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望着李明磊和秦長波鄭重其事道:“咱們還有沒有火炮可以打到南京城內的?”
秦長波搖了搖頭道:“十二寸的大炮都被轟炸摧毀了,官兵傷亡超過七成,恐怕無能爲力了!”
高飛知道李明磊的所指揮的四門德造三十倍身管的一百五十毫米重型榴彈炮被轟炸的比秦長波還狠,所以也就沒抱什麼希望,沒想到李明磊卻自告奮勇道:“高少校,我這裡還有二門搶修過的德制重炮可以使用啊!”
“什麼?”高飛與秦長波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着李明磊,李明磊得意道:“我們這裡原本是五門炮,一門的炮栓損壞無法擊發,所以才部署了四門,最終我們拆解組合修復了二門炮!”
“好樣的!”高飛拍了拍李明磊的肩膀道:“日本人想在南京搞入城儀式,無非是在中華門,咱們的重炮的射程夠不夠?”
李明磊猶豫了一下道:“不夠,如果使用五號最大裝藥,採用最高仰角也許吧!不過那炮彈飛到哪裡去可就不知道了!”
高飛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只要飛進南京城就可以,中華門正好在咱們的等軸線的十二公里範圍內,就讓我媽用炮聲作爲對日本侵略者最好的回擊,告訴他們我們中國軍人還在南京,南京保衛戰還沒結束!只要我們的鮮血流乾,生命停止!日本人只有踩着我們的屍體才能佔領南京!”
“入城儀式開始!”
在隆隆的鼓聲中,三千名不畏寒冷的日軍官兵僅僅身穿兜襠褲,頭系捆帶,胸前掛着東京空運來的“紅冬”皮鼓,推着一輛十輪大車上放置的巨型大鼓,在主鼓的敲擊導引之下,日軍官兵發出嗨!嗨嗨!的呼喊聲!
整齊的鼓點讓日軍官兵開始挺胸昂首立正待命,這一天對於大日本帝國來說可謂是萬分重要,這裡是幾乎二千年來所有日本人朝思夢想的老大一個帝國的首都所在,二千年以來無數的人日本以自己去過這個龐大的帝國,自己會說中國話,會寫中國字感到無比的自豪與驕傲,甚至用此來區分貴族與貧民的劃分。
但是今天,大日本帝國皇軍的重炮已經轟開了這個古老帝國的城牆,老大一個帝國已經不再神聖,他們已經不再是謙卑的徒弟的對手,食其肉、喝其血對於日本人來說實在太正常不過了,對待弱者就要殘忍萬分,對於強者就要卑躬屈膝,這一點歷史上日本人似乎做得非常不錯,歪曲的價值觀讓他們對這個昔日的師傅大打出手。
今天,個子不高的日本人取得了他們無比崇高的成就,領隊的軍官將武士刀緩緩的拔出來,參加閱兵的十五個步兵聯隊的十五面步兵聯隊旗全部集中在朝香宮鳩彥親王的面前,今天可以說是朝香宮鳩彥親王人生之中最爲得意的一天,騎在一匹棕色高頭東洋馬身上的朝香宮鳩彥親王舉着馬鞭檢閱了按編制序列排列的十五面步兵聯隊旗。
站在不遠處的日軍第六師團師團長谷壽夫望着一旁的第九師團師團長吉佳良輔有些驚訝道:“朝香宮鳩彥親王殿下可不是天皇陛下啊?是誰給他的如此權力?代替天皇陛下巡閱步兵聯隊旗的?”
吉佳良輔也皺了皺眉頭道:“南京的入城儀式是天皇陛下親自批准的,大日本帝國皇軍攻克之內首都南京的輝煌戰績已經到達了頂峰,難道我們真的要徹底消滅□□政府嗎?僅僅一個滿洲我們就部署了三十多萬大軍足足清剿了三年多,即便如此依舊沒能徹底將滿洲的反滿抗日武裝徹底乾淨,換成對大日本帝國乃至大日本皇軍懷有深深敵意的整個□□,我們需要多少部隊?我們需要多少時間?需要付出多少代價才能實現完全佔領□□的目標?”
谷壽夫不屑的一笑道:“除非殺光□□人,否則絕對不可能,□□人的歷史上他們從來未被真正的徹底征服過,他們驚人的融合性與文化侵略已經消滅的多少個民族?”
谷壽夫停頓了片刻有些氣節道:“我認爲朝香宮鳩彥親王殿下此舉確實有些過界了,身爲大日本帝國的皇室成員,尤其身爲中將親王,他就更加應該知道尊重皇室的重要性,他今天的行爲代替天皇陛下巡閱步兵聯隊旗,就是嚴重的違制!是褻瀆!”
吉佳良輔看了一眼谷壽夫道:“前段時間聽說朝香宮鳩彥親王殿下將在下關集體槍決中國軍民的責任推卸給了你?說你下達了這樣的命令?不過即便朝香宮鳩彥親王殿下違制代替天皇陛下巡閱步兵聯隊旗,相信天皇陛下也不會計較,畢竟朝香宮鳩彥親王殿下能夠代替石井閣下擔任中支派遣軍代司令一職,就已經說明了問題,天皇陛下急於樹立皇族的威信。”
恭請入城!恭請入城!恭請入城!
一名底氣十足的日軍少佐三聲大吼之後,在鑼鼓聲中,日軍參加入城儀式的十五個步兵聯隊的聯隊旗走在旭日軍旗之後,四列縱隊的日軍士兵在口令聲中邁着整齊的步伐開始了大日本帝國皇軍的入城儀式。
觀禮的各國記者都在紛紛大量的報銷着膠捲,一個國家毫無任何理由的非法侵佔另外一個國家的首都,並且在這一路上製造了無數其駭人聽聞的慘案,並且在下關碼頭屠殺了數萬手無寸鐵的民衆與傷兵,日本人的理由十分的可笑,但是真正讓國際社會所震驚的不是日本人的行爲,而是他們肆無忌憚的態度,他們殺得不是豬羊,更不是貓狗!而是活生生的人。
高飛望着李明磊又看了看二門德制一百五十毫米重型榴彈炮道:“可以了嗎?”
李明磊擦了一把手上的黃甘油道:“可以了!咱們還有四十七發炮彈,我準備儘量的全部都幹出去,不過咱們這大炮一響,勢必就會成爲衆矢之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