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血戰,日本如朝陽下的積雪一般,大半消散。僅存的800餘人也被迫困守於西泡池的東山之上,巴掌大的山包上,擠滿了,滿臉疲倦,一臉硝煙,衣服破爛不堪,垂頭喪氣一臉茫然無助的日軍士兵。被衛兵救下的吉田大佐更是不堪的,幾乎是呆滯失神般的,躺在樹底下,在草草的安排士兵修築了一道環形戰壕,還有一些單兵掩體,佈置好防禦措施之後,更是滿臉灰敗的樣子。
井邊中佐,早就在組織突圍反擊作戰當中,被奮勇殺敵的雪恥團團長九折組織的突擊隊打成了篩子。那個瘋狂的帶着士兵瘋狂反擊的井邊,那個面目猙獰,陰沉沉着雙眼的井邊,在十幾只衝鋒槍的掃射下,就像最後的武士一般,倒在了落後於時代的戰術思想和武器裝備之下,雖然慘烈悍勇至極,不勝惋惜。卻又是時代的悲劇。
經歷此強烈刺激的吉田大佐從此就成爲了日軍當中火力派的代表,尤其是一次次強烈要求大量裝備相對於日軍耗彈量巨大的衝鋒槍和自動步槍。他卻沒有想過入侵中國的日軍比將在中國全國軍民的奮起反擊下全軍覆沒,這個事實不是幾件兵器就可以改變的!更不用說日軍當時那個戰略物資匱乏,戰術思想落後的年代,吉田的意見被採取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在啓明星已經漸漸升起,東方的魚腹露出了微微白,接近拂曉的時候。高大全站在東泡池的南山上,全神貫注的用着他那個愛不釋手的高倍蔡司望遠鏡,觀察着垂死掙扎的日軍。
:“記錄,348團和349團務必於拂曉四時十分之前做好攻擊準備,於四時十五分進攻,雪恥團作爲預備隊。特務營抽調人員組織十餘人小分隊七至八隻,會同348,349團一起攻擊敵軍,偵察營向四周以四十公里爲半徑,建立警戒區。全旅務必於五時三十分之前全殲敵軍,高大全”
面色凝重的高大全,望着遠方漸漸升起的那輪紅日,雖然山間的晚風是那麼淒寒,夾雜着無比的血腥硝煙,讓人萬分的難受,可是高大全卻十分不希望那輪能夠帶來溫暖,驅散黑暗和寒冷的太陽升起。因爲太陽升起,即意味着日軍的飛機也即將到來。
深秋的清晨寒氣逼人,嘯嘯狂風沿着山崗一次次席捲各個角落,連路邊的巨石都在這瑟瑟秋風之下不住的寒顫,四野在一片迷濛的山間薄霧中迷濛而又滿是淒涼。無數端着步槍的士兵,艱難的踩着遍是白霜被封凍過的大地,艱難的潛行着,呼呼的寒風不住的望着衣領裡面灌進,冰寒之感瞬間灌遍全身。
日軍歪把子機槍時不時的點射,在劃破夜的寧靜的同時,些許的火光也照亮着天空,讓滿是灰白的天空越發的慘白起來,連綿起伏的山峰,雄姿猶存的大好河山,讓無數緊急趴在地上,擡頭仰望遠處的士兵們,一時間看得癡了!
越靠近日軍的陣地,無法良好隱蔽的大軍,就不得不對面日軍普通老兵精準的槍法,在一聲聲清脆的“比勾”身後,總有精準的子彈呼嘯的從半空中掠過,八路軍士兵或是被從身邊飛過的炙熱子彈,寮起一個個火紅的泡,或是在悶哼聲中,痛苦的倒地,有些無助的等待着衛生兵給自己包紮。
影影綽綽的影子,越發明顯的出現在日軍視線之內,雖然因爲光線的原因還是那麼的模糊,日軍卻清楚地知道那是即將準備進攻的中國軍隊。一種戰場的直覺讓他們深切的明白,自己只能夠讓自己身邊的兄弟帶着骨灰盒回國了,在略微緊張的同時,不由得時不時的低下頭,看着美麗妻子的照片,抑或是女友贈送的禮物照片,還有充滿香味的家信,一種決死和戀家的感覺,在傷兵滿營的日軍當中瀰漫開來,一種思念夾雜着執念。
當嘹亮的衝鋒號響徹山谷,震天的喊殺聲伴隨着影影綽綽的人影猛然間爆發的時候。日軍的機槍火力如同火蛇一般迅速的從不知名的角落裡面迸發出來,交織在一起的彈網,像犀利的鋼刀一般準備收割着生命。
可是那些影影綽綽的人影雖然不斷的倒下,卻沒有一個像以前一般,腦漿迸裂,殘肢血肉漫天飛舞的樣子,就連擲彈筒密集的拋射的彈藥也沒有炸起幾隻破槍,更不用說掀起一片片血雨腥風了。
已經發現對面沒有壓制火力的吉田大佐,聽着天空當中密集的呼嘯聲,自然是知道事不可爲,日軍註定將要在此被全殲,任何努力都已經無法讓自己企及勝利了!這一切的一切並不是自己等人的能力問題,也不是部隊長官和士兵嬌縱,還有後勤援軍等問題導致的作戰失敗。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歸咎於中國軍隊當中突然出現了一隻戰鬥力強大的軍隊!火力,士兵戰鬥素質,兵力。戰意鬥志,等等一切都已經遠遠超出日軍的實際能力的範圍,尤其是中國軍隊指揮官的狡猾,比之呆板的日軍指揮官尤勝一籌。
可惜昨晚在突圍的作戰當中,聯隊部的幾臺電臺,不是被打壞就是被遺棄等損失掉,吉田大佐有些痛苦的不斷用頭部撞擊着搖搖欲墜的苗木,哀嘆自己實在是黴運到家了!
呼嘯而又密集的迫擊炮彈,擠滿了天空,清灰色的煙霧在天空當中,劃出一道煙霧帶。密集的爆炸在日軍的陣地上響起,一團團火花,夾雜着無比的沖天爆炸煙霧,將日軍所在的狹小山頭一次次的覆蓋着,尤其是那些暴露的機槍火力點尤其是如此。殘垣斷木,還有無數的殘肢碎肉,伴隨着無數的鮮血,在天空當中不斷的向着大地播撒着他們的熱情。
當硝煙散盡,幾乎不存在活人的日軍陣地上,一個個雙耳滿是轟鳴的腦袋,不斷的掙扎着從泥土當中探了出來,綠色的鋼盔,黃色的身影不斷的在嚎叫當中,用着工具,甚至於血肉模糊的雙手向着四周被炸得鬆軟無比的泥土,挖掘着自己生死與共的戰友們。
但是滿山遍野的喊殺聲再次鋪天蓋地而來,短短的半分鐘,無數打着綁腿,端着明晃晃的刺刀的中國士兵就衝了上來。同樣膚色的軍人,爲了個子國家的利益,在一次的絞殺在一起。一次性發射的霰彈槍並不能夠完全清除殘暴日軍抵抗的兇性,在拐角極小的殘破戰壕裡面,雙方扭打廝殺成一團。
這是場硬碰硬的肉搏戰。雙方殺紅了眼,刺刀相交的鏗鏘聲,槍托擊中肉體發出的悶響聲,瀕死者的慘叫聲,殺得性起的吼聲響成一片……
在極短的距離之內,裝着刺刀的步槍已經成爲了一種障礙,從綁腿裡面抽出長度爲三十公分插子的八路軍士兵們,利索的將試圖和八路軍戰士扭打在一起的日軍士兵,幫助他們在脖子上劃開一道道生生可見肉骨的傷口。
被切開氣管的日軍,掙扎着,嚎叫着,大睜着雙眼。帶着血液的泡沫不斷的從氣管的缺口涌出,八路軍士兵更是毫不手軟的將這些兩隻腳的畜牲,捅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堆殘肉!
今天剛剛獻血200CC
上海下雨天氣陰冷,
我先睡一覺
晚上還有欠大家的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