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營春沒有看遠處死了爹一樣的佐藤,而是直接帶着兩個心腹進了自己的帳篷。
剛進了帳篷,王營春一把將頭上的漢奸帽子摔在了地上,然後恨恨地說道:“兄弟們,我們的計劃恐怕是要提前了,不然上了戰場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那我們和組織聯繫上了沒有?”一邊的牛小壯問道。
“還沒有,不過不管聯繫上沒有都的走!”王營春道。
“對,必須走!你不看這個狗孃養的佐藤是準備拿我們這些人當炮灰,留在這裡就是死。況且我可是打聽清楚了,這幫狗孃養的可是和馬老總的部隊作戰,聽說那個狗屁第15旅團已經被塞北兵團的部隊包圍在了聊城,我們就是要去增援那個第十五旅團的。”二團長蔣小虎沉聲說道。
“什麼,是馬老總的部隊,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走!我可是聽我哥說過,這個馬司令員可不是一個好像與的人,鬼子僞軍到了他手裡幾乎沒一個活的。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當官的,到了就是一個死,再說我們恐怕連他老人家也見不到就被他們的部隊給消滅了,我可是聽說他們消滅僞軍和砍瓜切菜一半,一天消滅幾個步兵師的時候也是常有的事,旅長我們還是走吧。”牛小壯當即說道。
“你哥?你小子什麼時候有哥了?”王營春驚訝地問道。
“我當然有哥了,只不過幾年前逃荒的時候走散了,去年我在報紙上看到我哥的照片了,所以試着給他寫了一封信,沒想到還真的是我哥,嘿嘿!”牛小壯一臉驕傲的說道。
“報紙上?你哥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還會上報紙?”王營春當即問道。
“和旅座你一樣,都是共產黨,不過人家可不像你這麼藏頭露尾的,人家可是堂堂正正的八路軍,而且還是一個大官兒!”牛小壯道。
“什麼狗屁藏頭露尾,老子本身就是地下黨,是秘密幹線的工作者,乾的就是這種見不得光的任務。算了,你說你哥也是共產黨,還是個幹部,他在那支部隊任職,叫什麼名字?”
“我哥就在馬崢老總的部下任職,他叫牛大壯,以前是個旅長,現在不知道是什麼官兒了!”牛小壯當即回答道。
“牛大壯,應該是第18師的師長!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有這麼一個靠山,好,弟兄們算是有出路了。我們就投奔塞北兵團馬崢司令員去,我想他會接納我們的。”
“旅座,成嗎?”牛小壯有些擔心地問道。
“肯定成,你們對這個馬崢司令員不瞭解,只要是願意戰場反正得僞軍他們都來者不拒,當然那些手上沾滿老百姓鮮血的人他們是不收的。”說到這裡王營春也皺起了眉頭。
“那怎麼辦,我們每個人手上都沒少沾老百姓的血,儘管我們也是迫不得已,但是這畢竟是沾了,馬崢司令員他會接納我們嗎?”蔣小虎道。
“不管馬崢老總接不接納我們,我們現在都必須起義了。原本我是奉命潛伏到僞軍當中的,等待組織命令,在適當的情況下進行起義。但是還沒等到組織的命令,就已經被小鬼子逼到這個份上了,不起義就是當炮灰,因此必須立即起義。”
“旅座說得對,我們必須起義,不然等戰鬥打響可就真的撤不下來了。”
“旅座,小鬼子的督戰隊怎麼辦?”
王營春想了想說道:“督戰隊倒沒什麼,佐藤貞二平時看不起我們,打仗的時候派的督戰隊也只有一個步兵中隊而已,到時候我們兩千多人還殺不了那一百多號小鬼子?所以說只要籌劃好了沒有什麼辦不成的事情,兄弟們幹了!”
“人死鳥朝天,不死又一年,幹了!”
“奶奶個熊的,死人堆裡都走過,怕個鳥,幹了!”
馬崢倒是沒有想到在佐藤貞二率領的這支援兵中竟然還有王營春這樣一個地下黨,主要是因爲他們並不是一個系統的,尤其王營春也不是他打入敵人內部的棋子。
不過此時的馬崢已經得知小鬼子的援兵已經到了東阿,並且看樣子小鬼子想要連夜攻城,而他們在東阿的部隊不足一千人,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大部隊尚在一百餘里之外。
馬崢給獨立二師的指示是,利用縣城的有利地形和日軍周旋,在殺傷大量的日軍之後立即跳出日軍的包圍圈,放開大路讓日軍向聊城殺來。
馬崢相信以這段時間塞北兵團表現出來的實力,岡村寧次絕對會相信塞北兵團現在的兵力應該是極爲分散的。只要這一萬多日僞軍進入聊城城內,那麼短時間內聊城就不會破,那麼只要熬過這段時間,一切都不是問題。
岡村寧次不是蠢貨,他不可能指望這麼一支三流部隊就能解聊城之圍的,他現在所做的不過是一個拖字而已。
正如馬崢預料的那樣,岡村寧次確實是在拖延時間,而且是用日軍的士兵的生命來拖住馬崢所部前進的腳步。
讓岡村寧次欣慰的是,大本營答應給華北方面軍補充的新兵已經在青島港上岸了,最多十天不下於四個步兵師團的兵力就會陸續補充進各個部隊。
到時候就算是被調到南方面軍的那五萬步兵不能按時返回山東,華北方面軍也不會害怕馬崢所部的進攻了。到時候就算是華北方面軍反攻也是很有可能的,畢竟要是華北方面軍所有的部隊全部歸建的話,那麼整個華北方面軍就足足有了30多萬大軍了.
再加上山東、江蘇以及安徽、河南等地的20多萬僞軍的話,那可是整整五十多萬大軍,比華北方面軍全盛的時期也不逞多讓。
不過馬崢的心也一點也不小,之前他只准備先打下德州這個橋頭堡,然後在徐徐圖之。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在判斷出日軍的作戰意圖之後馬崢產生了更大的想法,他不但要德州,甚至於他還要整個魯西以及魯南,將日軍連接江蘇、安徽的通道徹底控制住。
不過在馬崢佈局的同時卻也有人在打他的主意,此時此刻,就在馬崢下達了全軍總攻的命令時,遠在重慶的蔣公館也是一片燈火通明,包括蔣委員長在內的所有國民黨高級軍官都在蔣公館聽令。
“怎麼樣雨農,山東那個方向有消息嗎?”蔣介石此時是一身戎裝,看起來也頗爲威武,聲音也極爲威嚴,看起來頗有一番領導人的氣勢。
“還沒有,不過應該很快就有了,根據我們情報部門傳回來的絕密情報顯示,共黨這次卻是有大動作,他們的目標正是山東地區。”
戴笠在蔣介石面前還是極爲恭順的,一點也看不出有任何的囂張跋扈,他很清楚自己手中的權力來自於哪裡,也知道自己效忠的這位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具體說說吧,這裡的諸位都時黨國的中流砥柱,是黨國驅除外患蕩平內憂的中堅力量,沒有什麼他們不能知道的。”在這個時候蔣介石是從來都不會忘記收買人心的。
“是!”
接着戴笠走到懸掛在正面的軍事地圖前,然後沉聲說道:“諸位,從上個月開始馬崢所部就開始向山東的華北方面軍發動攻擊,這次攻擊很突然也很犀利,很符合馬崢的一貫作風。而且他們的戰績也相當令人吃驚,剛剛開戰不到一個星期就全殲了日軍一個步兵師團。連同師團長本鄉義夫中將在內的所有日軍官兵全部被馬崢所部擊斃,這一戰沒有一個俘虜,打的乾淨利落。”
說到這裡戴笠話音一轉,說道:“但是此後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日軍華北方面軍竟然全軍採取守勢,果斷的放棄了德州境內所有的縣區鄉鎮以及所有不重要的地域,只是將兵力龜縮在鐵路沿線的重要城市據點,被動的防禦馬崢所部。”
“而馬崢所部的表現同樣令人吃驚,他們在短短半個月之內就將大半個德州控制住了,並且建立了許多游擊隊。”
戴笠稍稍緩了一緩,然後又繼續說道:“原本我們還以爲戰士就此會膠着下去,雙方會在山東進行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爲了不打擾他們之間的爭鬥,所以我們只是緊盯着山東的戰局,並沒有派部隊參戰。不過就在半個月前,馬崢所部另一支龐大的部隊繞過日軍重兵把守的冀南豫北地區,直插聊城。”
戴笠的話音未落,白崇禧就皺着眉頭說道:“也就是說馬崢所部的兩支主力全部調到了山東,看樣子共黨是準備對山東的動手了?”
“不過不對啊,山東現在可是日軍重點防禦的地盤,不久前蘇魯戰區於老頭的部隊不過是將防線向前推進了30裡就引起了華北方面軍的拼死反擊,最後還讓於老頭賠了兩個步兵團,戰線也被迫向後撤了50裡,典型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八路軍搶山東那不是從岡村那個老鬼子嘴裡搶肉嗎,小鬼子那肯幹,雙方少不得一場龍爭虎鬥了。”
戴笠又開口道:“白總長說的有道理,不過您卻忘記了馬崢此人的性格,此人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爲此我們的情報人員順着線索往下一查,竟然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