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皺了皺眉頭對薛嶽道:“軍委會認爲我第九戰區當向正面之敵先行展開攻擊,以第九戰區爲基幹,對日軍先行發起攻擊!”
蔣介石的話讓薛嶽猛的一振,有些不解的望着蔣介石,但是隨即起身啪的一個立正道:“是!請委座放心,職部必定以成仁之決心,誓死痛殲來犯之日軍。”
薛嶽的氣勢十足,但是高飛卻記得歷史上情況並不是這樣的?薛嶽乃是廣東省樂昌縣,原名薛仰嶽,字伯陵,乳名孝鬆,綽號老虎仔,廣東韶關市樂昌縣九峰鎮小坪石村客家,1910年便加入中國同盟會,曾擔任孫中山警衛團的營長,後在國民革命軍李濟深第四軍任師長。
實際上歷史上1939年2月時,中國最高軍事委員會已判斷出日本對南昌的進攻企圖,國民政府最高軍事委員會三次指令第九戰區向日軍另一線南潯方向發動進攻以轉移敵人的進攻方向,破壞日軍的進攻部署,但是該戰區一直以準備不周爲由拖延進攻?現在薛嶽竟然如此痛快的接受了任務?難不成是歷史將要改寫?想到這裡高飛有點開始興奮了。
一旁的沈英雄見高飛亢奮的神情小聲道:“師座,薛嶽綽號老虎仔不假,也是一員勇將,但是其人城府深不可測啊!當年追剿□□紅軍,沿途、貴州、雲南、四川他搞垮了多少人?對於這樣的人咱們不得不防啊!新一師是精銳之部,你我資歷都淺,今後的大戰十有八九都要在湖南境內,薛嶽是湖南省主席,九戰區副司令長官,代行長官職務,我們很可能要聽他指揮,你別看薛嶽表面上對委座恭敬有加,他心底恐怕也有一本不爲人知的小算盤,你看他剛剛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敢肯定薛嶽不會執行委座的命令,今晚他私下一定請見委座。”
高飛頓時心中一驚,如果薛嶽真的今晚是覲見蔣介石,那麼歷史豈不是又將回到原有的軌道上了?大戰再即,此番參加軍事會議的多爲軍、集團軍、戰區長官,師一級的只有高飛和沈英雄,所以高飛估計蔣介石很可能有任務要交付自己,畢竟新一師是在中央特種作戰集羣擴編的基層上改編的,部隊已經訓練了相當一段時間,重點在於戰術合成方面的協同,可以說新一師這支精銳已經完全可以一戰了。
薛嶽坐下後,一名頗瘦的中將站了起來道:“委座,在座諸位同仁袍澤,我認爲軍委會的出擊戰法尚待考量啊!如今態勢是敵強我弱,我軍野戰不及日軍,能否給予日軍重創尚且不論,如果貿然出擊我軍傷亡必定不小,如此不如集中有生力量對日軍進行戰略防禦,誘敵深入,打防禦反擊更爲妥當。”
沈英雄有些不屑道:“此人羅卓英,廣東省梅州市大埔縣客家人,早年參加東征與北伐等役,是真正由下級軍官升至國軍第十一師師長及第十八軍軍長的,是土木系陳誠的人,對於江西剿共頗爲積極,但是毫無建樹,全面抗戰爆發之後參加了淞滬會戰、南京保衛戰、武漢會戰等諸多戰役,能力平平!此等人最爲容易誤國誤軍,平日是出了名了乖寶寶,今天敢站出來說話,恐怕背後有人做主,意在試探委座的用意和決心,要不如此底氣十足的話,讓姓羅的說得有氣無力,恐怕此刻忐忑不安的也不止羅卓英一人吧?”
果然,高飛注意到了蔣介石聽了羅卓英的話,卻將目光轉向了陳誠,陳誠則挺了下身子,沉聲道:“軍委會的決定就是領袖的決定,身爲軍人擁護領袖的決定、權威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
羅卓英如蒙大赦一般的坐回了位置上,高飛則看得是目瞪口呆,這算怎麼一回事?軍事指揮與軍人責任義務扯上了關係?不論這戰略部署是對是錯?一味的執行?難怪陳達將軍在剿共前線被打得丟盔棄甲落花流水,被紅軍成爲運輸隊長了!
而後,何應欽又站了出來開始宣佈第九戰區與第三戰區的作戰協同,重慶行營的相關事宜,實際上在座的將領都明白,自武漢會戰之後,日本對駐中國派遣軍的作戰任務進行了劃分,進行分區而治。
駐武漢地區的岡村寧次麾下的第十一軍實際上成爲唯一的一支對中國進行野戰攻擊的部隊,與湖南、湖北及其周圍江西、廣西地區扼守西南大後方的中國政府主力部隊形成對峙,並不斷尋機攻擊,企圖以軍事打擊配合日本政府政治誘降的政略迫使重慶國民政府投降。
南昌是江西省省會,是南潯鐵路和浙贛鐵路的交會點,是中國第九戰區和第三戰區後方聯絡線和補給線的樞紐,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中國空軍以南昌機場爲基地,經常襲擊九江附近在長江中航行的日海軍艦艇,對九江及武漢日軍的後方補給交通線威脅甚大,故日軍要改善其在華中的態勢,必然要進攻南昌。
中國方面則在長江南北分別以第九、第五戰區重兵武漢形成包圍態勢,於是南昌地區的戰略地位更顯突出,既掩護聯繫第三、第九戰區的戰略運輸線即浙贛鐵路,又是中國方面集結重兵的戰略基地,對日軍構成重大威脅。
南昌已經成爲了必戰之地,這一點就連高飛都十分清楚,讓高飛奇怪的是中國方面既然已判斷出日本對南昌的進攻企圖?國民政府最高軍事委員會三次指令第九戰區向日軍另一線南潯方向發動進攻以轉移敵人的進攻方向,破壞日軍的進攻部署,但是薛嶽一直以準備不周爲由拖延進攻時機?薛嶽不是個簡單的傢伙,高飛不相信自己都能看出日軍的戰略意圖,他薛嶽反而看不出來?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麼薛嶽的目的又是什麼?大敵當前之際,薛嶽是有難言之隱,還是自顧保存實力?高飛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