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着槍的鬼子們都全都一愣,尤其是那個最先衝過去的鬼子,忙不迭地剎住腳步,問道:“你......是日本人?”
英子的身體正好擋住凌風的右手,他的手裡握着那把****,槍裡面只有四顆子彈,但屋子裡有五個鬼子。
凌風用握槍的手,撐着英子的腰部站了起來,英子也順勢起身擋着他那隻握槍的手,她沒有想到要凌風動武,最好的結果是和平解決。
凌風面無表情地用日語喝道:“巴嘎,我是總領事館特高課的情報員鈴木善信少佐,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他聽英子說過,鈴木父子隸屬日本總領事館,至於少佐一職卻是他臨時胡編的。
距離英子最近的鬼子,回頭看了身後的四個鬼子一眼,他用目光傳達出一種嫉妒和不屑的神情,看到他們心領神會之後,又掉過頭來問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是特高課的情報員?剛纔她叫你凌君,現在你又自稱是鈴木善信,誰知道是真是假?”
“我們在敵後可以用各種名字的。”凌風說道:“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跟你們一塊回你們的駐地,在那裡可以用電臺向總領事館證實我的身份。”
那個鬼子又回頭望了其他幾個鬼子一眼,後面一個鬼子突然啐道:“特高課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在前方浴血奮戰,你們卻以獲取中國情報爲名,躲在這裡揮霍帝國的財富,花天酒地地享受女人。”
“是呀,”另一個鬼子婬笑道:“這麼漂亮的女人,應該大家分享纔對!”
得到夥伴們的慫恿,站在前面的那個鬼子慢慢從地上撿起槍,突然轉身用刺刀刺向凌風。
英子大吃一驚,她做夢都沒想到,這些大頭兵居然敢暗殺特高課的情報人員,如果他們說的不是標準的日語,英子還以爲他們是中國軍人僞裝的。
她轉身擋在凌風的面前,對着那個鬼子吼道:“巴嘎,你想幹什麼?”
那個鬼子的刺刀尖,幾乎捅到了英子的胸口。
“砰”地一聲槍響,凌風的手放在英子的肩頭,扣動扳機,隨着槍口迸發出的火星,那個鬼子應聲倒下,額頭上深深嵌入一點印堂紅。
那幾個鬼子一愣,就在他們準備舉槍的時候,“砰砰砰”三槍,三個鬼子應聲倒下。
凌風槍裡沒有了子彈,他是在賭一把,他在放倒舉槍迅速的三個鬼子後,賭最後一個鬼子面對自己的槍口不敢動彈。
凌風的一陣槍聲,震得英子有點發蒙,看到最後一個鬼子顯然被震住了,她順手拿起倒在腳邊的那個鬼子的三八大蓋,“啊”地一聲吼道,閉着眼睛就朝最後一個鬼子刺去。
“噗”地一下,從那個鬼子胸口噴射出來的血,濺了她一身。
那個鬼子用一種不可思議地目光看着英子,似乎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光着身子的女人,居然能挺着刺刀刺進自己的胸膛,“噗通”倒地的時候,還瞪着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英子之所以將他刺死,既不是因爲象在凌風面前繼續僞裝自己,更不清楚他槍裡沒有了子彈,而是出於對這幾個大頭兵的憤怒。
她天天盼着皇軍的到來,沒想到到來的皇軍連自己的同胞都不放過,這也就是凌風本來就對鬼子充滿了仇恨,換作真的的鈴木善信的話,他還不一定真的會開槍,那樣的話。他不僅會死在這幾個大頭兵手裡,自己恐怕也將慘遭姦殺。
殺死那個鬼子後,英子突然把手裡的槍一扔,佯裝驚愕地尖叫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凌風走過去把她摟在懷裡:“他們不是人,是禽獸!”
英子一系列的表演,使得凌風根本就不會再對她有任何懷疑,做夢都不會想到,她就是隱藏至深的鬼子的間諜,甚至連鈴木父子都不知道。
等到英子稍稍安靜下來後,凌風問道:“他們是進入小鎮那支部隊的人嗎?”
英子搖頭道:“沒見過。”
門外忽然傳來戰馬的嘶鳴,英子跑到門口一看:“凌君,外面有好幾匹馬!”
凌風讓英子脫下一個身材最高大和最矮小鬼子身上的軍裝,兩人都換上了,最大的軍裝穿在凌風的身上都短了一截,最小的軍裝套在英子身上卻大了許多。
兩人穿上雨衣後,英子跑過去牽過兩匹馬,一個騎上一匹消失在雨裡。
沿着南京的方向,他們一路狂奔。
跑出山坳沒幾公里,田埂邊上的一個小村莊便映入眼簾,遠遠地看着,似乎每家每戶都亮着燈。
英子心想:這個村莊上的中國百姓膽子夠大的了。
凌風卻判斷,那些房子肯定成了鬼子的兵營。
就在他們馬不停蹄地奔到村口的時候,從周圍突然撲出幾條黑影,個個用槍對着他們,用日語喝問道:“口令?”
英子拉着馬繮說道:“我們是特高課的情報員,奉命潛入南京,沒有你們部隊的口令。”
聽到英子也是一口的日語,其中一個黑影說道:“那就請從邊上繞過去,不準進村。”
英子擡頭一看,村裡一個白衣人一閃,立即問道:“請問這是戰地醫院嗎?”
幾個黑影同時警覺起來,還是那個黑影問道:“你想幹什麼?”
“哦,我的同伴受傷了,如果可能的話,我們想進去治療一下。
那個黑影遲疑了一下,走到英子面前命令道:“下馬!”
英子跳下馬來,他伸手隔着雨衣在英子身上摸了一下,沒發現武器,於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鈴木英子。”
那個黑影用電筒照了照凌風,問道:“他呢?”
“鈴木善信,我的丈夫。”
“哪裡受了傷?”
“背部。”
那個黑影走到凌風面前,同樣命令他下馬,英子趕緊過來扶他下馬。
那個黑影在他身上,搜出那把沒有子彈的****後,又查看了他的背部,看到雖然進行了縫合的傷口,已經滲滿了淤血。因爲包紮的紗布被雨淋溼,凌風背後的傷口現在是敞開的。
“跟我來!”
那個黑影在前面帶路,英子把凌風扶上馬背的時候,凌風不禁輕聲問了一句:“爲什麼非要進去?”
“你的傷口不進行處理的話,會導致化膿感染,甚至是殘廢的。”
等到他們被帶到這個臨時戰地醫院急診室時,凌風纔看清那個黑影只是個鬼子的上等兵,他叫來醫生給凌風查看傷口後,直接走到前面一排房子頂頭一間,那裡是他們這支警衛小隊隊長的辦公室。
“報告隊長,有兩個自稱是特高課情報員的人,要求在醫院就診。”
隊長是個上尉,他正在與另一個人喝酒,聽到士兵的報告後,他問另一個人:“鈴木君,你的同事來了?”
與隊長喝酒的不是別人,正是英子的丈夫鈴木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