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之上,只要擁有實力,就可以肆無忌憚。
當陳大江準備大開殺戒時,對面的葡萄牙商人尼爾斯見到五艘小了一號的海盜船,先是冷笑不已,因爲在這片海面上還沒有海盜敢搶葡萄牙人的船隻。
至於鄭氏家族的海船也不敢搶,因爲鄭氏需要購買先進的火器,而葡萄牙人就是中間商,他們是合作的關係,而對方顯然不是鄭經的船隻,正好客串一下海盜,等會來個黑吃黑。
自從日本德川幕府把葡萄牙商人趕出了長崎,發佈了一系列“節約和限制消費令”,葡萄牙人的貿易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不過他憑着與日本地方大名良好的友誼,仍然能進行偉大的貿易。
“哦,我的天啊!”
等再靠近些,尼爾斯通過千里鏡,竟然發現對面每艘海盜船上都露出了二十門重加農炮,直接驚得目瞪口呆,這麼說對方最少擁有二百門大炮,這難道是海盜?
自己的武裝商船隻有20門9磅炮,現在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只有拼了。
“衝過去,衝到這些該死的海盜中間再開炮!”尼爾斯面目猙獰的對船長吼道,船上的水手不禁不懼,有的反而吹起了口哨,這些海盜太不專門了,這麼遠就列陣,若不是該死的船長大意,之間只相距兩裡了,咱們可以輕易的轉舵,根本不用這麼冒險。
陳大江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不過見對方直愣愣的衝來,總算放下了心,等兩隊船靠近到五百米時,他果斷的下令開炮。
咚咚咚……
剎那間,一百發炮彈掠過波濤洶涌的海浪,呼嘯着砸向那三艘商船。雖然華興式艦載火炮的有效射程在一千米以上,不過大風大浪的天氣導致大多數炮彈偏離目標,紛紛打在了敵艦周圍的海水中,激起無數的水柱。
只有兩枚20斤左右的鐵彈擊中了對方,頓時砸開兩個臉盆大小的窟窿,木刺飛濺,殺傷了十餘水手。
如今大明境內鋼鐵產量劇增,爲了減少軍費,所有大炮的炮彈都改成了鐵彈。
那三艘武裝商船依舊不減速馳來,陳大江顯然不滿意這樣的戰果,猛的拍了一下腦袋,想出了辦法,先用鏈彈打掉對方的風帆,令其喪失機動能力,接下來便可爲所欲爲。
命令下達,海狼級各巡航艦迅速裝填鏈彈,鏈彈若發射出去,就會像迴旋鏢一樣,旋轉着飛過去。目標不是戰船,而是高高的風帆和複雜繁多的索繩。
海狼級巡航艦擁有可以改變射界的炮車,可以提高炮彈的高度,畢竟桅杆是很高的。
衆海軍將士雖然航海技術不怎麼樣,命中率也不高,可是裝填彈藥的速度卻是極快,他們快捷的清理炮膛、填裝發射藥包、裝鏈彈、插導火索,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畢竟這些動作已經經過千百次的錘鍊,又怎能不快?
等各艦做好發炮準備,那三艘武裝商船已衝到八十米處,衆將士已可以看清對方的面孔,只見個個金髮碧眼,拿着刀槍,趴在甲板上,擡着頭面帶獰笑,彷彿在嘲笑他們蹩腳的炮術。
還有許多水手爬上了高高的桅杆,高聲鬼叫,無人能聽的懂。海戰中,爬在高高的桅杆上的水手一般來說生存率很高。
而尼爾斯則睜大了眼睛,心中驚駭莫名,這些海盜只發射了一輪,只要再頂住一輪的炮擊,己方的船隊就可以抵近敵艦開炮,到時鹿死誰手就不可知了,可是對方會給他機會嗎?
“傳令,立刻打白旗,靠近對方發炮!”
可是遲了,同一時間,海狼級各艦長分別下令道:“發炮!”
咚咚咚……
“啊,該死的,這是什麼!”尼爾斯尖叫一聲,癱在了地上。
如此近的距離,威力可想而知,飛旋過來的一百個鏈彈先後擊中了風帆。
剎那間,高大的軟帆被撕裂地一條條的,以及兩米多長、一米多寬的大洞。鼓起的風帆立刻乾癟下來,成了很流行的乞丐服。
這還不算,鏈彈高盤旋絞斷了不少的纜索,失去動能之後,更是將一部分纜索纏繞了起來。如果鏈彈少的話,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水手很快就會搞定。可是如今漫天飛來了百來個鏈彈,而風帆的面積和高度又非常大,想不被打中都難。那三艘武裝商船的風帆大部分被破壞,船速立刻降了下來。
原本還以爲安全的水手們,很多都被突如其來的鏈彈波及,慘叫着摔落下來。一陣短促的嚎叫後吐血身亡。更有人直接被亂飛的纜索纏住,被活活勒死。或被鏈彈直接擊中,一片血肉模糊。
一股股的鮮血噴射到了風帆上,如同盛開的櫻花般燦爛。
陳大江見效果不錯,心中大喜,忙令各戰艦四散開來,既然敵艦已經跑不掉,他反而不急了,令各艦裝散彈,清理船上水手。
咚咚咚……
這期間那三艘武裝商船趁機開了數十炮,海狼一號中了三彈,海狼四號中了5彈,其餘三艘戰艦沒有損傷,不過問題不大,只傷亡了三十餘人,陳大江心中怒火沖天,這可些戰船可是他的命根子,這些該死的夷人。
“開炮!”
在一百多米的距離上,六萬枚鐵珠先後覆蓋了那三艘商船,頓時飛舞的鐵珠鑽入了人體,慘叫聲四起,躲都躲不掉。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開了炮!”而可憐的尼爾斯懷着這樣的怨念倒下了。
等陳大江麾下的將士登上那三艘貨船時,竟發現沒有下腳的地方,甲板上已經積起了鮮豔的血水,四處一片殘屍,慘烈之極。
最後一清點,只俘虜了三百餘顫抖不止的夷人,那一輪炮擊竟然射殺了九百餘,而且俘獲三艘八百噸的貨船,其中白銀三十四萬兩,七十餘噸銅塊、四千張鹿皮……
所有物資的價值在兩百萬兩以上,陳大江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知道海盜的巨大利益,這大半個月總算沒有白跑,五艘戰船上的將士總共才1500餘人,刨除修理戰船和傷亡撫卹,每人最少獲得賞銀五十兩以上,比一年的餉銀還要高。
“立刻修理敵船,咱們回家。”陳大江意氣風發的道,他知道海軍其他的將士若知曉了此事定然會瘋狂起來,到時再也不會抱怨訓練的艱苦了。
砰砰砰……
那數百葡萄牙人被無情的槍斃了,然後被扔進了大海,陳大江陰冷的望着被海浪帶遠的屍體,暗道:“本來還想把你們賣到各大礦區,可是誰叫本將軍如今要扮演海盜呢。”
被染紅些許的海水,不過一會,就恢復了原來的顏色,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大海的魔力和魅力給海軍將士上了生動的一堂課。
危險伴隨着財富,這纔是大好男兒的作爲,衆將士仰望着大海,期待着回家,更期待着下一次的狩獵,殺死的都是夷人,他們心中更是沒有絲毫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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