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舒剛摸到大道邊,沒想到兩方突然交火,他忙用駁殼槍撥開面前的樹枝,就見朱八爺的四個護衛轉眼就倒下兩個,除了那短衣大漢敏捷地跳到大石頭後外,另一個護衛,這時胳臂中了一槍,大腿中了一槍,滾到路邊的草叢裡直喘粗氣。
韓奎的人看到朱八爺和那個護衛頭子,這時已被壓制在大石頭後,而另一個僥倖未死的護衛,這時也倒在路邊,心裡涌起一陣快意。
不過,想到這是大道邊不便拖得太久,他將槍一揮,對圍過來的手下喝道:“快,給我上,注意別傷着小娘們。”
這個時候,他還想着那個水靈得讓人心癢的女孩。
柳天舒這時已靠近路邊,不過,看到韓奎身邊已圍了不少部下,想要順利把他控制住已是不能,當下舉槍瞄準大聲說話的韓奎,猛然扣動板機,一顆子彈高速飛出,可惜子彈從韓奎的耳邊飛過,將一個團丁撂倒在地。
柳天舒暗叫一聲可惜,待要再找韓奎,卻被那些人影擋住,當下只能照着兩個背對着自己的團丁連開兩槍,將那兩個團丁打倒。
這時的韓奎,在子彈從耳邊飛過的時候,就察覺情況有異,立即矮下身體,回頭看時,瞟見樹林裡有人影閃動,知道有人在背後偷襲,立即惱怒地將手一揮,大聲喝道:“兄弟們,樹林裡有人,快給我打。”
七八個團丁立即掉轉槍口,照着柳天舒所在的位置砰砰砰的打起來。
柳天舒看見自己沒有一槍擊斃韓奎,知道良機一失,打倒兩個團丁後,立即向林中退去。
朱八爺看到韓奎的人圍上來,已是自忖必死,哪曾想有人從背後開槍,轉眼就打倒了兩個黑衣人,頓時心裡一喜。
跟在他身邊的短衣大漢,看到有人來救,頓時渾身彷彿增添了力量,探出身子,照準處於驚慌之中的團丁連開幾槍,將三個團丁打倒在地。
看到身邊的人不斷倒下,韓奎這時已被驚出冷汗,過了半晌纔想起自己的人直楞楞地站在路上,還不成了活靶子,立即大聲喝令團丁趴下,照準樹林開火。
一時之間,整個大路上槍聲大作,子彈橫飛。
可惜柳天舒看到先機已失後,立即離開原來的位置,這時看到韓奎一夥只顧朝着剛纔自己藏身的位置開火,臉上不由露出譏笑。
只是他手裡的槍,是從曹家財手裡繳獲的,子彈並不多,他轉眼間就打光子彈。
朝着樹林追來的剩下六個團丁,看到林子裡再沒子彈飛出,頓時膽氣大增,兩個身體強健的團丁手裡端着槍,不顧一切衝進樹林。
只是這些團丁畢竟是烏合之衆,平時欺負欺負老百姓還可以,若是真正上陣交鋒,那戰鬥力卻是低得可憐。
比如這六個團丁,只顧追進樹林殺死偷襲者,竟然連簡單的戰術配合都沒有。那個率先衝進樹林的團丁,還沒看見人影,身側突然躍出一個身影,然後就將他猛然撲倒,不待他反應過來,就感到脖子一涼,渾身力氣迅速消失,在神志消逝之際,只看到一張年輕而冷峻的臉龐。
原來偷襲自己的人,竟然如此年輕!
隨後跟着衝進的團丁,只看到跑在前面的杜二被人撲倒,欲要開槍,卻怕誤傷到杜二。
就在遲疑之間,不遠處突然有一個身影躍起,然後就聽到清脆的槍聲,一個團丁腦袋上濺起一團血花,然後仰面倒下。
剩下的四個團丁看到自己的同伴倒下,頓時血脈狂張,舉槍朝着那人影拼命開火,可惜那人影在林中如同鬼魅,一擊之後迅速消失。
等到一陣槍聲過後,身側突然響起槍聲,卻是另一個團丁慘叫着倒下。
剩下三個團丁,這才發覺情況不妙,自己根本沒有看見人影,就有三位同伴倒下,一股寒意涌下心頭,互視一眼後,慌忙退出樹林。
那短衣大漢看到這些黑衣人被神秘人人吸引,摸出一個彈夾換上後,說了一聲老爺小姐快走,自己舉槍朝着團丁猛然開火。
韓奎看到追進林裡的手下只有三人慌里慌張地退了出來,一種不祥的感覺涌上心頭,剛想命令其餘的人進林追擊,卻瞟見朱八爺與那女孩正向林中退去,當下心裡一橫,決定不顧一切先解決朱八爺再說。
自己既然假扮土匪對朱八爺下手,自然不能留下隱患,要知道朱八爺的勢力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如果不是日本人來了,就算借他十個膽子,恐怕都不敢對朱八爺下手。
“兄弟們,別讓那老頭跑了,給我上。”韓奎一聲大喝,指揮剩下的十多個黑衣人,朝着朱八爺退去的方向追來。
可惜那短衣大漢擋在前面死戰不退,舉起手槍朝着如虎狼般衝來的人拼命開火,只盼着爲老爺小姐爭取時間。
眨眼間,短衣大漢的肩頭和腹部各中一張,身體不由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柳天舒已提着槍從樹林裡衝出,邊朝着這邊奔來邊開槍,轉眼間就將韓奎身邊的三個團丁被打得一頭栽倒在地,飛濺的血液染紅了韓奎半邊身子。
韓奎沒想到那神秘人槍法如此出神,轉眼間自己的兄弟就傷亡過半,這時看到那神秘人一邊開槍一邊衝來,自己那些平日囂張無比的團丁根本不是對手,頓時後背發涼,只得帶着剩下的團丁,不再理會朱八爺,掉頭朝着松陽鎮方向飛快退去。
柳天舒已將手裡打空的槍扔掉,翻滾之間,已撿起了另一支槍,正要舉槍射擊時,沒想到韓奎等人已經跑遠,只得緩緩將槍放下。
就在這時,前邊的樹林裡突然響起槍聲,正狼狽往松陽鎮逃去的韓奎一夥,又有一個團丁被打得倒下,剩餘的人這下跑得更歡,轉眼就過了前面的山頭。
柳天舒凝神一看,就見一個人影從林裡鑽出,卻是不知從哪裡弄了一支槍的石強。
看到石強跑過來,柳天舒責備地說道:“強子,不是讓你在林子裡呆着嗎?你怎麼跑出來了?”
“天舒哥,都怪我沒用,沒能打死他。”石強恨恨地說道。
“你放心,他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總有找他算賬的一天。”柳天舒拍了拍石強的頭,安慰道。
這時,那短衣大漢渾身是血慢慢走過來。
“多謝壯士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您拔刀相助,我這條命就擱在這裡了。沒說的,以後有需要我凌風的只管吩咐,我凌風如果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爹生娘養的。”凌風吐了一口血水,望着柳天舒說道。
柳天舒回頭望着凌風正要說話,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卻是朱八爺和朱青青看到韓奎一夥被打跑後,從林裡子出來了。
朱青青跟着爺爺走出樹林,正看到柳天舒回頭,看到柳天舒熟悉的笑臉,朱青青驚喜地喊道:“柳天舒,怎麼是你啊?”
“青青同學,怎麼就不能是我呢?”看到朱青青平安無事,柳天舒心裡很是高興。
凌昆和朱八爺聽到柳青青這話,頓時滿臉疑惑。
幸好這時幾人已走近,柳天舒看到朱青青激動得小臉通紅,卻是說不出話來,就轉向朱八爺禮貌地說道:“老爺子好,我是青青大學的同學,我叫柳天舒。”
聽他說是朱青青的同學,朱八爺臉上露出笑容,向柳天舒拱了拱手真誠地說道:“小柳同學,這次多虧有你相助,不然我這把老骨頭恐怕就丟在這裡了。”
“老爺子客氣了,我也是恰逢其會,哪想到遇到你們啊。”柳天舒淡笑了一下說道。
兩人說了幾句,就見朱八爺的管家和另一位保鏢渾身血污攙扶着走過來,柳天舒看到他們幾人都帶着傷,就對石強說道:“石強,你到那邊盯着,別讓韓奎又殺回來了。”
石強聽到這話,立即提起一支長槍,朝着前面的山口跑去。
雖然韓奎被嚇跑,但不排除那小子又帶着人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