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隊人馬相距百米時,江石正要令手下射箭,猛然瞧見領頭的黑漢不正是少當家嗎?忙制止了弟兄們,大喊道:“兄長,俺是江石啊。”
江濤聞聲一瞧,正是江石,心中無奈的很:“一日之間,差點發生兩次自己人打起來的血案,看來一定要配備專門的土匪制服,不然還真是麻煩,咦,江石怎麼沒和叔父一起過來?”
他快馬加鞭,迎上去大笑道:“哈哈,石頭怎麼過來了?好啊,嗯,現在像一個頭領了。”
“兄長你可回來了,義父怎麼樣了?”江石尷尬的笑着,心中卻在埋怨自己,要是傷了少當家,自己可就沒臉再活了,剛纔真是懸。
“父親他!”江濤變了臉色,長嘆一聲,悲聲道:“等把父親救出城,他已是遍體鱗傷,又加上車馬顛簸,唉,已歸天了,現正在馬車中,叔父也在,別哭了,咱們是爺們,必要清狗血債血償。”
“義父!”江石頓時悲憤異常,聽到江濤的話才抹了把眼淚,紅着眼睛道:“兄長,不如咱們現在就殺回光州吧。”
“胡鬧,那些殺千刀的又跑不了,先安葬了父親再說。”江濤暗暗慚愧,親兒子竟沒有義子着急,忙沉聲呵斥道,現在雖然實力大漲,卻還沒有佔領州城的實力,其實是他不想引起康熙的注意,攻佔州城和攻佔縣城可是兩個區別。
“兄長說的是,俺一急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江石打了自己一個巴掌,又破涕爲笑道:“兄長,看看這是啥。”
他說完就打開架車上的木箱,江濤倒吸了口氣,財運當頭了?我的媽呀,這不是真的吧?只見箱子裡全是嬰孩拳頭大小的銀錠子,大聲稱讚道:“哈哈哈,好!好樣的!走,去見見叔父。”
這一會功夫,江無傷和他的手下也喘着大氣敢來,只見他臉色不善,手握刀柄,怒視着江石,且冷哼了一聲,顯然沒把江濤放在眼裡。
江石見此,也哼了一聲,還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轉瞬又昂着頭,做出不屑一顧的樣子。
“豈有此理,黃頭小子,有本事咱們過過招。”江無傷故意挑釁道,他看得出這些小子就是義父提起過的義子軍,正好見識一下,順便試探一下黑虎將軍的態度。
江濤見他倆橫鼻子瞪眼,就快打起來,心中暴怒,靠,一羣驕兵悍將,簡直無法無天,他最恨窩裡反,中國的歷史幾乎是中國人打中國人,打得還少嗎?若是衆志成城,只有華夏人欺負異族的份,禁不住暴吼一聲,全力一拳擊向身旁的坐騎。
頓時響起嘹亮且悽慘的“咴兒咴兒”的聲音,緊接着砰的砸地聲,轉瞬就什麼聲音都沒了。
江無傷心中咯噔的一下,只見那匹健馬凌空飛起,等落在地上時已是口吐血沫,四肢顫抖了兩下就不動了,無意識的舔了舔嘴脣,心驚道:“好大的力氣!”
江石也是一顫,暴怒的黑虎他領教過多次,小時候的記憶可是難以磨滅的,心中很是不解:“兄長這是咋啦?是不是有些大題小做了?”
餘下的衆人倒吸了口氣,不敢擅動,這段日子少當家的脾氣好了許多,還以爲變溫柔了呢。
江濤忙把有些發紅的拳頭別在了身後,雙手握在了一起才止住拳頭輕微的顫動,顯然是疼得厲害,卻不好意思聲張,仍是板着臉,其實他也是震驚異常,自己以前可沒這麼暴躁,最多拍一下桌子,這是怎麼了?這已是不止一次禁不住暴怒,不是說自己一拳能打死活人,怎麼現在連活馬都打死了?
“我的娘啊,這麼好的戰馬,靠,自己真是敗家子。”江濤想到此,恨不得賞自己幾個耳光,見自己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不敢在胡思亂想,怒聲道:“大夥都是英雄豪傑,何必自己人窩裡鬥,本當家最看不下這些,有本事一個個都跑到北京城去幹掉康熙小兒!”
江石不分場合的問道:“兄長,康熙是誰?”說完後還縮了縮脖子。
江濤氣的直罵娘,直接吼道:“滿清韃子的皇帝都不知曉?幹什麼吃飯的?江石還不向江無傷旗總道歉?大夥相聚一堂就是緣分,日後就是互相扶持的親兄弟,有本事咱們就和滿清韃子耍橫,聽明白了沒?”
“聽明白了。”衆人小聲的答道,江濤很不滿意,哼了一聲。
“兄長!”江石卻有些不願,可是見到江濤圓睜怒目,只好不情願的來到江無傷的面前,細聲道:“無傷旗總,小弟剛纔多有得罪,下次不會了。”
“聽黑虎將軍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無妨,無傷也有不當之處,請將軍責罰。”江無傷有些慚愧的道,他知曉江濤給了他臺階下,心中很是感激,這才發覺黑大個不簡單,至少不是一位純粹的莽夫。
“好,這個兄弟江石交定了。”江石聞言大聲道,他的心中就只有兄弟和敵人兩種人,既然不能做敵人,就只能做兄弟了。
“哈哈!”江濤牽着兩人手臂,開心的笑道:“兄弟齊心,其力斷金,犯了本將軍的軍令纔會責罰,你倆好好親近親近,江虎速去通知叔父率大軍開撥。”
“是,少當家!”江虎大聲迴應道,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江濤見手下們化干戈爲玉帛,很是開心,一下子又得如許多銀子,真不知曉該如何花銷,黑虎寨的土匪可沒有發工資的待遇,入了山寨的土匪只有立了功才發放一定的賞銀,心想:“回山寨了定要犒賞所有的弟兄,等動靜鬧大了,清軍定會封鎖這一塊地域,到時該如何購買軍需物資呢?”
他眉愁不展的同時,卻不知在數百米的草叢處潛伏着李振武和李固等人。
“爹,如今雖是得知了土匪的行蹤,可是對頭的實力更強了,現在難辦啊。”李固嘆了口氣,小聲道。
“固兒,就算鏢局所有的趟子手加在一塊也未必是賊人的對手,只要是對方的弓箭手太厲害了,如今只有爲父去會會他們。”李振武板着苦瓜臉,心中卻在罵娘:“到底是哪路好漢?怎麼也沒有旗幟?”
“爹,還是孩兒單刀赴會,到哪裡都要講個理字。”李固不由分說竄了出去,順便棄了鐵槍。
“唉。”李振武卻沒能攔住他,很想和自己的兒子一道,可是爲了大局着想,不得不帶着手下後退了些許。
…………
“哥哥誒,你這身鎧甲真是不錯,當時俺正是看中了這副鎧甲,纔要殺人滅口的,哈哈,說起來慚愧的緊。”江石摸了摸江無傷的山紋甲,羨慕的說道,順便道出了原委。
“既然石老弟喜歡,便送與你了。”江無傷聞言就要解下鎧甲,心中只覺可笑,竟是這身鎧甲惹的禍,他很喜歡江石的直爽性子,心想:“離開了義父的隱居之地,越來越有意思了,不知以後會怎樣?”
“不可胡鬧,以後人人都有類似的盔甲,大家都好好幹,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江濤其實心中也是羨慕,想到山寨中的破山紋甲,只覺自己這個少當家混的悽慘,卻不能表現出來,奪他人所愛就有些不道德了,忙阻止江石。
“少當家,前面來了一人。”江豹打斷道,說完就欲引弓射箭,其餘的義弟們也都虎視眈眈。
江濤疑心大起:“怎麼看咱們都是土匪,難道那人看不出來?”
……
PS:求票票、收藏、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