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就說過,湘贛鄂地區乃是守軍的重要糧倉和兵員,其中長沙更是湘贛鄂其中的重要節點,地理位置首當其衝,一旦丟失,則此刻守軍方面的戰爭潛力立刻損失十之一二。
在這樣的異常曠日持久的戰爭當中,不要說是十之一二的力量,就算是一丁點的力量都十分珍貴,是以長沙絕對不容有失。
而對於日軍而言,只要他們拿到長沙,完成他們的戰略意圖且不說,還能簡介的壓迫守軍的戰爭潛力,打壓他們的抗爭意志,而且完成這一個戰略之後,更能給他們的未來對華作戰,提供很多的經驗。
是以,無論是對於誰而言,長沙,必須要拿下!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此刻在守軍方面緊鑼密鼓的準備之時,日軍方面又怎麼可能不會有所動作?
……
日軍華中方面軍司令部,作戰會議室。
身爲華中方面的司令官,岡村寧次雖說是剛剛上任,但按理來說新官上任最應該的就是春風得意,但岡村寧次卻不是。
無論是從上任還是上任以來,他心裡都不是很愉快。
上任華中方面軍司令官,首先他的這個職位乃是接替自己的至交好友,其次,在他剛剛上任的當天,他的至交好友就在回國的時候被暗殺了,這樣的結果,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是以雖說岡村寧次成爲了司令官,但他心裡卻一直都在憋着一股氣!
爲自己的好友報仇!
而此次長沙會戰,他又成爲戰役的總指揮,率領幾個師團否則進攻,而在岡村寧次的心中,攻下長沙事小,最大的任務就是幹掉陳慶之!
岡村寧次不是一個徇私舞弊的人,他也不會因私廢公,但這一次,岡村寧次卻可以爲了殺死陳慶之而放棄進攻長沙!
這是因爲在他的心中,陳慶之對於帝國的危害已經大過了拿下長沙!
是的!
在岡村寧次的心中,就是這樣想的!
在他看來,陳慶之的存在對於他們帝國而言,就是一個永遠的禍害!
從這兩年以來,看看陳慶之所做出的這些事情就能看出,陳慶之給他們帝國帶來了多大的損傷,師團長都已經被他幹掉了好幾個,而這幾個師團長,都是帝國目前以來最爲有前途的人!
可就是這樣的帝國未來之星,卻是盡皆折損於陳慶之的手中!
這如何能忍?
陳慶之一日不除,對於帝國而言,就永無寧日!
是以,此刻的岡村寧次雖然正在和關東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閣下通話,但他卻是仍舊清楚無比的表達出了自己的看法。
“司令官閣下,我知道您的想法,但在我看來,攻佔長沙雖然重要,但最重要的卻並不在於這一城一地的得失!”岡村寧次沉聲的說道。
“哦?”聽到這話,電話對面的梅津美治郎忍不住詢問道:“岡村君難道有別的看法?”
“不錯!”岡村寧次說道:“如今我皇軍已經拿下了支那大半個國家,我們的戰線已經延長到我們快要難以爲繼了!在我看來,我們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穩住當前的戰線,同時儘可能的削弱支那軍的實力,等到他們的實力衰弱到一個階段的時候,我們便可以趁勢發動全面的進攻,屆時,支那軍完全無法抵擋!”
“而在此之前,我們所應該做的就是消滅那些對我們帝國威脅很大的人!就比如在此次長沙會戰當中,駐紮於長沙周邊的獨立團以及獨立團的團長陳慶之!”
岡村寧次在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凝重,連聲音也是變得有些慎重了起來。
是以在聽到岡村寧次的話之後,梅津美治郎也是立刻就鄭重起來,他頓時便意味到,這個事情並不簡單!
陳慶之這個人他知道,給帝國帶來了很大的損傷,但是……陳慶之是否如同岡村寧次所說的那邊,居然重要到連長沙都比不上的地步?
梅津美治郎有些懷疑!
但岡村寧次的建議又不得不聽,是以梅津美治郎仔細的想了想,而後說到:“既如此,那就請岡村君說出你的看法!”
“司令官閣下,您試想一下!”岡村寧次組織了一下語言,他知道,這一次是自己打動關東軍司令的最佳時機,也是最後一個機會,是以他十分的重視,立刻全神貫注的說道:“我們首先注意到陳慶之是在南京戰場上,當時帝國這邊剛剛攻佔南京,這明明就是一場完美的勝利,但是誰能想到……居然在支那軍撤退的時候,居然在我們攻佔南京的時候,卻被這個陳慶之得到機會,擊斃了我們的第六師團師團長谷壽夫將軍,這無疑是使得我們的戰果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當時我們這邊很是重視,甚至時任上海派遣軍司令官的鬆井石根閣下還要求務必要將其捉拿,那個時候,我們以爲這個陳慶之絕對是跑不掉,畢竟任何膽敢挑戰我們帝國威嚴的人到現在都已經死了!”
“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陳慶之不但沒有死,反而還活蹦亂跳的從南京戰場上活下來,後面他更是受到了支那政府的青睞,從那以後,每當帝國與支那會戰,而這個陳慶之參戰的時候,我軍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並且會損失一位師團長!”
“徐州會戰我們損失了磯谷廉介閣下,武漢會戰他雖然沒有參戰,但隨後卻是潛力奔襲,幹掉了第三師團上下所有的高級軍官,後面第三師團報復,卻是整個師團都陷在了長沙全軍覆沒!遍觀這兩年來陳慶之所有的戰役,我帝國每一個和獨立團打過交道的部隊不是損失慘重就是全軍覆沒,這樣的人,我們如何能夠忽視?”
岡村寧次沉聲的說道:“如今他所培養的帖戰隊又到處暗殺我皇軍的高級軍官,前段時間,前任華中方面軍司令官就死在了他的手中,而這個人現在纔不過就是一個團長,可到現在卻已經成爲了我們帝國的心腹大患,若是不將其除去的話,一旦等陳慶之成爲支那師長,乃至是軍長,甚至集團軍司令,戰區長官,到時候……我們帝國又豈能在他的手中討得了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