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敏自己的秘密身份是中統方面的人,雖然中統與軍統分工不同,但是都在一個盆裡撈食吃,與軍統原本就是水火不容,如果自己的身份出了紕漏那該怎麼辦?最爲關鍵的是自己這樣戰區以及的密電室人員,假如軍統接手的話,無論如何自己也將成爲清洗的目標,這個年頭讓人消失的辦法可太多了,就是網羅罪名也容易的太多,加之密電又是敏感部門,自己又有被俘經歷,高敏想着想着竟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飛在期盼着凌晨一時達到的空投,吳秋生已經將其精挑細選的二百七十人帶到了山谷之內,高飛在佈置空投場的同時,佈置了最少三道警戒線和一道阻擊線。
之前繳獲的日軍武器高飛全部慷慨的給予了吳秋生所部,吳秋生從在江西參加革命到現在,似乎第一次如此的闊綽過?因爲高飛不但給予了他們大量的三八式步槍,還有十挺完好的十一年式輕機槍和二十支P-18衝鋒槍,衝鋒槍這東西可是難見的精貴玩意,對於高飛的合作誠意吳秋生不在質疑了。
不過,私下裡吳秋生與胡瑩也悄悄的研究過,如果高飛想拿他們做擋箭牌替死鬼,那是堅決不行的,但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道理吳秋生還是明白的,在參加革命之前他也是本本分分的莊戶人家,如果不是被逼得活不下去,誰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幹革命啊!對不大字不識一個農民說什麼階級?說什麼覺悟?什麼什麼愛國?那都是扯淡的事情,能夠吃飽,餓不死!活下去就是最簡單的要求,與其餓死不如奮起一搏,就這麼簡單。
吳秋生的想法是保存力量的同時最多的配合高飛消滅敵人,但是日軍兵站駐有一個旅團的鬼子,吳秋生也清楚這次是九死一生的事情,萬一到了緊要關頭,恐怕不拼命都由不得你了,不過裝備更新之後的吳秋生也是豪氣十足,如果在給他幾千人和武器,估計他就敢直接去捅南京或者上海,在吳秋生眼中幾千人槍,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吳秋生帶領着隊員在熟悉武器,不過第五總隊的驕兵悍將都懶得搭理吳秋生新四軍這幫土鱉,幾乎就沒用正眼瞧過他們!吳秋生對此十分不滿,高飛也無奈的一笑解釋道:“什麼是驕兵悍將?這幫犢子讓老子慣壞了,看不得比他差的人,就佩服能人!希望吳隊長你別介意,不要說你們新四軍,就是教導總隊的特別憲兵警備中隊都沒拿正眼瞧過,國軍戰鬥序列之中,小分隊作戰第五縱隊說我是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面對高飛所謂的謙虛和開解,吳秋生感覺胸口更加堵了,這分明是顯擺來了,哪裡是帶着誠意的解釋?什麼叫看不得比他們差的人?什麼叫不拿正眼瞧人?真要是比起犧牲來,吳秋生相信自己的隊伍不會比高飛的差。
不過,對於高飛第五縱隊的單兵素質,吳秋生真是不服不行,隨便拉出一個放自己的老部隊至少都得是個副連長以上的骨幹,射擊、刺殺、爆破、偵察、擒拿格鬥可謂無所不會,吳秋生還聽幾個第五縱隊的士官在交流德式戰車與日式戰車的駕駛心德?
高飛在積極的準備,不過此刻的徐州戰況也稍微的出了一點岔子,那就是身在武漢的蔣介石將胡宗南的第一軍撥給了李宗仁指揮,否則南京退下來的精銳老兵全部被編入了中央軍,這些部隊接收了蘇式裝備之後的任務就是養精蓄銳?而集全國雜牌軍於大成的第五戰區在李宗仁長官的指揮下死拼硬磕?川軍、滇軍、桂軍、西北軍、東北軍皆有重大損失的情況下,日軍第十師團孤軍深入臺兒莊,企圖策應板垣徵四郎所部,徐州危在旦夕,第五戰區司令長官部決定在臺兒莊與日軍展開決戰,蔣介石除了將第一戰區程潛所部的雜牌軍撥給了第五戰區,又急調胡宗南第一軍加入第五戰區作戰序列之中,因爲在蔣介石看來如此大規模的會戰,作爲戰區長官部手中沒有一支強有力的預備隊是不行的。
李宗仁對於蔣介石的所謂理解和支持感動得差點落了眼淚,老蔣當好人不容易啊!實際上李宗仁也明白,自己的第五戰區多堅持一天,雜牌軍的消耗就無比巨大,老蔣最多是搭一個軍進來,全國的雜牌軍大部分可都在第五戰區啊!與日寇纏鬥的傷亡自然可想而知,而且日本人一嘴咬上來,也並不都是肉,還有骨頭,日本人吃肉之後付出的代價亦是血肉模糊。
然而,李宗仁覺得胡宗南的這個天下第一軍卻有點看着吃不着的意味,因爲此刻胡宗南的第一軍還在洛陽集結待命,其如果增援徐州,勢必要繞路而行,能否在戰役關鍵時刻趕到戰場還不好說。
就如同以前的淞滬會戰一般,很多用於淞滬作戰的部隊直到南京失守還沒抵達戰役發起位置,中國國內的交通狀況落後是事實,但是大量軍政大員利用非常有限的鐵路資源搶運自家的財物,或者給投機倒把之人大開方便之門,也是不爭的事實,部隊、武器、彈藥、物資運不上前線,傷員運不下來,前線吃緊,後方緊吃就是最爲真實的寫照了。
李宗仁將手指在地圖上來回移動了一遍之後,轉身望向第五戰區參謀長徐祖詒道:“祖詒,軍統方面向空間要求進行空投補給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徐祖詒微微一愣,隨即道:“略有耳聞吧!具體的也不太清楚,據說是戴笠親自與周至柔去找的委座,大手筆啊!空軍如此困難之際還要不惜一切代價的空投補給物資?看來這個第五縱隊還真是委座的寶貝,戴笠的心頭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