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消失在蒙古境內不知去向,由喬巴山南下的蘇軍又因爲兵力過少而無法進行搜索。只能將希望放在了那些土生土長的蒙古軍隊身上。只是可惜的是,集中了蒙古軍隊精華的東部集羣此時卻被合圍在了中國境內,眼下就是想要返回都無法撤回。
雖然進入蒙古境內的日軍並沒有北上巴嘎諾爾,但這些日本軍隊進入蒙古境內的真實戰術意圖,以及巴音布爾地之後的行蹤卻是駐蒙蘇軍無法掌握的。尤其是日軍的下一步動向,讓駐蒙蘇軍指揮員很是心急如焚。
面對日軍突如其來的舉動,在原來的五十七特別軍已經撤銷,其下屬的三個師之中已經調離兩個。其餘在諾門罕戰役期間,調到蒙古參戰的大部分駐蒙蘇軍機械化部隊以及全部的航空兵部隊都已經調離。
自去年秋季開始,蘇軍駐紮在遠東軍區、西伯利亞軍區的部隊已經陸續開始西調。尤其是坦克、機械化部隊,大部分已經調往西部邊境地區。短時間可以用來增援蒙古戰場的軍隊數量,與諾門罕戰役之時,甚至去年相比嚴重不足。
目前整個蒙古境內只駐紮有一個步兵師以及坦克旅和機械化旅各一個,還有一個伊十六戰鬥機團。不僅蒙古境內駐軍被抽調走三分之二,就連蘇軍駐紮在烏蘭烏德,專門應付蒙古境內突發事件的摩托化第三十六師也已經調走。
如果進入蒙古境內的這些日軍,一下步的目標是佔領整個蒙古。那麼在半個月之內,蘇軍將根本無法調集足夠的兵力發起反擊。在目前蘇軍兵力嚴重不足的情況之下,進入到中國境內的這兩萬多蒙古軍隊,已經成了駐蒙蘇軍應付意外局面首選的預備隊。
無法將這些蒙古軍隊弄回去,按照目前在蒙蘇軍的數量來看,根本無法抵擋日軍一個師團的進攻。諾門罕戰役,摸清楚對手真實戰鬥力可不僅僅是關東軍。想必蘇聯紅軍,同樣有了一個深刻的教訓。在沒有摸清楚日軍進入蒙古的具體原因以及下一步的動向之前,駐蒙蘇軍將會出現無兵可用的情況。
面對着一個日軍師團進入蒙古境內的情況,事不關己的科瓦廖夫倒是無所謂,但是那位身爲駐蒙蘇軍參謀長的蘇軍少將卻是快要火上房了。多次找到陪同他們的嫩江軍區政治部主任,強烈的要求見楊震。但無論他怎麼軟磨硬泡,那個被楊震派來陪同他的政治部主任就是不吐口。
直到硬將他們晾在海拉爾兩天後,才告訴這位急的快要上吊的蘇軍少將,由於與日軍對峙的前線出了一點問題,一號已經返回齊齊哈爾了。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沒有當場暈過去的那個蘇軍少將,在總算得知楊震的下落之後急忙拉着科瓦廖夫又飛往齊齊哈爾。
到底科瓦廖夫的面子相對夠大一些,這次的齊齊哈爾之行倒是沒有讓他們失望。經過一番周折,這位心急如焚的蘇軍少將總算在齊齊哈爾嫩江軍區司令部,見到也與他整整躲了幾天迷藏的楊震。
見到楊震後,這位蘇軍少將二話沒說,絲毫沒有客氣的張嘴就讓楊震立即無條件的解除對蒙古軍隊的包圍,並釋放全部的戰俘以及交還全部的武器彈藥。並再三和楊震強調,這是莫斯科的意思。
聽到這位蘇軍少將的話,楊震微微一笑道:“少將同志,我打一個比方,如果德國人控制的某一國軍隊入侵你們偉大的蘇維埃。而被蘇聯紅軍擊敗幷包圍之後,他們背後的德國人找到你們,要求你們解除對殘餘侵略軍的包圍,並釋放所有的戰俘以及交還武器。並告訴你們,這是柏林的意思,你們會同意並照做嗎?”
楊震這番話剛剛說完,那個蘇軍少將卻是跳了起來道:“楊震同志,這不可能。每一個入侵偉大蘇維埃的國家,都必須受到嚴懲。無論是過去的拿破崙,還是現在的希特勒或是日本天皇。”
“每一個入侵蘇維埃的國家,無論他們的後邊站着是什麼人,都不可能逃脫蘇聯紅軍的給予的最嚴厲懲罰。蘇聯紅軍,將給予每一個入侵者以毀滅性的打擊。我們偉大的蘇維埃每一寸國土,都神聖不容侵犯。”
這個蘇軍少將回答的話音剛一落下,那邊的科瓦廖夫馬上感覺到這個傢伙中了楊震的詭計了。雖說科瓦廖夫還有遠東軍區司令部,都很討厭這次駐蒙蘇軍司令部的擅自行動,沒事找事的惹來事端。
但科瓦廖夫也知道蒙古能不能控制在手中,對連接蘇聯西部地區與東部地區生命線的西伯利亞大鐵路的重要性。西伯利亞大鐵路距離蒙古邊境太近了。一旦進入蒙古境內的日軍搶在蘇軍反應之前,佔領了整個外蒙古,那麼對於西伯利亞大鐵路這條蘇聯遠東地區的生命線帶來的威脅,就太大了。
而要將已經調到西部軍區的那些部隊在調回來,是需要相當的一定時間的。即便就近從中亞軍區調兵增援,也同樣需要時間。在從西部地區重新調集的援軍抵達之前,這些蒙古軍隊必須要撤回去。協助駐蒙蘇軍集羣,保護整個蒙古。
而且他更加知道在這次駐蒙蘇軍擅自行動之後,莫斯科並沒有制止的原因。無非就是如果蒙古人佔了便宜,莫斯科自然沒有意見。誰還會認爲自己馴養的狗佔了上風,而會制止?這也是當初李延平在找他交涉的時候,他推三阻四的原因。很簡單,莫斯科對他的報告只給了一句話:“如果中國同志能默認是最好,如果不能默認的話視情況的發展而定”
所以就算科瓦廖夫再不情願,見到這個駐蒙蘇軍參謀長跳進了楊震挖的坑裡面,而不能不出言相助。畢竟如果這次談判駐蒙蘇軍真的搞砸了,他的面子上不好看。而且莫斯科也絕對不會對他坐視不管的舉動,而置之不理的。
只是科瓦廖夫還沒有來得及張嘴,那邊的楊震就搶先說道:“既然你們蘇維埃的偉大國土不容侵犯,每一個入侵你們國家的人都要受到嚴懲。那麼我們中國的國土就由人隨意的踐踏?侵犯我們的國土,還不能受到懲罰?這是哪條國際法規定的?”
“你們蘇聯人的土地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那我們中國的領土就不值錢?只要想,誰逮到機會都可以上來撕咬下一大塊去?很抱歉,如果這是你們觀點我不可能接受,也根本就無法接受。蘇聯是一個大國,也是一個強國,有自己的尊嚴。中國也是大國,現在雖然是弱國,但同樣也有自己的尊嚴。”
“今天我在這裡,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每一個未經允許進入我國領土的軍隊,我們都會視爲侵略者,並會將其全部都乾淨徹底的消滅。你們蘇聯紅軍是怎麼對待入侵你們敵人的,我們會同樣去做。”
“讓我們解除對入侵我們國土敵軍的合圍,還要釋放所有的俘虜和交還武器。那麼我們是不是還要給他們賠禮道歉,最好再來點賠款?哦,按照滿清時候的程序,我們是不是還要將興安北省在割讓給他們?”
“我想少將先生,是不是搞錯了?現在不是滿清時候,我們更不是腐敗的滿清政府。我們的軍隊,也不是腐朽的滿清軍隊。我們祖先留下的土地,在我們的手中絕對不會再丟失一分的。我們會讓每一個侵略者,都付出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
“另外少將先生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前方的戰事已經全部結束,所有入侵兩萬餘的蒙古軍隊除了被擊斃數千之外,剩餘的萬餘人現在已經都在戰俘營。也就是說,現在再談你說的那些已經沒有任何的必要。現在應該談的是善後的問題了。”
“這些蒙古戰俘我們可以釋放,也可以不追究他們的責任。但是惹了事情,想要一點代價都不付的,就拍拍屁股走人那是不可能的。每一個野心膨脹的人,都必須要受到最嚴厲的懲罰。讓他們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去做,什麼事情是不能去做的。”
“我想這些人既然都身居高位,應該都是成年人了。不能像一個孩子惹了事、闖了禍之後,回頭往大人懷裡一躲,以爲就可以不受懲罰?我們不會縱容他們這個脾氣的。我這個人的心胸很狹窄,沒有那麼大的肚量。”
“雖然不講究瑕疵必報,但是別人給我一拳,我會反手打他一個滿臉花。有些人闖了禍,就必須要好好的受到一頓的教訓。不僅要給他們一個教訓,還要給他們一個終身都難以忘記的教訓。”
“少將同志,我們眼下正在進行的一場全民族的解放戰爭,這個時候我們的確很虛弱。但並不代表我們會對某一些事情,一味的去退讓。人家都打到了臉上,也不敢還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纔是我楊震的爲人。”
“別人是別人,我們是我們。在維護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的方面,我們願意做出任何的犧牲。哪怕是打到最後一個人,也在所不惜。你們蘇聯軍人能做到的,我們中國的軍人一樣能做到,而且在很多的方面還會比你們做的更好。”
“我們都是那種有骨頭的人。爲了保衛我們的國家和領土,縱然是流再多的血,做出再大的犧牲,我們也會在所不惜。爲了我們的國家和人民,永遠不會彎下我們的腰。這纔是我們的風格,更是我們支軍隊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