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軍的作戰指揮水平還是很強的,畢竟是經過實踐檢驗的軍官,戰鬥經驗極其的豐富。
儘管部隊進城的時候並未引起日軍的注意,但是呼延軍不認爲這種情況能長時間瞞過日本人。況且能在三十歲之前當上少佐大隊長的人也不是什麼傻蛋,安培一郎少佐不可能注意不到城裡的情況。
因此當部隊都進了城之後,呼延軍立即命令部隊集結。此時正是華燈初上,數百上千人的大規模集結怎麼能不引起日僞軍的注意。所以當呼延家族的部隊剛剛集結起來不久,便接到商業協會送來的消息,說是有大批的日軍正向這邊趕來。
呼延軍知道真正的考驗來了,不過他卻不着急,他知道現在所在的地方有多重要,這裡可是整個陽谷縣富人的聚集區,日本人來了後,很多大戶人家都逃亡了,所以此時的東城區都成了大漢奸以及日本大商人以及軍中軍官的家屬聚集區。他呼延軍將這裡包圍了,無疑是打在了安培一郎的軟肋上。
只要守好了這裡,不怕小鬼子不傾巢而來剿滅他們,到時候只要他們這邊將日軍的主力吸引過來,那麼其他幾個方向就好辦了。
這套戰術是呼延軍從八路軍圍點打援學來的,只不過現在是把距離縮短放在了一個小縣城內,但是其原理還是相同的。
呼延軍判斷,安培和飯島作爲陽谷縣最高的軍事指揮官,他們不可能到最前線指揮戰鬥,按照戰鬥的一些最基本的原則。最高指揮官一般都會被放置在戰場的最後方保護起來,這是戰爭最基本的法則。
所以呼延軍就想利用這個不是漏洞的漏洞,一方面派遣部隊引誘日軍來進攻,另一方面則是派遣特種部隊偷襲日軍指揮所以及各個戰略要地,包括彈藥庫和軍營等。
還真別說,呼延軍這一招用的還真不錯,在他剛剛將東城區的大漢奸唐國生家的大門攻破時,大約一箇中隊的鬼子便已經趕到。
不過讓呼延軍感到憋屈的是,日軍來攻,而他們竟然被擋在了唐家大宅前不得寸進。主要是因爲唐家大宅實在是太堅固了,裡外竟然都是用鋼筋混凝土砌築而成,到處都是碉堡,簡直就是一個啃不爛的烏龜殼兒。
幸好唐國生看到形勢危急,覺得自己家的這個烏龜殼很可能保不了自己的命,所以就在第一時間逃跑了。也幸好他逃了,不然呼延軍可真糗大了,陷入兩面夾擊之中的呼延家族的部隊還真未必是日軍的對手。
唐國生逃跑之後,呼延軍當即命令部隊進入唐國生的府邸,固守唐家的防禦工事。
還真不要小看唐家的這些防禦工事,雖然這些東西在唐國生手裡幾乎沒有發揮什麼作用。但是在呼延軍手裡卻是爆發了強大的防禦力,一箇中隊的日軍剛剛發動進攻便被呼延家族的部隊擊潰了,日軍的第一輪攻擊不到三分鐘便被瓦解了。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一說唐國生此人,此人真是一個秒人,在唐家除了二伯父對他還算不錯外,其餘的人都不拿正眼看他。甚至唐家的嫡系少爺更是張口閉口“雜種”“野種”的叫,這讓少年的唐國生就產生了嚴重的生存危機感。
來到陽谷縣之後,他便被日軍嚴密的保護了起來,但是這種保護並不是唐國生想要的。他知道現在日軍之所以這樣不遺餘力的保護他,與其說是保護他,還不如是說在軟禁,拿他作爲人質威脅二伯父。
儘管他也知道這是日軍爲了限制他二伯父的一個後手,但是這種自由近盡失,生死操縱人手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人受得了的。所以唐國生對日軍尤其是對安培一郎這個白眼狼極其不信任,因此在安培一郎少佐給他分發的小型碉堡之內唐國生又找人修築了許多防禦工事。可以說除了守備司令部和軍火庫外,整個陽谷縣最安全的地方應該就要數這個的唐府了。
接到唐國生已經逃生的消息,安培一郎少佐又是生氣又時感到一陣欣慰,這個唐國生還真是極品。 連逃跑都不加以任何掩飾,上百人的衛隊再加上的他的家眷女人,唐國生硬是將這一百五十多號人送到了日軍的守備司令部。
安培一郎少佐也理解唐國生,畢竟打仗的時候死人是很正常的。並不一定非要正面參加戰鬥纔會死人,有時候甚至會由於突然飛來的一顆流彈就會導致一個將軍的死亡,所以說像唐國生這種小人物能在這種情況下逃生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反過來再說,現在唐國生在怎麼說也是服務於大日本皇軍的,在戰場上這樣毫無顧忌地當逃兵,這本身就是一種近乎叛逃的行爲,對於其他人那可都是一種不好的鼓動。要是他唐國生唐少爺不逃跑的話,憑着他手中一百多裝備精良的衛隊,同皇軍精銳步兵一起合擊那些可惡的支那人,那麼這些不服從皇軍統治的該死的傢伙很快就會被統統擊斃。
然而作爲一個燙手的山芋,唐國生的生死直接關係着他的升遷,官路是否順暢也受這個可惡的支那人的影響。他的逃生也能讓他在一定程度上放開手腳大幹,而不需要瞻前怕後。掃除了後顧之憂之後,整個皇軍的氣勢將會有了質的變化,攻擊力也會變得及其犀利。
就像是現在,儘管這羣亂民的武器裝備很不錯。雖然沒有單兵重武器,但是像重機槍和輕機槍卻有不少,剛纔第四中隊的衝鋒就是敗支那人強悍的火力之下的。
好在安培一郎看到士兵們的士氣似乎並沒有下降,反而有了大幅度上升。這或許是被壓抑的太久的緣故,這段時間雖然麻煩事兒不斷,但是他們卻連敵人的模樣都沒有看到,這也讓手下的士兵萬分的憋屈。
對於這一仗,安培一郎少佐還是很有信心的,儘管他自己手中的部隊戰鬥力並不強悍,比起一旁的飯島大隊差的那不是一星半點。但如果對手是一羣亂民的話,那就沒有任何差別了。這就像是在森林裡一樣,老虎的戰鬥力絕不是野狼所能比的,但是如果獵物是野兔的話,不管是老虎還是野狼都可以輕易的將對方幹掉。
如果他的部隊真的被一羣支那農夫擊敗的話,安培還真沒臉在軍中待下去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軍人都是在鄉軍人組建成的,大多數人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因此頗爲顧忌臉面,要是被一羣亂民打敗了,還真沒臉回去見自家的妻女兒子。
然而想法是好的,也是豐滿的,但是現實卻是骨感的。儘管他們將支那人趕到了唐家大宅附近,但是卻不得寸進,幾次衝鋒都被支那人打退了。
更重要的是,支那人竟然開始對東城區的那些帝國僑民的住宅以及富人的府第進行進攻,這讓安培少佐大爲驚慌。因爲東城區可是陽谷縣有名的富人區,那裡居住的人非富即貴。除了有帝國國內來的大商人,還有皇協軍軍官的家人,甚至於連他包養的一個藝妓也在那裡,一旦被那些可惡的支那人衝撞了那些大商人的話,他的前途堪憂啊。
不得已之下,安培少佐不得不再次調集一個步兵中隊增援東城區,務必將那些亂民消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