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欽州攻防戰(十一)

小姑山山前的爆炸,及隨後的人爲大塌方的驟然發生時,山下奉文中將恰在第四師團防線左翼的十九聯隊陣地視察,得以親眼目睹了這一切。面對展現在自己眼前的這一幕天地之威的浩瀚蒼茫,在日本陸軍高級將領中,素以神經大條式的臨危不亂而著稱的山下中將,也是在張口結舌飽餐西北風后,方纔下達了,讓位於四十三野戰補充隊的兩翼的十八、十九聯隊各派出一個大隊支援中央陣地的緊急軍令。稍後,被中國軍隊的“毒辣”,驚得謹慎了許多的山下中將,生怕新十八軍行的是聲東擊西之計的的,又從因最不可靠,而“榮任”師團總預隊的第十六聯隊裡,十萬火急的抽調一個多大隊,分別調撥給了已沒了聯隊預備隊的兩翼部隊。同時,山下中將還命令日軍第四師團的所有的炮兵部隊,把炮口對淮了因高阪大隊意外的光速覆滅,而在戰線中路出現的那個霍然洞開的缺口。山下中將下達了這麼多個命令,唯獨沒有對正處於風口浪尖上的四十三野戰補充隊部隊長平手小男中佐有所指示,並不是他在情急之下犯了疏忽大意的錯誤了。而是因爲,山下中將相信,此時此刻做爲一個優秀軍官,平手中佐該知道自己要怎麼做。

事實上,當山下中將在調兵遣將時,平手中佐也正在集結他的手上所有能抽得出身的部隊,準備立即向才穿過那埋葬了高阪大隊的沼澤的二八五團,發起決死突擊。

‘在這種暴雨連連、遍地泥濘的天氣下,飛機無法助戰自待說,戰車部隊、炮兵的使用也會受到較大的限制,已方的工事又談不上堅固,光是靠自己手上這兩萬人,能在先機已失的不利情況下,以血肉之軀頂得住對手的攻擊嗎?’目送一點一點消失在風雨夜色中的支援部隊的背影,山下中將心中的忐忑,是那樣的強烈。若是換了一個對手,山下中將快不會擔心兩萬“皇”軍,會擋不足三四萬中國軍隊。可新十八軍的戰力的強悍、將領的“狡黠”果決,卻給這場雨夜鏖兵增加了太多太多山下中將所不願意面對的變數。

不管心裡多少的不安,事到如今,山下中將也只有把希望寄託在四十三補充隊和後續反撲的兩個大隊能堵住中央缺口的上了。

位於曾給高阪大隊的官兵,帶去生的希望的那塊小山坡下的一片平地上的二八五團的新陣地。

“快,把繩子紮結實,日本人就要上來了。別馬虎,打起來,這玩意會救你們的命的。”

在軍官們十萬火急的催促下,一道在兩塊中間加上泥土構成的半人高的矮牆正在快速成形。

“團座,你還是到山坡指揮吧。”一身泥水的二八五團一營營長鄧簡,正在試圖把同樣的是渾身溼透的黃琪,勸下前沿去。

“繁之,我那都不去,就在呆着。放心!我不干預你臨陣指揮的。”說完這句話後,這位一團之長,竟從身側的衛兵手中接過一個小馬紮,就這麼着,連一件蓑衣也不披的,穩如泰山坐在了矮牆後面。看他這有備而來的陣勢,還真是不打算挪窩了。

自來兵隨將轉,黃琪既已做出了與陣地共存亡的姿態,姑且先論他是否能堅持到底,可單憑他一個少將軍官,這會兒,能在一線陣地親自坐鎮,就足以讓二八五團的將士們士氣大振了。

士氣高,軍心就齊,軍心一齊,官兵們的手腳,就是想不麻利都不成。在前沿官兵不懈努力下,二八五團的簡易工事,總算是在日軍進攻之前有了個模樣。這是誰也料不到,這費心盡力修起來的陣地,結果根本沒有派上多大的用場。

這也怪不軍官,誰叫鬼子的反撲會來得這麼快、炮火會那樣的狠準了。

黑漆漆的雨夜,能見度很低,透過層層夜幕,二八五團的官兵們只能看得前面鬼影幢幢,卻無法準確判斷日軍的人數。當這許多層層疊疊的如惡靈般的影子,越逼越近時,一些實戰經驗不足的新兵終於沉不住了,衝着自己當面這時隱時現的星星點點,打起槍來。

“不許開槍!”這些個衝動的新兵,只來及得打出第一顆子彈,就會被身邊的長官劈手奪過手中的步槍,往往還會捱上個把耳刮子。

二八五團的營連排長們都是從十八軍成建制過來的老兵,這些能在淞滬會戰中最慘烈羅店戰場上活下來的幸運兒們,太清楚在與日軍雨夜作戰時,最忌諱的就是盲目射擊了。這倒不是全因新兵這種近乎盲目的射擊的命中率不高,更主要的是這樣一來,極可能會大大提前已方陣地的準確位置被日軍的炮兵觀察員掌握的時間。真要讓鬼子的炮兵這麼早,就把炮打順了,那兄弟們的樂子,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全體準備!預備,開火!”趁着日本人的炮子還沒過來,二八五團各種火器同時衝着正前方發起了覆蓋式的火力急襲。

二八五團是新十八軍全軍中唯一一個全德式裝備的步兵團。這個團的火力之強勁,自是不待多言。這一全團開動,聲勢非同小可,那一串串從槍口裡噴射出來的火舌,把陣地上都照得亮堂了許多。

衝鋒的日軍立馬還擊,這時就能看出陣地的上那道不起眼的土牆的作用了。日軍的子彈大多被這引力極強的板夾溼土牆給擋了去,二八五團的官兵這工事頂用,打得就更有持無恐了。日軍的第一波次攻擊,迅速被擊退了。

本來日軍退得不遠,按日軍的習慣多半會立刻就重新攻擊。可不知爲什麼,日軍並沒有接着第二波次攻擊。二八五團的陣地,陷入了死寂當中。

正當此時一直坐在原地默不作聲黃琪,象是從這寂靜中聞出了了什麼似的,猛得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吹衝鋒號,全團反擊。”

“兄弟們,跟我上!”在黃琪的帶領下,二八五團幾千官兵如脫繮的野馬、離弦的利箭一般,向還沒有從中國軍隊的異常舉動反應過來的就待在陣地不遠處的日軍,邊打邊衝的殺了過去。

首當其衝的幾十個日軍士兵,頓時被從衝在最前列的中國軍隊的衝鋒槍手手中的射出的一梭梭的子彈,打成了渾手冒血的漏斗。

當兩軍大隊堪堪要短兵相接之際。軍事素質優良的日軍炮兵,就用那如鋪天蓋地冰雹般,砸在二八五團陣地上的炮彈,證明了黃琪的先見之明。當然早已集中起來,嚴陣以待,就等着日軍炮兵露頭的新十八軍炮兵也不會幹看着鬼子的大炮發威。日軍炮擊方停,新十八軍炮兵便毫不示弱的朝着日軍炮兵陣地的大致方位,進行了猛烈炮火壓制。雖不知,日軍的炮兵的具體損失情況,但從稍後小鬼子反擊的炮火,遠沒有之前那麼稠密來看,顯然日軍炮兵這下子吃虧不小。

緊接着,趁日軍炮兵被重創之機,新十八軍發起了總攻擊。一時間,整條戰線上槍炮聲鼎沸,數以萬計的中國官兵從陣地上一躍而起,虎虎生威的向日軍第四師團的前沿陣地,全面壓了過來。

這番總攻的聲勢雖大,可要論起戰鬥的慘烈程度來,目下的焦點,還是戰線的中央地帶。

‘好險!’當黃琪還在暗自慶幸自己臨機處置得宜,成功避免了重大傷亡時。日軍進攻部隊的主力,已象海浪似的朝着二八五團反捲了過來。

“殺”鬼子固然是來勢洶洶,二八五團也不是豆腐做的。剎那間,交戰雙方几千名都戴着鋼盔的戰士,就這樣踏着掩沒足背的積水,迎面撞在了一起,經過短暫而激烈的對陣廝殺後,隨即攪殺成了一團。

天上的雨是愈下愈大了,大到唏裡嘩啦的雨聲,把把本應震天響的喊殺聲,都硬生生的蓋了下去。置身於黑暗籠罩下大雨如注的戰場,你無法看清五六步外的情形,只能憑着聽覺、嗅覺根據槍聲的差異和人身上的依稀可辨的氣味,去判定離自己稍遠一些的,那些個跳動的身影,那個是敵,那個是友。要是猜對了,那就和自己的戰友會合在一起背靠背的作戰,從而便你這混戰中,多一份活下去保障。要猜錯了,對不起,錯認敵友的你,那就只有自己去死了。在在極考識別能力的亂戰當中,不知有多少勇敢而戰技優良的勇士,因一次判斷錯誤,而死不瞑目。

漸漸的所有的人都意識到,在這種混亂已極的場面下,自己所面臨的第一要務,並不是消滅敵人,而是先想法子活下去。當大多數兩軍官兵,都開始習慣性的對身邊突然靠近自己的,任何一個活動物體,先下手爲強時。風聲、雨聲、槍聲、隱隱約約的喊殺聲,加上置手其中的每一個暫時還活然的人,那竭斯底裡瘋狂的動作,讓這片幾裡方圓小小平原,名副其實的成了天底下人世間在這一刻,死亡氣息最濃厚的地方。若是有人開了天眼,鐵定能看到紛亂的人羣中,正有無數的地府來客,在應接不暇的忙碌着了。

身爲高級軍官,黃琪的生存環境自是比一般的官兵要好上不知多少倍。雖說他也已陷在無休無止的殺戮當中,可至少到了現在,在他黃琪的身邊還有着二三十個忠心耿耿的護兵,在幫他左遮右擋,盡力保他周全。儘管,性命一時無憂,但這會兒,黃琪卻比被日軍四面合圍,還要心急如焚。

雨夜混戰這種最難掌握的作戰方式,他也不是沒有指揮過。可打出現在這種全面失控的結果,卻是他在毅然揮動全團反擊時,始料未及的。黃琪當兵打仗也有十幾個年頭了,擁有豐富經戰經驗的他很明白,在這種能讓人失去所有理智血戰中,任你再是兵勇將悍,都不可能長期保持士氣和理智。現在這情況,只有某一方,能再有一個保持完整隊形的滿員連隊,就能一捶定音,決定幾千人命運。心裡明白歸心裡明白,可惜黃琪手上能切實掌握的,也就他身邊這個尚在不斷減員的警衛排了。不過,幸好鬼子那邊看似,也再沒有一支成建制的中隊可用了。

此時,不管是黃琪,還是日軍四十三野戰補充隊的隊長平手小男中佐心裡都跟明鏡似的,自己和自己部隊的命運,已完全取決於在戰場再次響起的是中國軍隊援軍的衝鋒號,還是日軍後續部隊進攻哨了。在這個事關成敗的問題上,心知肚明自己的援兵,正星火趕來的平手小男和黃琪,都很有信心。抱着這種信心,兩支已交織在一起的軍隊的最高指揮官不約而同的,帶着自己身邊僅剩的這幾十人,在此刻顯得是那等的寬廣無邊的廝殺場上,奮力收攏着自己能看到的每一個已方官兵,以便於在已方主力來援時,能裡應外合擊潰對方。當然要是萬一來援是對方,自己也能憑着手上的這支部隊爲大隊人馬斷後。

平手小男和黃琪在心裡打的這個賭,其結果是誰都沒能贏,也誰都沒輸!新十八軍的齊頭並進的兩個團與日軍分別而至的兩個大隊,在狂風驟雨中拼命賽跑的結果,竟是衝鋒號與哨聲同時在戰場上兩頭響起。

“他孃的!老子腿腳只慢了一步,黃峰他們就能把仗打成這個樣子!”傷勢未痊癒,就硬鬧着上了戰場文頌遠,看到眼前殺得天昏地暗、建制全散了架的兩支隊軍,繞是他生性驍勇,也不禁倒吸一個口氣。

“旅座!咱們殺下去吧!”面前慘烈血腥的戰鬥場面,使得身爲一員單純的勇將的漢東昇,已興奮得兩眼血紅。一種純碎的武人情懷,直催動着他胸中的血氣,一波波的往上涌。現下漢東昇只想帶着他的隊伍衝上去,殺它個痛快爽氣。

“旅座是不是慎重一點。”語氣凝重的馬思遠,顯是不大讚同漢東昇的想法。

“馬駒,你去擋住日本人的援兵。漢子跟我來。咱們去幫黃蜂那小子一把。”在經過上次血戰後,從來都一根筋的文頌遠這回竟也學會折衷了,這倒是一大奇聞事。由此可見,戰場上經歷對一個人的影響,有時是會大到足以改變其部分秉性的程度的!

無獨有偶,日軍指揮官的心思,也和文頌遠差不多,也是想在阻擊敵方援兵同時,先協助平手所部擊潰二八五團,再回過頭來底定乾坤。於是乎,在原先的戰場東西兩頭,又如法泡製出了兩個規模相當的子戰場。

天上下來的風雨,是越來越小了,夜幕蒼穹下的仗,卻是越打越大了。

日軍三個大隊和中國軍隊三個團捉對廝殺,使戰線中央陷於僵持狀態。面對主要作戰方向,出現的這種十個手指按住那一個也動彈不得的雙方都被動的局面,深知中路的戰局牽一髮而動全身程家驥和山下奉文,那裡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雙方很快就都各自向派中央地段派出了第二批援兵。

雙方的第二批援兵到達之前,下了大半夜的暴雨便停了。雨一停,雖說天地還在黑暗中,但戰場上的能見度,還是提高了許多。可正在進行的這場殊死搏殺的殘酷性,並沒有因爲雙方的能見度大增,而有所下降。正相反,能見度剛剛好起來後的,那一小段時間裡,許多在剛纔的摸黑亂戰中都活下來的精銳戰士,只因在反應慢上了小半拍,就被近在咫尺的敵人輕而易舉射殺、捅死。

好在,中國軍隊這幾個團的火力配備都是新十八軍的所有團隊中的姣姣者,比之日軍還要強上幾分,又在兵力上倍於日軍,比日本人要經得起損失。[這種往往是一換一的近距離屠殺,對中國軍隊反而有利一些。其實若不是剛纔雨太大,到處是漆黑一片,中國軍隊這些優勢早顯出來了。現在能見度好轉,自身的優勢的得到了發揮發揮的中國軍隊,少時便佔了上風。

在廝殺中,佔了上風,並不表示就能贏得戰鬥的勝利。戰場上可是什麼事情,都會隨時發生的。明瞭只要日軍再有援兵上來,就能輕易扭轉戰局的文頌遠等人,親率軍中精銳,在戰場上大呼酣戰,縱橫往來的衝殺着。在這重如泰山的壓力下,日軍終於有一小部精神崩潰了。

按理說,最該崩潰的日軍部隊,本應當是最先投入戰鬥的,此刻已傷亡過半的平手所部。但在實際上,平手所部還在堅持戰鬥時,後來參戰的第十八聯隊的一箇中隊先來了一潰千里。

這種雙方比拼意志的戰鬥,最怕的就是有潰退的榜樣出現。通常在這冒,兩軍的長官都會毫不容情的將逃兵,就地槍斃,以免影響軍心。個別逃兵好辦,殺了就是了。可整整一箇中隊的集體逃跑,卻是此時處於下風日軍不管從士氣上,還是在實質上,都是絕對無法承受的。

“殺啊!鬼子逃了。”仗正打到節骨眼上,突然傳說來日本人自已個出了大問題的“利好”消息,苦戰了良久的新十八軍的官兵們那裡有不歡欣鼓舞、勇氣倍增的道理。

本來在戰鬥意志上就略顯薄弱的第四師團的那兩個大隊的將兵,能在這場血戰中頂到現在,實已是人品大爆發了。這一聽得,有人居然不講義氣的先開溜了,這還得了,霎時間,這兩個大隊的官兵中就有不下百人,“效法先賢”向西面快速轉進。

任是再意志堅強的精銳之師,也架不住,在激戰中,已方陣營中一而丙,再而三的有人帶頭“開路”。更何況,第四師團的大多數將兵,本就不死心眼得能閉着眼睛把命令執行到底的“天皇鬥士”,一見風色是如此的不對,小命是這般的危險,那裡有不撒丫子的道理。可兩軍都纏在了一起,跑也是不是那麼好跑的。在二百團和一九九團的圍追堵截下。日軍這本已損兵折將的兩個大隊,只有不到三百人跑出了戰場。其餘的,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俘。值得一提的,與以住日軍在走投無路的時,常常發起自殺式衝擊不同的是,第四師團的日軍被絕對優勢的中國軍隊包圍後,只有一瞭解,中方並沒有斬盡殺絕的意思,十之八九就會選擇放下武器。第四師團這種“人性化”的表現的直接後果,就是此次戰鬥被俘的日軍的數量之多,達到了讓文頌黃琪這些勝利者們,都難以置信的程度。若不是這六百多日軍俘虜,個個都是標準的日本雜種,他們幾乎都要懷疑自己打敗的,是一支由僞軍和日軍混編而成的部隊了。

第四師團的這兩個大隊一垮,日軍平手部隊的那此許殘兵,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孤軍。就這早已戰得精疲力竭,又立於平地之上,毫無屏障可依的三五百人,那裡架得住圍攏過來中國軍隊三個團全力一擊。不消多時,戰線正中央地段漸漸沉寂了下來。

當日軍第二批援軍,一個加強大隊趕到附近時,正好與那兩個兵力已連中隊都不如的“大隊”遇上,在問清戰況後,帶隊的日軍大隊長既不敢輕兵冒進自尋死路,在一邊收攏敗兵與他的部隊全兵一處,就地構築工事以阻擋中國軍隊的腳步的同時,一邊向師團部緊急報喪了。

收到中國軍隊已在中央地段上取得決定性的勝利的電報後,自忖無力已無力奪回,丟失的陣地的山下中將,在百般無奈下,爲了避免整個師團陷入更爲不利的情況,只得下令由以在泥濘中行動不便,走得步兵還慢的戰車部隊擔任總殿後,師團全軍以交替掩護的姿態,向新圩方向撤退。

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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