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未到,但是陽光的斜影已經照了過來!
宋雨航暗罵了一聲倒黴,急忙藏身於帳篷的門簾後!
步伐急促而來的正是上田櫻子,她終於想起了那個熟悉的背影是誰了,爲了確認自己的判斷,她憑着記憶找到了剛剛路過的帳篷。
帳篷門口擺放着一把椅子,一本散文掉落在地,任憑輕風吹動着書頁嘩嘩作響,上田櫻子從白色的書皮包裹的書判斷,顯然主人對於此書十分愛護,斷然不會將其丟落在地。
她輕輕的撥開了腰間槍套的保險,抽出手槍,環顧了帳篷內的情景後,小心翼翼的向牀方向而去。
宋雨航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猛的竄出,一把卡住上田櫻子的脖子,右手一個迴轉,推、送就將手槍下掉奪了過來!然後順勢一帶,上田櫻子整個人倒在了宋雨航的懷中。
雙目相視,雖然上田櫻子早有預計,但是還是忍不住和宋雨航一樣小聲驚呼道:“怎麼是你?”
歐陽馨雯在宋雨航的記憶中不算是一個弱女子,他也曾經腹誹過歐陽馨雯的漂亮,曾經設想過歐陽馨雯穿着軍裝英姿颯爽的樣子!但是絕對不該是日軍軍服,這對宋雨航來說算是一個不小的震撼。
上田櫻子見宋雨航的驚訝遠遠大於自己,心中竟然也產生的一絲莫明的感覺,於是將臉挨向了宋雨航開口道:“你不也穿着大日本皇軍的軍裝嗎?我們不應該成爲敵人!”
“難道該成爲情人嗎?”宋雨航一句反問頓時把上田櫻子也問住了。
“我該稱呼你歐陽馨雯還是稱呼你別的?”宋雨航抖了抖手中的手槍。
上田櫻子微微一笑道:“我的日本名字叫做上田櫻子,你可以稱呼我櫻子,或者中國名字馨雯都可以!”
“混蛋!卑鄙!”
宋雨航終於明白了日軍炮火如此精準的原因,至少了五分之一的弟兄是被眼前的這個女人害死的,想到這裡,宋雨航不知不覺的加大了手力,用力擰着上田櫻子背在身後的手臂。
上田櫻子只是皺了皺眉頭,平靜的望着宋雨航的眼睛道:“宋中校請你注意了!我們都是軍人,同樣都是在爲各自的國家而戰鬥。”
宋雨航用蔑視的目光回敬了上田櫻子一眼道:“你們算狗屁的軍人,打不過了就拿平民施暴,一幫毫無人性的戰爭機器而已。”
上田櫻子微微一笑道:“我只能肯定一點,那就是你喜歡我!”
“什麼?放屁!”宋雨航怒目而視。
上田櫻子冊頭看着帳篷內的一個半身鏡面道:“你不喜歡我,你這麼摟着我幹什麼?”
宋雨航側身一看才發覺,原來自己和上田櫻子此刻的姿勢好象在跳拉丁舞,上田櫻子被制住了胳膊摟在宋雨航懷中,爲了不失去平衡,上田櫻子的右腿盤住了宋雨航的腰,看上去極爲親密。
上田櫻子本以爲矜持的中國軍官會慌亂一下給自己可乘之機,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宋雨航竟然直接將她重重的丟在地上。
上田櫻子也順勢避開了宋雨航的視線,將一個鈕釦大小的東西丟在角落中!
望着被摔得齜牙咧嘴的上田櫻子,宋雨航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該死的日本騷貨!
見上田櫻子不肯起來,宋雨航揮了下手槍道:“裝夠了吧?這點傷對於你上田櫻子小姐根本不算什麼!”
“去哪裡?”上田櫻子自顧撣着身上的塵土。
宋雨航不耐煩道:“過河去中國軍隊的防區!”
上田櫻子微微一笑,甩了下頭髮道:“這裡是皇軍的防禦範圍你是走不了的,投降吧!我會保證你的人身安全的。”
宋雨航咬着牙瞪着通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我就先活剝了你,祭奠陣亡的兄弟。”
上田櫻子見狀不對,知道不能過分刺激眼前的中國軍人,急忙語鋒一轉道:“過河倒是問題不大,但是你怎麼穿過外圍的封鎖線那?要知道我的臨時通行證可是有範圍和期限的哦!”
上田櫻子在騙宋雨航,她賭的就是宋雨航對日文真的一竅不通,即使過大橋的時候自己和哨兵說什麼他也不知道,一絲竊喜讓上田櫻子精神一振。
在上田櫻子福特車前,宋雨航用繃帶吊着一支胳膊,裡面塞了一枚順手來的91式手榴彈,用以掩護頂在上田櫻子腰間的手槍。
作爲王牌情報人員,上田櫻子的表情可謂是無懈可擊,非常可惜的是,看守橋頭堡的日軍少尉發現了是來時痛罵並賞了自己幾個耳光的情報科美女中佐後,根本不肯靠前!遠遠敬了一個軍禮,隨後一揮手示意打開路障。
竟管上田櫻子一副十分無害的表情,嘴角掛着甜美的微笑,守橋的日軍士兵雖然雙眼放光口水大流,但是卻個個敬而遠之,跟本不給上田櫻子說話的機會,畢竟他們的小隊長半個小時前就因爲多看了一眼證件和本人,被打掉了一顆牙齒,即使是一羣豬,才被打完半個小時,記憶也會相當的深刻。
汽車揚起一陣塵土消失在公路上,沿途的日軍哨卡等是通行無阻,很多哨卡看見這輛掛着‘南11’牌照的黃色福特全部提前打開了路障。
宋雨航對此表示十分奇怪,難道這自己挾持的不是一般的日軍諜報人員?於是試探着詢問道:“看不出來櫻子小姐竟然有如此的特權,連基本的盤查都不必了?”
心中有苦說不出的上田櫻子能告訴宋雨航說,這是因爲本人我經常橫行霸道的結果嗎?自然不能,所以只好敷衍道:“車是南下派遣軍情報機關的!自然擁有特殊待遇了。”
宋遠航知道自己是無法從資深的諜報人員嘴中得到有用的消息的,因爲這幫人已經把謊言作爲了生活的一部分,有時她們自己都不知道是生活在真實還是謊言當中。
好景不長,緬甸的燥熱天氣加上快速的行駛讓福特很輕易的開了鍋,望着蒸汽騰騰的水箱,宋雨航只能押着上田櫻子去找水。
炎熱的陽光下,兩人步行了十多分鐘才找到了一條小河,看到清涼的河水,上田櫻子也顧不得宋雨航的怒呵了,直接甩開外套蹲在了河邊把頭探進了河水中!
不敢掉以輕心的宋雨航一手持槍,一手捧起河水痛快的喝了一陣!忽然,上田櫻子一下揚起了頭,長髮帶着水珠繃濺了宋雨航一身,正想發火的宋雨航赫然發現上田櫻子那溼轆轆的白襯衫,高聳的雙峰尖部竟然有一絲粉紅…………
上田櫻子自然知道宋雨航在看什麼,身爲諜報人員的她自然十分懂得利用女性的優勢!
“該死!”已經緩過神的宋雨航暗罵了一聲,他十分清楚上田櫻子是什麼人,對於一個成功的女性諜報人員來說,羞恥之心早就被她們丟到火星上去了。
回想起那些喋血沙場的弟兄,上田櫻子的誘惑只能讓宋雨航感到噁心,宋雨航揮了一下手槍,上田櫻子哀怨的瞪了他一眼,隨後吃力的拎起水桶一步一晃的前行。
休息了幾次後,兩人穿過一片叢林回到距離停車位置二十幾米的地方,宋雨航一下愣住了!
原來幾名日本憲兵正圍繞着他們的座車在徘徊,路邊停着一輛英國產的獵犬小型卡車,一名日軍軍曹正坐在駕駛的位置悠然自得的抽着煙。
一瞬間宋雨航設想了幾種方案,但是全部被他否決,以現在的身體情況徒手解決五名日軍憲兵顯然不現實,而自己又不懂日語,萬一等自己走近,上田櫻子胡亂說些什麼的話,日軍憲兵一擁而上………
走在宋雨航前面的上田櫻子此刻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她清楚自己身後的中國軍官並不怕死,看上去很是精明識時務,但是從他的戰術風格和行事中上田櫻子判斷這傢伙基本上就是一個狂熱的好戰份子,動不動就走極端的主。
想盡快將憲兵打發走,以免出現魚死網破的結果,上田櫻子雖然認爲宋雨航很重要,但是在重要的人物也不值得她用生命去拼取,顯然上田櫻子對於生命的熱愛超過了她的軍人職責。
上田櫻子嘴角露出的迷人笑容和胸前聳動的雙峰麻痹了日軍憲兵,一名憲兵搶着從上田櫻子的手中接過水桶的一剎那!一聲槍響驚呆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