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蘭要把這次的行動彙報一下,所以打算把他們帶到軍統北平站的一個辦事處。
住旅館的確不安全,蘇偉就同意了她的建議。
華北方面軍司令部
寺內壽一等人看着運回來的東西都是兩眼放光,但聽說有大部分被其他土匪的拿走甚是遺憾。
“蘇偉人呢?”
“估計他已經走了!”
“你的手中不是還有個老徐嗎,我想他不會輕易放棄的,所以你立即趕回天津,一定要給我抓住這個人,決不能再讓他回到山裡去!”寺內壽一命令道,
“嗨咦!”
“狄本將軍不知道有沒有被虐待。”河邊正三說道,
“我已經派人去接了,相信蘇偉不會傷害他們的。”
過了一個多小時,狄本還有十幾個女人全都回來了,經過醫生檢查他們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在被綁期間也沒有遭到虐待。
交差之後涉谷佳康和西園寺哲夫他們立即趕回天津,他們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尤其是涉谷佳康也覺的蘇偉不會放棄營救老徐。
屠蘭到了辦事處就立即跟重慶發了電報,把這次任務失敗的原因說明了一下,她再次的要求把喬楚娜調走。
因爲屠蘭發現蘇偉對喬楚娜很好,只要有她在自己就無法進一步的接近,所以她必須離開自己纔有報答蘇偉的機會,也有完成任務的可能。
冬青當即就同意了她的要求,給喬楚娜下達了立即動身去上海的命令。
“爲什麼!我的任務還沒完成,爲什麼要讓我走?”喬楚娜接到命令哪裡捨得走,
“紅隼!這是上峰的命令!接下來的任務我會幫你完成的!”屠蘭說道,
“不!我要親自問問他們!”
“隨你便!”
喬楚娜不甘心的親自發報詢問,結果的到的答覆是一樣的,那就是立即馬上讓她動身去上海,說那邊有幾個任務必須由她去完成,而且還晉升她爲上海站副站長。
“大土匪!我捨不得你……”喬楚娜忍不住撲到蘇偉的懷中大哭不已,
“娜娜!如果你不想走,那就脫離軍統吧!”蘇偉也捨不得這麼個高手離開自己,勸道,
“嗚嗚嗚……”喬楚娜知道軍統的家規,如果她抗命就會遭到追殺,後果那是難以想象。
“紅隼!你這樣會連累蘇偉的!”屠蘭看到蘇偉好像很心疼喬楚娜說道,
“我不怕連累!”蘇偉白了她一眼說道,
“蘇偉!我知道你不怕連累,可是你也要爲紅隼想想啊,如果她抗命,就會被作爲背叛者清理門戶,會遭到追殺的。”
“追殺!我看誰敢!”蘇偉輕輕樓着喬楚娜的肩膀低吼道,
“大土匪!我是真捨不得你!你以後一定要來找我!好不好!”喬楚娜抱着蘇偉的腰哭道,
“你要走?”
“軍令如山!我必須去啊,你答應我一定要來上海找我,好不好?”喬楚娜現在的樣子非常的讓蘇偉不忍,
“好!我尊重你的決定,你有什麼事情發報給我,再有就是萬事小心……”
“我爲了你也會好好活着的,我一定要活着回到你是身邊!”喬楚娜就這麼抱着蘇偉捨不得撒手,屠蘭在一邊看着甚是嫉妒,從蘇偉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救自己之後,她就決定要加倍報答,更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男人。
蘇偉非常清楚喬楚娜對自己的感情,所以並沒有推開她,就這麼讓她抱着,一直到她哭着在自己懷中睡着。
蘇偉想把她放在牀上,可發現她的小手是緊緊的抓着自己的衣服,淚水還在她的臉頰掛着。
於是蘇偉就這麼抱着她整整一晚上,夜裡幾次被她的夢話吵醒,全都是害怕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看着她委屈的樣子,蘇偉心裡猶如油煎,
“好妹子!哥哥改變主意了,我要和軍統搞好關係!我一定要把你要到身邊來!”蘇偉和喬楚娜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戰友情,友情,兄妹情,他可以爲了喬楚娜赴湯蹈火,他知道對方也會爲自己這麼做的。
而喬楚娜對他更是多了一份男女之情,爲他死絕對不會猶豫半分,所以蘇偉非常擔心她會出什麼意外,於是纔有了和軍統搞好關係的想法。
天亮之後,喬楚娜又哭了好一陣子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她的樣子就像是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一樣,這蘇偉真是心疼,可想一想這次東北行同樣的兇險萬分,既然她軍令難違那就等他回來再說。
蘇偉他們再次的喬裝成浪人,他發現這樣的身份更方便,你要是假扮成軍人,很多時候會被日本憲兵檢查,但黑龍會的浪人就好多了。
跟了蘇偉這麼長時間,其他人也學會了幾句日語,一路上因爲各種證件齊全,他們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屠蘭對蘇偉那是無微不至,而且性情也變了很多,她大多時候在男人面前是火辣嫵媚誘人的,自打從憲兵隊監獄裡被蘇偉救出來之後,她就變的非常的穩重,現在就是個賢妻良母的樣子。
到了奉天(瀋陽)他們下來火車,因爲他們要找的人就在這裡。
對於蘇偉來說時間太急迫了,他來不及休息就要去找地下黨同志接頭,他現在必須瞭解哪些悍匪的詳細情況,他讓張華,王強還有屠蘭先休息,他換上了一套皮衣皮襖冒着大雪就出了門。
現在正是東北最冷的時候,大馬路上的積雪很厚,蘇偉走了差不多半小時才找到聯絡地點,讓他意外的這是一個俄羅斯人開的餐店。
蘇偉推門來到裡面,一個俄羅斯大媽笑容可掬的接待,用流利的漢語問道:“歡迎!快來烤烤火暖和暖和!”
蘇偉搓着手謝道:“謝謝!切一塊大列吧(麪包)再來碗熱肉湯。”
“馬上就來!稍等。”
電報上只說了地址、聯絡暗號和接頭人的代號,蘇偉坐下環視了一下餐點的環境,現在還沒有到吃飯點,人並不多,他很是奇怪的暗道:爲什麼是俄羅斯人,難道是共產國際。
蘇偉並沒有着急,正好他有些冷,喝口熱肉湯吃塊俄羅斯麪包暖和暖和。
邊吃蘇偉就邊想,俄羅斯會了解當地的土匪?這好像非常的不搭啊!
蘇偉吃的差不多的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俄羅斯男人來到桌子前,問道:“還需要添點肉湯嗎?”
“謝謝!不用了!”
他並沒有走,用很流利且帶着一些東北口音的漢語問道:“聽口音你是關內人吧?”
“看來你對中國很熟悉!”
“我在中國已經有十幾年了。”
“這個店是你家的嗎?”蘇偉試探的問道,
“是的,這個店也已經開了有七八年,我們一直在這裡。”
蘇偉聽了笑了笑,然後用接頭暗號問道:“今年的天氣比往年冷啊!”說着他搓了搓手又說道:“喝了你們的肉湯暖和多了。”
“我倒覺的每年都差不多,看你很怕冷啊。”
“嗯,我的腳都凍了。”果然是接頭人,蘇偉繼續對着暗號,
“我這裡有上好的凍瘡膏,你要不要來一盒?”
“是嗎!我的腳年年都凍,你的凍瘡膏能治嗎?”
“能治,不過一盒可能不夠。”
“那我從哪裡可以買到?”
“不遠有個遠東藥店,裡面就有賣的。”
以上說話全都是暗號,一字不差的全都對上,
“謝謝!”蘇偉感激的說道,
“我和店主認識,不如我帶你過去買吧,那樣也許還會便宜你一些,正好我要給他送一些麪包過去。”
“那就太感謝了!”蘇偉站起身來,等着這個俄羅斯人穿好了棉衣,然後拿着一袋子麪包帶着蘇偉出了麪包店,
來到大馬路上他才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特羅耶夫。”
“你好!我是蘇偉。”
“我會帶你去見你要見的人,請跟我來!”
蘇偉這才明白,此人只是一個聯絡員的身份,這個身份的確是比較隱蔽。
特羅耶夫帶着蘇偉走了一段路,來到一所平房前停下,他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後敲了幾下門。
很快門打開,看到是特羅耶夫來人什麼也沒問閃身讓進二人,
蘇偉進屋看到了一男一女兩個人,爐子上坐着一壺水嘩嘩開着冒着熱氣。
“你是軍刀?”男人有些激動的問,
“正是!你是雪狐?”
“軍刀同志你好!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和我說說情況吧。”蘇偉直接問道,
“是這樣,這夥土匪之前就在關門山,因爲鬼子的圍剿現在都躲到千山裡去了。”
“千山!離這邊還挺遠的。”
“離着鞍山不遠。”
“他們現在的情況如何?”
“不太好,已經有不少人扛不住了。”
“那事不宜遲,我要立即去找他們!”
“軍刀同志!這夥土匪遠比你想象的要兇悍的多,他們和鬼子打了這麼多年還保持着一定的戰鬥力就可見一斑了,而且他們還非常忌憚生人,想收復他們可能難度很大。”
“不能讓這支隊伍就這麼完了,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試一試。”蘇偉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