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無月的夜晚對於安培一郎少佐是一個難熬的夜晚,對於呼延家族負責這次攻擊縣城的最高指揮官呼延惡權來說同樣不輕鬆。呼延家族相對於陽谷縣的鄉紳士族來說已經是一個龐然大物了,但是相對於敢同全中國四萬萬同胞叫板的日寇來說,呼延家族悄悄培養的這五六千部隊來說連人家一個小指頭都比不上。
力量的巨大懸殊也是在呼延惡權的意料之中的事,但是呼延惡權也清楚,就算是呼延家族現在想退出這場遊戲,日軍也不會答應的。所以呼延惡權只能將遊戲進行下去,直到呼延家族和日軍有一方倒下。不過,呼延惡權更清楚敵我雙方各自的優劣。日軍現在是想以絕對的實力將中國徹底征服,所以說在軍事方面日軍還是佔有一定的優勢。尤其是在正面戰場,日軍已經將江西的軍事重鎮兼省會城市南昌打了下來,日軍華中方面軍第十一軍現在已經聯合海軍空軍對武漢形成了水陸包圍的態勢,第二次武漢保衛戰一觸即發。但是日軍卻存在這樣一個軟肋,他們的兵力有限,就算是日本有完備的兵役制度,可以迅速徵集起大批的預備役部隊,但是那也需要時間。在1937年日軍全面侵華之前,日本一共只有三十多萬部隊,但是到了現在日軍已經擴飆到了上百萬,然而隨着日軍全面侵華的規模越來越大,戰線也越拉越長。所以導致日軍現在的後勤補給以及佔領區的消化都做得很不盡如人意,更讓呼延惡權感到欣慰的是,現在日軍猖獗,但是中國人的反抗意志和信念卻一直沒有動搖。不管是坐鎮西南的蔣委員長還是雄踞西北的‘毛’主席都堅決抵抗着,而且各部隊不是還能傳來一些振奮人心的消息。相對於山東地區的日軍而言,呼延惡權並不將安培一郎少佐放在眼裡,不說他曾經也算是一個上校團長,比安培一郎強上不少,就單單說他手裡這七千多部隊吃掉安培一郎少佐和山田少佐手裡這一千餘人也不算是什麼難事。但是這種優勢也就只限於陽谷縣這個小地方,要是放眼整個山東來說,呼延家族這點人還不夠小鬼子塞牙縫。
呼延家族在整個陽谷縣那是強勢的很,儘管這種強勢也大多數只限於陽谷縣以及周邊的一些縣市,但是就是這種強勢也迫使陽谷縣的各大家族不管是明裡還是暗裡都不敢同這個家族叫板,否則的話用不了一個月,你這個個家族就得從陽谷縣捲鋪蓋走人。所以當聽說呼延家族同日軍打起來的時候,各方面的人都憂心忡忡。不管怎麼說,呼延家族也算是陽谷縣的名‘門’大戶。現在連這樣的大戶人家也要受到日本鬼子的打擊,甚至說是剿滅,那麼他們這些小人家還不是人家豢養的牲畜,隨時可以宰殺。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這些小家族儘管不敢明着同日軍作對,但是暗地裡卻是竭力幫助呼延家族。
呼延惡權也是一個人才,他利用各大家族的這種心理,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把兩千餘‘精’銳部隊調到了陽谷縣的城裡,並且利用商業協會裡的車隊將大批的武器彈‘藥’偷運到了陽谷縣城。作爲一個有着很高軍事素養的人,呼延惡權很清楚他現在乃是進了鐵扇公主肚子裡的孫猴子,要是不把握機會狠狠搞小鬼子一下,那麼接下來的戰鬥可就難辦了。
而且呼延惡權也清楚,能在三十歲之前當上少佐大隊長的也不是什麼傻蛋,安培一郎少佐不可能注意不到城裡的情況。所以當部隊都進了城之後,呼延惡權立即命令部隊集結。此時正是華燈初上,數百上千人的大規模集結怎麼能不引起日僞軍的注意。所以當呼延家族的部隊剛剛集結起來不久,便接到商業協會送來的消息,說是有大批的日軍正向這邊趕來。
呼延惡權也不着急,他知道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有多重要,原來這裡可是整個陽谷縣所有富人的聚集區,日本人來了後,很多大戶人家都逃亡了,所以此時的東城區都成了大漢‘奸’以及日本大商人以及軍中軍官的家屬聚集區。他呼延惡權將這裡包圍了,無疑是要讓安培一郎少佐抓狂。
只要守好了這裡,不怕小鬼子不傾巢而來剿滅他們,到時候只要他們這邊將日軍的主力吸引過來,那麼另一支千人隊就好辦了。
這套戰術是呼延惡權從八路軍圍點打援學來的,只不過現在是把距離縮短放在了一個小縣城內,但是其原理還是相同的。呼延惡權判斷,安培一郎少佐和山田少佐作爲陽谷縣此時最高的軍事指揮官,他們不可能到最前線指揮戰鬥,按照戰鬥的一些最基本的原則。最高指揮官一般都會被放置在戰場的最後方保護起來,這是戰爭最基本的法則。
所以呼延惡權就想利用這個漏‘洞’,一方面派遣部隊yin*日軍來進攻,另一方面則是派遣部隊偷襲日軍的戰略要地,包括指揮部和彈‘藥’庫以及軍營等。
還真別說,呼延惡權這一招用的還真不錯,在他剛剛將東城區的大漢‘奸’唐國生家的大‘門’攻破時,大約一箇中隊的鬼子便已經趕到。幸好唐國生看到形勢危急,自己家的這個烏龜殼很可能保不了自己的命,所以就在第一時間逃跑了。幸好他逃了,不然呼延惡權可真嗅大了,陷入兩面夾擊之中的呼延家族的部隊還真不是日軍的對手。
此時,呼延惡權命令部隊進入唐國生的府邸,固守唐家的防禦工事。還真不要小看唐家的這些防禦工事,雖然這些東西在唐國生手裡幾乎沒有發揮什麼作用。但是在呼延惡權手裡卻是爆發了強大的防禦力,一箇中隊的日軍剛剛發動進攻便被呼延家族的部隊擊潰了,日軍的第一輪攻擊不到三分鐘便被瓦解了。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一說唐國生此人,此人真是一個秒人,在唐家除了二伯父對他還算不錯外,其餘的人都不拿正眼看他。甚至唐家的嫡系少爺更是張口閉口“咋種”“野種”的叫,這讓少年的唐國生就產生了嚴重的生存危機感。
來到陽谷縣之後,他更是被日軍嚴密的保護了起來,但是這種保護並不是唐國生想要的。他知道現在日軍之所以這樣不遺餘力的保護他,與其說是保護他,還不如是說在軟禁。儘管他也知道這是日軍爲了限制他二伯父的一個後手,但是這種自由近盡失,生死‘操’縱人手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人受得了的。所以唐國生對日軍尤其是對安培一郎這個白眼狼極其不信任,因此在安培一郎少佐給他分發的小型碉堡之內唐國生又找人修築了許多防禦工事。可以說除了守備司令部和軍火庫外,整個陽谷縣最安全的地方應該就要數這個小小的唐府了。
接到唐國生已經逃生的消息,安培一郎少佐又是生氣又時感到一陣欣慰,這個唐國生還真是極品。連逃跑都不加以任何掩飾,上百人的衛隊再加上的他的家眷‘女’人,唐國生硬是將這一百五十多號人送到了日軍的守備司令部。安培一郎少佐知道以他現在手裡的兵力很難保證唐國生的安全,打仗的時候死人是很正常的,並不一定非要正面參加戰鬥纔會死人,有時候甚至會由於突然飛來的一顆流彈就會導致一個將軍的死亡。所以說像唐國生這種小人物能在這種情況下逃生已經很不錯了,但是反過來再說,現在唐國生在這麼說也是服務於大日本皇軍的,在戰場上這樣毫無顧忌地當逃兵,這本身就是一種近乎叛逃的行爲,對於其他大小漢‘奸’那都是一種不好的鼓動。要是他唐國生唐少爺不逃跑的話,憑着他手中一百多裝備‘精’良的衛隊,同皇軍‘精’銳步兵一起合擊那些可惡的支那‘亂’民,那麼這些不服從皇軍統治的該死的傢伙很快就會被統統擊斃。
但是作爲一個燙手的山芋,唐國生的生死直接關係着他的升遷,官路是否順暢也受這個可惡的支那人的影響。他的逃生也能讓他在一定程度上放開手腳大幹,而不需要瞻前怕後。掃除了後顧之憂之後,整個皇軍的氣勢將會有了質的變化,攻擊力也會變得及其犀利。就像是現在,儘管這羣‘亂’民的武器裝備很不錯。雖然沒有單兵重武器,但是像重機槍和輕機槍還是有不少,皇軍的多次衝鋒都被打退了。但是安培一郎少佐卻發現士兵們的士氣並沒有下降,反而有了大幅度上升。
安培一郎少佐也清楚,自己手中的這個步兵中隊儘管戰鬥力並不強悍,比起一旁的山田大隊的那幾個步兵中隊而言差的那不是一星半點。但是要是被一羣‘亂’民打敗的話,他們還真沒臉在軍中待下去了。要知道他們這些軍人都是在鄉軍人組建成的,大多數人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雖然有時候臉面問題並不被他們所看重,但是要是被一羣‘亂’民打敗那也實在太丟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