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日軍這邊同樣鬥志昂揚,儘管他們看到中國騎兵雖然損失慘重,卻沒有絲毫膽怯,部隊依然整齊,但是日軍騎兵部隊卻並不驚訝。
同馬崢所部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於這個對手關東軍還是很瞭解的。正因爲如此,眼看全殲敵軍一個完整的騎兵團就在眼前,所有的日軍騎兵都像瘋了一樣。
日軍騎兵部隊的最前面,田中久次郎中將對着一旁的騎兵武田滕一郎大佐說道:“這羣支那騎兵都是真正的勇士,是值得尊敬的對手。武田君,對待真正的對手我們必須拿出我們大日本皇軍的真正戰鬥力,用我們手中的武士刀擊潰敵人的戰鬥意志!”
“哈伊!閣下,請放心。支那騎兵現在還剩下不到一千人,在過去的半個小時皇軍一共消滅了敵人一半的兵力,我們大日本皇軍是不可戰勝的,我們騎兵集團是不可戰勝的,騎兵集團進攻!”
雙方的騎兵再一次相撞在一起,這個時候唯有馬刀才能證明誰纔是真正地勇士。
鋼刀飛舞,鮮血橫流,一切在這裡似乎都成了定格,不斷有士兵倒下。有日軍也有騎兵四團的戰士,這裡似乎時空倒轉,回到了數十甚至於數百年前,沒有槍炮聲,除了馬刀相撞擊發的鏗鏘聲之外,就只剩下人叫聲馬嘶聲。
這是一場冷兵器的對決,是中國馬刀和日本武士刀的對決,更是軍人戰鬥意志的對決。
特木爾一刀砍掉了一個日本軍曹的腦袋,順手又將馬刀刺入了迎面衝過來的一個日本上等兵的胸膛。正當特木爾抽出馬刀繼續作戰的時候,一個日本中佐帶着兩個少佐向着特木爾衝了過來,很華麗的一刀劈向特木爾的面門。
特木爾身邊的警衛排已經被衝散了,正在這危急時刻,王國昌一刀砍掉面前的日本兵的身子,然後拿出身後的駁殼槍,對着那個日軍中佐的腦袋就是一槍。
那個日軍中佐應聲而倒,摔下了戰馬。特木爾抓住機會也抽出自己的戰刀,向着左邊的那個日軍少佐就是一刀。
那個日軍少佐也算是個能手,迅速低頭彎腰將自己的身子貼在了馬背上,險之又險地躲過了特木爾的奪命一刀。
很快雙方錯馬而過,糾纏在一起的部隊也開始向一旁分離。雙方在兩百米外停了下來,繼續對峙着。
特木爾平復了一下激烈喘息的胸口,然後環眼看了看身旁的戰士們。然後喘息地問道:“老王,現在還剩下多少人?”
王國昌也是有些喘,剛剛的戰鬥使他的體力嚴重消耗,和特木爾一樣看了看部隊,然後道:“現在編制都打亂了,數不過來,不過最少還有七八百人吧,小鬼子雖然人數多,但是我們集中在一起,戰場就那麼大,他們的兵力優勢發揮不出來,雖然我們的傷亡比他們要大上不少,但是小鬼子也別想在短時間內消滅我們。 ”
“我倒是不擔心我們團全軍覆沒,而是擔心這樣下去就算是打勝了我們也會元氣大傷,所以我們要儘量減少部隊的傷亡。”特木爾道。
“嗯,不說了,繼續衝吧,我們現在將小鬼子打疲了,一會兒司令員他們上來了就容易得多了!再衝殺一趟吧,好久沒有這樣過癮打過一次仗了。”
特木爾哈哈笑道:“過癮,都他孃的說你王國昌像個讀書人,他孃的一上戰場就興奮,反倒老子像個政委一樣唧唧歪歪地勸你!好樣的,同志們,我們的大部隊正在趕往這裡的路上,等我們的大部隊來了,這個日本日本騎兵集團就是一個渣,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拖住這羣日本,絕不能讓他們逃了,同志們,向敵人發起進攻!”
隨着特木爾馬刀所指,騎兵團師的戰士們再一次像潮水一樣向日軍的騎兵部隊衝殺而去。
日軍那邊也不含糊,隨着旗語兵手中紅藍旗幾下揮動,日軍騎兵“哇呀呀”地吼着向特木爾所部衝了過來。
再一次重複之前的步驟,戰馬的嘶叫聲、戰士的怒吼聲、士兵們臨死的恐懼聲、戰刀相碰的鏗鏘聲再一次在戰場上演奏出一曲殺氣沸騰的戰鬥之曲。
這已經是今天一下午第八次衝鋒了,雙方的體力都已經到了極限,戰士們揮動馬刀的頻率已經明顯變緩了,戰馬奔跑的速度也下降了,有的戰馬甚至在奔跑的路上就倒下了,然後再也沒有起來。
這時日軍兵力優勢開始凸顯出來,戰馬跑不動之後,整個戰場上的形式就成了大批的日軍騎兵圍着特木爾所部拼殺,特木爾的騎兵團左突右突都沒有突出去。
正在這危急時刻,戰場的西邊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戰馬奔跑的聲音。不管是特木爾還是田中久次郎都被突如其來的介入者嚇了一大跳,不過隨即特木爾就興奮了起來,因爲來者穿的都是塞北兵團制式軍裝,那或是墨綠色的迷彩服或是八路軍粗布灰色軍裝,在大草原上更凸顯了部隊的威武雄壯。
田中久次郎中將則是又驚又怒,支那人的援兵怎麼會這麼快就出現在戰場上?情報部門不是說,支那騎兵的主力不是正在扎魯特旗城內修整嗎,按道理他們最快也要三個小時才能趕到戰場,怎麼會突然間出現在戰場上。
隨即田中久次郎就意識到這可能是八路軍的一個圈套,一個引誘他和整個騎兵集團上鉤的圈套,而被包圍的那個支那騎兵團就是引誘他們上鉤的魚餌。
頓時田中久次郎驚出一身冷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終日打雁今日終於被雁啄了眼,田中久次郎知道自己這次是陰溝裡翻了船。
不過田中久次郎也夠光棍的,他立即命令皇協軍騎兵第九師、第十二師立即上前拖住中國騎兵的援軍,剩下的部隊立即往扎魯特逃去。
田中久次郎中將打得倒是如意算盤,但是馬德勝早就預料到日軍可能逃跑,所以纔會命令周烈陽率領兩個騎兵師到前方截斷他們的後路。
田中久次郎率領八千多騎兵快馬加鞭逃出了十幾裡,看到八路軍並沒有追擊,而是專心圍攻僞滿洲國國防軍的那幾個騎兵師,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被八路軍包圍的後果。
現在雖然損失了兩個皇協軍騎兵師,但是皇軍騎兵的主力卻沒有損失多少,算不上是元氣大傷,要是同中國騎兵的傷亡比較起來只能說是打了個平手。
反正在田中久次郎眼裡皇協軍並不算是真正的部隊,更算不得是精銳部隊,損失多少也不心痛。畢竟那是中國人在和中國人交手而已,大日本帝國損失的不過是一些過時的武器彈藥而已,而且那些武器彈藥絕大多數還都是從中國戰場上繳獲的,只要大日本皇軍真正的精銳逃出來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但是田中久次郎還沒有高興幾分鐘,前面就傳來了聲勢浩大的騎兵衝鋒的聲音。田中久次郎定眼一看頓時便驚呆了,只見前方一千米處出現了大量的騎兵,看樣是恐怕要有五六千人,而且這支騎兵身上穿的都是馬錚所部那種極爲怪異的軍裝。
這樣短的距離想掉頭逃跑顯然已經是不可能了,只有衝過去纔有生還的希望,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話田中久次郎雖然沒有聽過,但是道理他還是懂的。
看了看越來越近的中國騎兵,田中久次郎怒吼道:“勇士們,衝鋒,爲了大日本帝國,爲了天皇陛下,更爲了這場聖戰,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