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團長看到郝倩倩與戴老闆勾搭在一起,自知惹不起這個殺人魔王,很快就給了她一紙休書,獲得自由之身的好倩倩,開始做起了成爲局座夫人的美夢。
從此,她唯戴老闆馬首是瞻,無論是在對付紅軍、參與國民黨內部的派系鬥爭,還是懲治漢奸,她都立下了汗馬功勞。
在執行各種任務過程中,軍統總部主要與郝倩倩單線聯繫的,就是當時還是戴老闆機要秘書的茅處長,生性放蕩不拘的郝倩倩,眉來眼去地又和身材魁梧的茅處長好上了。
在無法成爲局座夫人的情況下,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打算嫁給戴老闆的機要秘書。
當他們來到戴老闆面前,要求結婚的時候,戴老闆一時語塞,有種被茅處長釜底抽薪和被戴綠帽子的恥辱感。
就在戴老闆鐵青着臉,一聲不吭地看着茅處長的時候,茅處長先是讓郝倩倩離開,然後畢恭畢敬、一臉真誠地說道:“局座每天都在爲領袖分憂,卑職也時刻惦記着爲局座有所擔當。”
戴老闆一聽這話,恨不得立即掏槍把他的腦袋爆成碎片:哼!勾搭老子的女人,居然還說是爲老子擔當,老子就是力不從心,也用不着你小子越俎代庖呀!再說了,幸虧老子還沒娶郝倩倩,否則,老子現在頭頂着的不是青天白日,而是你小子賜予的綠帽子!
氣急敗壞的戴老闆盡力壓住心中的怒火,語氣平緩地問道:“此話怎講?”
“現在上上下下都傳開了,局座不允許大家談戀愛,自己卻金屋藏嬌,還說局座利用工作之便與倩倩曖昧,有傷風化。。”茅處長解釋道:“卑職清楚局座是以領袖的意志爲意志,以抗日大業爲己任,與倩倩在一起,也是爲了對日情報工作和鋤奸殺寇的大計。”
戴老闆臉色有些緩和,卻依然不動聲色動看着茅處長。
茅處長接着說道:“所謂流言止於智者,但以卑職一人之言,根本無法制止他們對您和倩倩的誤解和誹謗,因此卑職冒昧向倩倩求婚,以無可爭辯的事實,證明他們是荒誕無稽之談!”
如果郝倩倩被老闆金屋藏嬌,誰還敢碰她?
如果茅處長與郝倩倩成婚,不就從另一個方面證實,真正與郝倩倩有關係的只是茅處長而不是戴老闆?
戴老闆與郝倩倩有沒有曖昧關係,沒人比時任機要秘書的茅處長更清楚,他能娶郝倩倩,無疑用事實證明了戴老闆與郝倩倩之間的清白。
想到這裡,戴老闆這才豁然釋懷,聯想到蔣委員長對茅處長的評價:此人雖算不上人才俊傑,但老實低調,又無野心,將來堪當大任!
蔣委員長在表揚茅處長的同時,其實也是暗示戴老闆不要野心膨脹。
戴老闆自然心領神會,從此在國民政府內儘量保持低調,甚至於由藍衣社改爲軍統伊始,許多站長都是少將,他這個主持軍統日常事務的副局長,本來授箇中將沒有問題,但他堅持給自己授少將,只是抗戰勝利後才晉升爲中將。
一個機要秘書,能夠用自己一生的幸福,爲上司分憂解難到這個份上,戴老闆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管是出於委員長對茅處長的讚揚,還是給郝倩倩一個定心丸,不僅特批他們成婚,而且成婚之日親自到場祝賀,同時任命茅秘書爲內勤處長,一時間讓茅處長感到風光無限。
茅處長可謂是處心積慮,爲了向上鑽營完全不顧一切,對於娶郝倩倩爲妻,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知道郝倩倩是戴老闆身邊的紅人,也清楚她與戴老闆關係曖昧,甚至婚後郝倩倩經常被老闆約見個別談話,他也熟視無睹。
當盧榮在安慶暗示他,並想趁此攀上他這棵高枝時,遭到他矢口否認和堅決拒絕。
很多人爲此以爲茅處長是個慫包,即使他後來因此成了軍統的二當家,大家不僅不以爲然,甚至還有點可憐他。
但沒人知道茅處長是在忍辱負重中等待機會,一旦他出人頭地之後,他所暴露出的暴戾之焰和囂張之氣,與戴老闆相比,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何況在他看來,郝倩倩本來就是戴老闆的人,自己只不過給了她一個名分而已,至於誰是王八誰是烏龜,恐怕還得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因爲剛纔習慣性地在戴老闆面前撒嬌,險些釀成大禍,這時看到他要把自己派到敵後去,而茅處長居然置自己生死於不顧,不僅沒有一絲憐惜,還顯得他大公無私似地。
郝倩倩忽然感到淒涼。
兩個都是愛她的男人,而且輪班似地從她身上享受了無盡的溫柔,而現在,明知道上海站有叛徒,卻一唱一和地讓自己身臨險境,郝倩倩正是欲哭無淚。
“局座,”郝倩倩苦苦一笑:“卑職如果一去不返,那你這雙大腿之上,可就少了一件玩物了!”
戴老闆搖頭道:“怎麼,難道你認爲我是把你當累贅拋棄嗎?凌風這小子年輕氣盛,加上他顯赫的家庭,對黨國的忠誠無可置疑。我怕的是他經驗不足,最後誤國害己。”
郝倩倩撇了撇嘴:“他要是經驗不足,爲什麼不讓沈醉去教他?沈處長可是年輕有爲,文武雙全,德才兼備呀!”
戴老闆笑道:“我派凌風到上海去,可不是鋤奸殺寇的,而且靜靜地潛伏在巖井英一身邊,別的我不怕,怕就怕他英雄難過美人關呀!別說花花綠綠的上海,就是那些日本的女特務們,恐怕凌風一見就腿發軟。”
“怎麼,你打算讓我在牀上培養他?”
“上不上牀,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戴老闆說道:“我需要的是,一旦你離開上海回到武漢後,他心裡一直會惦記着,武漢有他最心愛的女人,爲了這個女人,他至少不會拜倒在日本女特務的石榴裙下!”
郝倩倩美目一挑:“就這些?”
戴老闆回到椅子上坐下,拿起鋼筆在紙上寫下幾個人的名字:“這幾個都是我留在上海底牌,你作爲我的特使喚醒他們,記住,你必須保證他們都只與你單線聯繫,南京淪陷後,我們如果不弄出幾個大動靜,恐怕這些人都會真的變成漢奸了。”
看到那份名單後,郝倩倩才感到,戴老闆還真是對自己無比信任和委以重任,她想,這些人也許連茅處長和沈處長都不知道他們真實的身份。
她畢恭畢敬地向戴老闆行了一個軍禮:“謝謝局長信任,卑職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戴老闆伸出拇指和食指,輕輕捏着她的鼻子:“你是到目前爲止,從來就沒有令我失望過的,唯一的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