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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鐵殼子,是用土高爐融化的廢鐵澆築的。
牛大作爲鐵匠,這方面該怎麼做,根本不用張然教。
張然唯一交代的,就是讓在模子上刻畫上手雷外殼那樣的溝槽,這樣就方便炸藥的爆發力從那些溝槽的薄弱處釋放,能炸出更多的碎片來。
但這種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畢竟鐵殼子就那麼厚,鐵質又差,土法澆築很容易出現砂孔之類的不說,還很容易澆築不均,一炸就跟敲碎的破缸一樣,一塊沒了,還有一大半完好無損!
所以不得已之下,牛大隻能回到老路,鐵殼子在澆築的時候厚一些,澆築完成之後再燒紅,用鏨子敲出溝槽來……
然後又因爲鐵質太脆而卡了殼!
說完這些,牛大眼巴巴的瞅着張然,一對大大的黑眼圈就跟戴着個黑框眼鏡似的,明顯因爲這事,他都不知道多久沒睡好了!
“不怪你,是我想當然了!”
張然忙先承認自己讓直接在澆築的時候就澆築上溝槽有些想當然的錯誤——土法澆築又不是機械模具澆築,用的都是沙土之內,哪裡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隊長,這種廢鐵想達到你說的效果,真的不好搞啊!”
見張然承認自己的錯漏,牛大鬆了口氣,有些興奮的道:“而且咱們的鐵本來就不多,暫時還能從鄉親們家裡收點,可老鄉家又沒鐵礦,總有用光的時候啊——到時候連這些廢鐵都沒了的時候,咋整?”
“呦……”
張然一看這傢伙的表情頓時一樂道:“咋的?有別的想法?說,說錯了也沒關係——現在咱們是羣策羣力嘛!”
“咱們用瓷的,咋樣?”
牛大大手一揮,興奮的道:“瓷不就是黃泥巴燒的麼?到時候想要多少有多少,而且澆築的時候還能想做成啥樣就做成啥樣……”
“……”
張然鬱悶了,一句話堵回去:“你要說造地雷,用瓷的我也忍了——可咱們現在造的是手榴彈哎,手榴彈要丟的……你就不怕丟出去還沒炸,哐噹一聲給摔碎了?”
“不怕,咱們可以想辦法啊!”
牛大一臉隊長,我們不傻,你擔心的我們都想到的神氣道:“咱們外面包上一層破布啊棉花啊啥的,丟出去就不怕摔破了嘛!”
“……”
張然更鬱悶了:“鄉親們家裡沒開鐵礦這是不假,可鄉親們家裡也沒開服裝廠啊——一家人就那麼幾身衣裳,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三年復三年實在沒法穿了,碎布頭還得留着納鞋底做鞋墊的,你覺得咱們找得到那麼多碎布棉花的?”
“……”
牛大開始撓頭,訕笑道:“那我在想想——要不咱們用山藤包也行啊……”
“別想了,用瓷的絕對不行!”
張然擺手道,見牛大一臉不解的表情,不得不耐心的解釋了一下!
爆炸的威力產生,一定要讓能量在極小的範圍內發生,而且還得有一個積蓄的過程,最終才能長生足夠的威力!
要是外殼材料太過脆弱,那麼炸藥發生反應的第一時間就會碎裂,少了爆發,能量積蓄的過程,威力就會大減!
所以,這就是爲何說解決了用瓷做手榴彈外殼會被摔碎的問題,也不能做手榴彈的原因所在。
“雖然瓷外殼不能做手榴彈,但還可以做地雷嘛!”
張然看聽完解釋一臉失落的牛大,忙安慰道。
用瓷外殼做地雷,不但不擔心摔碎的問題,而且因爲地雷是埋在地下,外殼之外還有一層土壤加固,足夠給威力積蓄的時間!
牛大這纔開心起來,再次恢復了自信滿滿的模樣。
“咱們回到這鐵外殼的事情上來!”
張然將話題拉回來,問牛大:“你幹鐵匠,有沒有聽說過燜火這說法?”
牛大搖頭:“淬火我就知道,燜火還真沒聽過——隊長你跟我說說唄!”
“我就是聽說過有種燜火的方法,能將這種又硬又脆的生鐵表面給燒軟了……”
張然便也揪着頭髮,眼巴巴的瞅着牛大讓他想辦法——他就只是從網上看到過八路軍早年搞軍工,也遇到過和現在一樣的難題,最後採用燜火的法子解決了這難題。
至於怎麼解決,他哪兒知道?
“隊長你還記的在哪兒聽說的不?要是不遠的話,咱們打聽去!”牛大道。
“……”
張然鬱悶,心說遠倒是不遠,就是還得過個幾十年,到時候用電腦查就是了,根本不用去打聽!
牛大起身就走。
“……牛弟,你這啥意思?就算打聽不着,咱們也可以慢慢想辦法嘛,發啥火呀!”
張然嚇了一跳,這麼個實誠愛思考的鐵匠要是給自己氣走了,自己哪兒找另外一個去?
“我沒生氣啊!”
看張然急的臉色發紅的樣子,牛大忙道:“我不是要走,我是想回去問我爹去——我爹打了三十多年的鐵了!”
說着這話的時候,牛大一臉驕傲道:“除非沒有這燜火的法子,否則我爹肯定知道!”
“那你早去早回——去找王書記,在支隊的賬上支二十個大洋!”
張然叫道,想着牛大的表情,心說牛爹真幸運啊,有牛大這麼個因爲他而自豪驕傲的兒子——要是自己將來生兒子,一定要生個牛大這樣的!
將老爹氣死的倒是不少,反正他知道自己以前倒是將老爹氣的夠嗆。
想到這裡,張行的心情不由的有些低落……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去了毛鑽的炸藥部那邊。
遠遠的,他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尿騷味,難聞至極。
“你這是在幹啥?”
張然幾乎是捂着鼻子進彈藥部山洞的,看到在一口大鍋中又煮又攪的毛鑽道。
在坑洞兩側,還有大量的木桶,那濃濃的尿騷味,便是從這鍋中和木桶中發出來的!
“白磷啊,難道隊長你忘了?”
鼻孔裡堵着兩團棉花的毛鑽指着那些木桶道:“隊長你可小心些,我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收集到這麼多尿的……”
“……”
張然鬱悶了。
“隊長你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毛鑽拉着張然去了外面,然後神神秘秘的取出一截中空的木棍,得意洋洋的瞅着張然道:“隊長,你可看好了啊……”
說着,便揪着尾巴上的一根棉線,猛的一拉!
嘶嘶聲中,火光和青煙,瞬間就冒了出來!
“你這,拉發裝置都成功了啊?”
看到這一幕,張然興奮無比——他可沒想到自己這才離開二十多天,毛鑽這個做炮仗的,還真能將拉發裝置給鼓搗出來!
“隊長你之前說白磷白磷的,我還不明白是啥玩意兒!”
看到張然興奮的表情,毛鑽開心無比,一臉顯擺的道:“不過聽隊長你說的那麼容易燃,估計就是從尿裡熬出來的這玩意兒,於是先熬了些出來一試,還真是……”
尿裡能熬出白磷,張然是知道的,但他可沒想到毛鑽居然知道。
“嗨,這有啥不知道的?我們做炮仗的,可見天兒的跟炸藥打交道!”
毛鑽的表情雲淡風輕,但心裡可嘚瑟的開了花。
“我一早就看出毛部長絕非等閒之輩,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
張然哈哈大笑,也是一臉老子慧眼識英雄的的得意,恭維毛鑽一陣這才指着這些曬在太陽底下的中空木棍道:“白磷可太容易燃,這麼大太陽底下曬着,確定沒問題?”
“最開始可是一不注意就燃,所以我按照隊長你的指示,加入了不少東西,一遍一遍的實驗呢!”
說道這,毛鑽這個做炮仗的,臉上居然有了幾分科學家搞研究的嚴謹道:“這批是效果最理想的,就算在太陽底下曬,只要外面有這層木頭,不拉動引線,就絕對不會自己燃起來!”
“這種態度,有點像科學家搞研究的態度了,毛部長,你要再接再厲啊!”
張然老懷甚慰道:“將來這些手榴彈可是要給咱們的戰士揹着去打鬼子的,別鬼子沒打着,先將咱們自己給炸了!”
“隊長你放心,我省得的!”
毛鑽點頭道:“拉發裝置這邊我還會繼續試驗,儘量做到最好,就是延遲引火這塊還很不穩定……”
說着,便又眼巴巴的望向了張然。
張然倒是知道八路造手榴彈之時,用沾了炸藥粉的紙筒作爲延遲導火裝置的事,在有更加科學的導火方式之前,紙筒導火方式是當時國內最可靠,也最理想的手榴彈導火方式。
他將這想法告訴了毛鑽,讓他這邊先以這個爲方向實驗着,手榴彈那邊他們這次回來帶回了幾個成品,過會兒讓程東山蕭三元先拆下來,不會爆炸的時候,再送來給他當研究樣本。
“有樣本就好了,我這自己摸索,真是心裡沒底啊!”
毛鑽開心不已,信心十足的道:“只要有樣本,我遲早能造出和那些正規兵工廠生產的手榴彈一樣好的手榴彈來!”
想到有朝一日,戰士們提着自己這個做炮仗的製造的手榴彈,將那些小鬼子炸的哭爹喊娘,毛鑽是心潮澎湃,豪氣滿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