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這麼下去不行啊,他們怕是知道了咸寧的事了,幾個城門也堵死了,咱們怕是攻不進去了”扎木裡滿臉黑乎乎跑進大帳。本來秦有福是打算讓扎木裡好好表現一下,到時候回了京城也好升官,這樣對秦有福也是有好處的。畢竟扎木裡手裡的全火器營回京以後肯定是要擴編的了。誰知道到了岳陽以後才發現,岳陽城城門緊閉,試着用火炮轟擊,結果整個城牆非常結實,炮彈打上去基本上沒有什麼用處,城門也讓岳陽城的守軍給堵死了。一時之間,還真拿岳陽城沒有什麼辦法。
扎木裡當然知道秦有福爲什麼把攻城的任務交給他,可是轟了半天,硬是拿岳陽城一點辦法都沒有,老將這會也急了。
“,這幫傢伙就是欺負我們人少。要是人多了,老子把他的岳陽城給他圍起來,我就不相信,他們能挺得了一天還能挺得過一年”秦有福撓了撓頭,恨恨的說道。
“要不我去別的城門試一下,他們也得進出,總不可能把所有的城門都給堵起來吧?”扎木裡實在不願意放棄這樣的機會。攻城略地可是天大的功勞,秦有福和納蘭性德都放手給自己了,要是再拿不下來,實在有點對不起自己了。
“不行、不行、不行。”秦有福一聽這話連連擺手:“開什麼玩笑,咱們纔多少人?總共加起來五千人都不到。你要是去攻打他其他的城門,到時候他在野外埋伏上一支騎兵部隊,你這邊還沒等擺好架勢,他的騎兵就衝上來了,到時候城裡的部隊再一擁而上,拼得消耗一兩萬人,只要跟你的不對攪合在一起,你的火槍還能趕上他的馬刀?這樣危險的事根本不要想,咱們不能幹”秦有福直接拒絕了扎木裡的要求。
扎木裡其實也知道,當時秦有福說要將營帳和部隊駐紮在江邊的時候就說了,反正現在洞庭湖上他們是老大,就算吳三桂的長江水師還有那麼三條五條小船的也無所謂,停泊在船隊外圍的快船上已經擺上了火炮,只要不是大批敵人水師的進攻,沒有誰能打得過全火器營這些船的。全火器營人少,最怕的就是受到兩面夾擊,把部隊擺在江邊,萬一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上船就是了,千萬不能在可能被夾擊的地方跟敵人硬拼情願,秦有福纔不會冒那個險呢。
“可是在這麼下去咱們的彈藥就不多了,這岳陽城還打不打?”扎木裡明白,全火器營的進攻手段跟別的部隊不一樣,如果沒有了彈藥,手裡的傢伙還不如菜刀。這兩天高密度的進攻已經耗費了不少彈藥,再這麼下去,別說打完岳陽打長沙了,岳陽都拿不下來。
“他祖母的,看來不出一點絕招是不行了。”秦有福一拍大腿,咬牙切齒的說。
“秦大人有什麼好辦法?”扎木裡一聽,頓時激動了起來。
“他還能有什麼好辦法?他打算挖一條地道過去,然後把火藥埋到岳陽城下面”納蘭性德一邊撕扯着剛剛烤好的武昌魚,一邊不屑的說到。
扎木裡一聽是這個辦法,頓時臉就黑了下來,考慮到秦有福畢竟還是最高指揮官,不得不解釋道:“若是敵人沒有防備,這個辦法還是可行的,可如今我們已經快打了兩天了,而且又都是用的火器,想來岳陽城的受敵早就防着外面這一手呢。我們先不說岳陽城本身地勢就低,一旦開挖地道,絕對會侵水,根本就沒有辦法操作,就算是一般的城市,碰上這樣圍城之戰的時候,首先就是要預防地方由地道潛入或炸燬城牆,其實這個預防起來也很簡單,只需注意觀察或留心傾聽,就不難分辨我放地道之走向,屆時只需在城內相同之處開挖一個缺口聯通地道,到時候或是水淹,或是火燒,基本上就能消除地道之用途,此計不可用也。”扎木裡是打仗的行家了,自然是知道該如何守城的,兵書上也多有介紹,所以趁早解釋給秦有福聽。
秦有福原本還真是想挖地道來的,而且已經跟納蘭性德商量過了,可是納蘭性德當時只是白了他一眼,然後根本就沒理他,聽扎木裡這麼一解釋,秦有福才明白,感情別人納蘭性德根本就是拿自己當傻子看得,已經懶得跟他解釋了。
“哎,我說納蘭性德,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吧?爲什麼早上我跟你商量的時候你不告訴我,存心看我笑話不是?我發現你跟你老子一樣,都是狡猾狡猾的”秦有福是什麼人?那是菜市場鍛煉出來的,平時摳別人小稱的時候不知道給抓到了多少次,無非就是打個馬虎眼過去了,要是爲了這個就會難爲情,早就羞死了。
出來了這麼久,又一起打了這麼多仗,再加上原本兩人的關係就不錯,納蘭性德早就知道秦有福是什麼人,他纔不會爲了秦有福的話生氣呢。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自己的魚,一邊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我爲什麼要早早的就告訴你?難道你還會親自去挖地道?這岳陽能攻得下咱們就攻,攻不下就不理它了,反正皇上也沒說到底要怎麼打哪兒。再說了,就這挖地道的事,恐怕也就你不明白,剩下但凡讀過一點兵書的誰不知道?我就算不說也會有人告訴你的。我還忙着吃魚呢,沒工夫跟你說。”
納蘭性德心中有數,攻打岳陽憑的是突然襲擊,現在敵人有了防備,憑全火器營這點人想打下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再說這幾仗打下來,打來的彈藥也不多了,能打下岳陽固然好,打不下來也沒有什麼損失,全火器營已經打得差不多了。
“嘿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可是最高長官”秦有福好容易有機會指揮那麼多人,倒是時刻記得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再說了,他老覺得自己是現代人,應該比納蘭性德強一些,可是盤算來盤算去,自己還真沒有什麼比納蘭性德強的。兩個人的關係雖說不至於到翻臉的程度,可是給一個古代人小看了總是件丟面子的事情。
“我就不信,沒有了鄭屠夫,我就得吃帶毛的豬了你等着,等我想個什麼辦法把岳陽給拿下來”不爭饅頭也得爭口氣,秦有福還就不服了,憑着他的大炮火槍,難道連一個岳陽城都拿不下來?
“我等着呢我早就等着了你趕快想輒去,別影響我吃魚。”納蘭性德有事沒事的就想逗一下秦有福,畢竟眼看大家就要回京了,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這樣的機會再在一起打仗了。
“你”秦有福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一拳頭砸在小桌上,想把納蘭性德的魚給震下來,哪知道納蘭性德的手腳利索得很,秦有福的拳頭是落在桌上了,可是他裝魚的盤子也端了起來。
“輕一點,別砸壞了桌子,這可是黃楊木的,值點銀子的到時候你賠呀?”納蘭性德算是佔了上風了,當然可勁埋汰秦有福。
有福是真給氣着了,轉着圈找東西想砸了納蘭性德的桌子,一看扎木裡帶刀呢,想都不想,一把就把扎木裡腰裡的刀給抽了出來。
扎木裡一看這連刀都動上了,雖然相信秦有福不會是想砍了納蘭性德,但是這舞刀弄棒的也不是個事,連忙一把抱住了秦有福的腰:“秦大人,快把刀放下,別整出事來。”
秦有福就是個來人瘋,要是扎木裡不攔着還好一些,這一攔他還不幹了:“不行,老子非把他這黃楊木的桌子給他砍了,我讓它值點銀子”
扎木裡也知道秦有福和納蘭性德兩人的關係不錯,無非就是逗逗嘴,肯定不會生氣的,現在聽說秦有福不過是想砍了納蘭性德的小桌,倒也樂得看熱鬧。嘴裡雖然叫嚷着快把刀放下什麼的,可手底下卻鬆了勁了。
憑秦有福和納蘭性德的關係,就算這桌子是黃金打的,秦有福要砍也就砍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秦有福刀豆提起來了,當然沒有就這麼放下去的道理。於是不管不顧的,秦有福對着納蘭性德的小桌就是一刀。
黃楊木本來就結實,再說扎木裡那刀平時就是個樣子貨,根本就不利,秦有福這一刀砍下去,桌子不過給砍了個口子,可扎木裡的刀卻受不了了,“卡”的一聲,直接斷成了兩截。
“呵、呵下,不但納蘭性德,連扎木裡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這破玩意”秦有福訕訕的看着手裡的半截刀,嘟囔了一句,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了,手裡的半截刀往地上一丟,一屁股坐在了小桌對面的椅子上。
“沒想到,這破桌子還挺結實的,連扎木裡的刀都砍壞了,等回京以後我找皇上給你要一把好一點的到,省得丟人。”秦有福跟納蘭性德能開玩笑,但是對扎木裡還是比較規矩的,一來扎木裡年紀大,再說兩人的關係還沒到什麼玩笑都能開的地步。
“嗨,沒事、沒事,不就是一把刀麼,我這其實就是領出來的。”秦有福可以客氣,可扎木裡也得受得了才行,他到不是不相信秦有福有本事從康熙那裡幫他要一把好刀出來,可是也得能要才行,於是連忙推脫着。
“扎木裡,你別客氣,我跟你說,到時候你就讓他幫你跟皇上要一把寶刀出來,最好是把皇上的鄂畢龍寶刀拿來賠給你,到時候你不就像砍誰就砍誰了?”納蘭性德在一邊煽風點火道。
“你拉倒吧皇上的鄂畢龍寶刀那麼好要?你給我要要試試?你要是能要來,我給你一萬兩銀子。”秦有福瞪了納蘭性德一眼,一邊兩腿一擡,直接上了桌了。
“咣噹”一聲,秦有福的特意噁心納蘭性德,兩條腿放得特別重。
“哎幹什麼呢你?我這還吃東西呢”納蘭性德一看秦有福連腳都上桌了,當時吆喝了起來。
“別”秦有福猛然坐直了身子,豎起了指頭,跟着一下站了起來:“奶奶的老子有辦法攻下岳陽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