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挖出了日本人的軍費,有多少?”程家驥用一種不能置信的眼神看着正站在自己面前努力向自己表功的文頌遠.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才被人叫醒,頭腦還沒有完全清醒,所以聽岔了文頌遠剛纔對自己說的話.
“老大,是真得!是那個山田開口帶着我去挖,不信你看!”文頌遠見老大對自己的說話話一副不大敢相信的樣子,覺着自己受到了輕視,他的性子本就是火爆脾氣,忙直接把一個花布包袱重重的扔在了桌面上.
程家驥打開這個看起來並不起眼包袱一看,乖乖!這個不大的包袱裡面好東西可真不少,一時間看得程家驥的眼睛都亮的和一百瓦燈泡的似的,一個勁的閃閃發光.
一柱香的功夫之後,程支隊的幾個核心人物又都聚在那間支隊部的花廳裡,只是這一回大夥兒的心情比起早些時候清點傷亡的時要輕鬆的多了.
這是因爲他們在做這個世界最快樂的一件事---數錢!
當然這些人中最得意的還得數文頌遠,這不,他正在一邊幫着數錢一邊得意的述說着自己怎麼撕開口山田那張嘴得,這也讓衆人從他的口中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這個時候,日本侵華軍隊的供給和軍餉津貼都還是由國內的財政全額撥發的,只是到了戰爭中後期日本的國家財政無法支撐軍隊日益擴大的開支,這才讓在國外的侵略軍就地解決供給和糧餉問題,這個政策也就是臭名昭著的以戰養戰政策.
這次程家驥支隊基本上殲滅了日軍第五師團的山木大隊,一直由山木大隊的軍需官貼身保管的這一包袱的軍費及幾個月的軍餉本來山木少佐在最後的時刻已經下令焚燬了的,但讓山田這個愛財如命的中國通偷偷從軍需官手弄來並在山神廟裡就地埋了起來.山田之所以在山木等軍官自殺之後帶着一部殘兵向中國軍隊投降一方面固然是爲了活命,另一方面深悉中國國情的山田知道他落入華軍正規軍手中在安全上是沒有問題的.且中國人一向極爲好面子定是要以德報怨優待於他對於中國人來說奇貨的日本軍官的,只要一有機會他還可以潛回山神廟裡取出這個包袱,到那時世界之大,就任我們山田君飛翔了.
山田的這個如意算盤打的真是精很,當時中國軍隊極少能夠俘虜日軍士兵,更不用說是軍官了,只要是正規軍捉到日本軍官,無不是視若珍寶.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有刑訊這類的事情的,一般來說都是一級一級上交上去,最後讓最高當局去操這個心了,就算是要戰地審訊也輪不着一個團級單位來幹這個細活.可是在程支隊裡卻有文頌遠這個異類的存在,今天早上一從程家驥那裡出,因爲自己的部下死傷慘重而心裡很是不爽的文大營長就爲自己選擇了一個娛樂項目拷打日軍俘虜.他的腦子裡可沒有什麼狗屁的日內瓦公約,當然他不知道這個東東,話說回來就算是知道文頌遠也不會把這個東西當一回事.要不是出於對自己的老大程家驥的習慣性的敬畏,要依着這位當年南安雙惡少中的文大少的脾氣,他能夠讓人馬上把這幾十個小鬼子全給用機槍突突了.
山田開口既是個官,又是個中國通自然是文大少消遣的第一目標,用文大少自己的話來說,咱們整治一個小鬼子總不能都聽不懂小鬼子求饒的話吧,哪多沒有意思阿!
本來以爲日本軍官都是鐵打的角色的文頌遠一上來就使出的程家驥平時對他提到了一些21世紀的執法機關使用的用刑方法.先是用幾疊紙墊着讓士兵用步槍的槍托猛烈的打擊山田的心臟部位,後又讓人用大功率手電筒的燈光強行刺激山田的眼睛.這還不算文頌遠這回是土的洋的一起上,讓人拿了幾張麻皮紙給山田貼上臉上後再噴上水,每當透不過氣的山田被悶得要死不死的時候再讓人在山田面上糊的紙開個口讓他透個氣,然後又再加上層紙,周而復始樂此不疲.其實文頌遠並不敢弄死山田,他不過是借審訊這名出口氣而已.若是一般軍人是不屑弄這些花的,但這位文大少才參軍幾個又一直沒有受過正規軍人思想品德教育,他纔不覺這樣做有什麼不妥.只要不弄死這個小日本,山田的身上又看不出什麼傷,就沒有人能夠拿他文大爺怎麼樣,再說真要是有個什麼,不是還有程老大罩着嗎,文頌遠的世界裡,從小到大程家驥這個老大簡直就是萬能的,從來就不存在什麼程老大解決不了的問題,而自己只要緊跟着程老大這個世界就沒有什麼可以讓自己害怕的東西.
山田開口不知道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二個頭的氣勢洶洶凶神惡煞的中國軍官純粹是在拿自己開心,通過審訊讓自己交待軍事情報只是一個藉口而已.山田本就是日本軍人中的異類,用21世紀的話說就是山田這個日本人是十分熱愛生活和自己的生命的,用當時話來說就更是簡單了這位山田中隊長可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怕死鬼,要不然他早就應該追隨山木少佐於地上了,也就更不會帶着部下向中國人交槍了.在文頌遠這此古怪而極爲有效的刑法下,不到一個小時山田就槓不住了,先是是說出了日軍第五師團在臨沂方面的部隊的人數和裝備這些情報.他的級別不高又是基層軍官,知道的東西很有限沒有太大的價值,但也是對華軍有點用的,山田原指望說出這些情況後能夠讓自己不再受罪.可惜文頌遠這個時候還遠遠沒有過足癮,他一方面讓人記下山田供出的情況,一方面又繼續在山田身上實驗程家驥告訴他的各種不留傷痕的刑罰.而山田這邊既然在心理上開了口子,自然就不再死硬下去,文頌遠是一個花樣一個花樣的上,山田是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招.到最後不但連私生活上日本人所獨有的那點破事都說出來了,就連想留給自己養老那點埋在山神廟裡錢都沒保住.
別的什麼事文頌遠還不那麼緊張,這個錢的事情他是最上心了,一聽山田說到了這個忙讓人停了對山田的拷打,親自帶着十幾個人押着山田挖出了這麼一個包袱.
“總共值多少?”看着剛剛纔統計換算完那個大包袱裡裝着一大堆的日本金票和法幣大洋晉鈔河北票子等各式各樣的中國貨幣的高士英,程家驥有點激動的問道.他的身後文頌遠和於俊才的目光同樣的熾熱得能讓鋼板融化.
“總共大約可以值個六萬五六千大洋吧,他媽的,這會可是真他媽的發了!”看來一向有些城府的高士英也因這這筆飛來橫財而興奮得有些失態了,一口開就連他媽的都說出來了.
程家驥這時候可功夫沒去笑話高士英的失態,他此時的腦子裡只有三個字"“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