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濤睡到自然醒,卻不知程章已在門外等候多時了,他昨夜卻是沒再做噩夢,伸了伸懶腰,感覺精神了許多,暗讚道:“這個少當家的身體真是強悍,這麼多外傷,不過一日,就已結疤,尋常行動已是無礙。”
“自己一向不滿清朝的腐敗無能,不會去做卑躬屈膝的奴才,更何況自己一向心高氣傲,絕對不會服從清政府的管教,土匪就土匪,總比一個小嘍?強,正好捨得一身剮,會會這個時代的英雄豪傑,就算死了,也不枉此生。”
想到此,連日來的鬱氣一掃而光,江濤心中盤算道:再過不久吳三桂就又要造反了,最後兩軍在長江兩岸對峙,康熙用了八年時間,才真正的平定三番,自己一定要把握好這八年。
江濤想到得意處,故意吃紫草的豆腐,猥瑣的笑起來,因爲紫草正伺候他穿衣,根本擋不住他的豬爪手,只羞得面紅耳赤。
“少寨主精氣神足,氣色大好,老朽欣慰的很。”程章不打招呼就推門而入,驚喜的道。
又道:“少當家的,老夫想了一宿,只覺30人太少,不如咱們傾巢出動,再去聯繫二當家,這樣勝算多些。”
江濤只覺尷尬異常,忙鬆開了紫草,嘿嘿笑了兩聲,一本正經的道:“人多了反而不好,我準備扮成清軍,潛入光州城裡,伺機而動。”
程章一下子蹦起來,力竭聲嘶的叫道:“若是如此豈不是要剃髮易服,豈有此理,韃子頒發剃髮令,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無數豪傑義士堅持不願改換衣冠,要麼被殺,要麼逃到海外,要麼遁入空門,帶髮修行。我等怎可扮成清軍!我等怎可…”
他一下子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氣,臉色數變。
江濤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真怕把他氣壞了,不過光州是南北之間的大城,城牆厚且堅,硬攻只有死路一條,他真的想不出還有其他方法。
望着氣急敗環的程章,江濤心中震撼異常,又有些佩服,雖然他有些迂腐,不知變通,卻不愧是中華男兒,若是明朝的男兒個個如此,韃子現在恐怕還在長白山當野人呢。
江濤見程章不搭理他,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勸解,索性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程章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打破了廳內的平靜,只見他落寞的道:“老朽真的老了,以後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江濤溫聲道:“三叔,要保重身體啊,您可是山寨的智多星。侄兒十天半個月就回來,不必掛心,你去安排給弟兄們剃髮,侄兒這就過來。”
程章失魂落魄般離去,說不出的淒涼,江濤禁不住心緒如潮,中國地大物博,從不缺熱血男兒,卻總是被外族侵略,又是誰出了問題?想到清朝以來的悲哀,前前後後簽訂了一千一百多條不平等的可恥條約,讓自己這個土匪都有些汗顏。
“想這些幹啥,俺可是土匪。”江濤心中苦笑不已。
猛然聽見紫草的輕泣聲,江濤一手抱着她,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輕笑道:“別哭了,等着我回來。”
心中卻在想:“造孽啊,可憐她還只是個孩子……”
紫草從畏懼到厭惡,現在又不得不被他吸引,只覺有些不真實,想到父母可能的下場,心神難寧,過了半響才道:“少當家的,可別誤了時辰,奴婢這就去拿來飯食。”
江濤談笑一聲,鬆開了她,心中暗道:“這個時代就是爽,想得到什麼,搶來就是,跟康熙客氣,豈不是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
…………
一個時辰後,江濤和三十精銳土匪都剃成了清初的金錢鼠尾髮型,一開始衆人說什麼也不願意剃,江濤帶頭後,又苦口婆心的勸解,這才勉強答應。
王浩然見他們光腦門後頂着老鼠尾巴細的鞭子,自己肯定也是如此,心中百感交集:“咦,怎麼跟電視上的鞭子不一樣,莫非程章搞錯了不成?臥槽,要是老子一輩子頂着這樣的小辮子,不是鬱悶死!回來了,一定要把它剪了。”
他忙看向程章,卻見程章皺着眉,一聲不吭,表情肅穆,好似魂遊天外。
江濤又見到衆人幸災樂禍的盯着他的小辮子看,眼睛都快笑出花來。
江濤知曉自己現在的摸樣一定很是滑稽,笑罵道:“看什麼看,你們也想剃這鼠尾巴頭不成?都吃飽撐得沒事幹咋的?還不快滾。”
衆人摸了摸腦袋,轟笑一聲,須臾間跑了個乾淨。
江濤看了紫草一眼,見她很是不捨的望着自己,本想安慰紫草幾聲,卻不知該如何說,索性不再多想,對着她淡笑一聲,告別了憂心忡忡的程章,最後望了一眼山寨,牽着馬向山下行去,卻發現江石躲在下山的人羣中。
“江石你跟着幹什麼?真是胡鬧,交給你的事辦妥沒?”江濤輕聲呵斥道。
“他已經死了,是三當家下的令,兄長就帶上俺吧。”江石小聲道,樣子很是可憐。
“哦?不行,守衛山寨纔是關鍵,以後一定帶上你。”江濤連連揮手,又笑罵道:“丟了山寨,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兄長,三十套清軍衣甲已準備妥當。”一位義弟跑過來,插口道。
“嗯,你們照顧好三叔。保重!還不回去!”
“兄長保重!”
……
山清水秀,杜鵑吟唱,空氣清新,江濤心情大好,如此美景,若在前世,在衣食無憂的情況下,隱居此地,真是夢寐以求。
一衆三十一人,一人牽了一匹馬,攜帶千兩金銀和三日的乾糧,氣勢高昂,王大山在前面引路,江濤在中間,心中猛然冒出一些怪異思想:現在是康熙十二年,哪豈不是康熙也才二十歲左右,如今秋高氣爽,不知他在幹什麼?
………
PS:寫的不好怎麼也沒人指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