,讓雨柔也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這太后怎麼突然頭疼了,明明上一秒還好好地,可是下一秒卻變成這樣。我又沒做什麼,可看她痛苦蒼白的臉色,卻是那麼的真實。
就在她爲這深思之時
“娘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