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徐銳甚至不惜親自繞道肥西,從棋盤寨請來了時小遷!
而這,就是一個最典型的思維定勢,從一開始徐銳就把自己思維禁錮住了。
但是剛纔,看到中村俊汽車尾燈的一霎那間,徐銳卻終於從這種頑固的思維定勢中走出來,想到了另外一個更安全,也更加有效的方法。
既然中村俊的房間裡沒有作戰計劃,既然去芳華園偷盜計劃危險係數太大,那爲什麼不直接綁了中村俊呢?中村俊這小鬼子可不就是個會走動的作戰計劃?只要綁了中村俊,不就什麼計劃都能夠知道了?
中村俊可是華中派譴軍的參謀次長,對吧?
更重要的是,經過一天的嚴密監控,徐銳已經發現,中村俊這小鬼子身邊的安保力量並不強,這小鬼子住在城內的軍官俱樂部,上班卻要去城外的芳華園,中間需要坐車行駛大約十公里,而且沒有隨行軍車保護,只有開車的一個司機,同車的兩個警衛負責貼身保護。
這樣的安保,對於狼牙來說簡直就是一菜一碟。
心中有了計較之後,徐銳終於可以放下心來美美的睡覺了。
不過第二天一大早,徐銳便起牀出了水西門,剛走近堡壘戶所在的村子,一道倩影便從村頭的一顆大樹上輕盈的跳下來,徐銳不用看,只是聞着這香味就知道是賽紅拂,而且還是打翻了酣罈子的賽紅拂。
此時天色才矇矇亮,再加上又是大冬天,所以早起的行人很少,村口這邊就更是沒什麼人,所以賽紅拂說話就無所顧忌:“那誰,這兩天一定很愜意吧?”
作爲一個聰明男人,徐銳當然不會接下這個話茬,岔開話題說:“小桃紅呢,這丫頭也太不懂事了,明知道你懷着身孕,居然還讓你值守後半夜,回頭看我怎麼收拾她,非打爛她的屁股不可。”
“好啊。”賽紅拂似笑非笑的看着徐銳,“那你打一個我看看。”
徐銳聞言嘎了一聲,剛纔他並沒有放出六識刺探,還真不知道附近還藏了人。
“姑爺,這事可真不能賴我。”賽紅拂話音剛落,小桃紅就撅着小嘴,滿臉委屈的從大樹後面走出來,又說,“是姐非要跟着來,我攔不住。”
“我不管。”賽紅拂抿了抿紅脣,美目緊盯徐銳,“你剛怎麼說來的?”
徐銳便扭頭向小桃紅投去了愛莫能助的一個眼睛,然後伸手將小桃紅拉過來,再張開蒲扇般的大手照着小桃紅圓滾滾的****上扇了一巴掌,不過趁着這間隙,徐銳還是以極快的速度在小桃紅耳邊說:“小桃紅,懷孕中的女人脾氣特別大,你就讓着些,乖啊。”
小桃紅便嗯了聲,也不知道是答應徐銳,還是讓徐銳這一巴掌給扇得有些疼。
賽紅拂便瞪大了眼睛,問道:“你們兩個在嘀咕什麼呢?爲什麼非得揹着我?”
“沒什麼。”徐銳說,“我剛纔在跟小桃紅說,她錯了就應該受罰。”
“小桃紅。”賽紅拂再問小桃紅說,“他跟你說的真是這個?”
“嗯吶。”小桃紅輕如蚊吶的應一聲,卻不敢跟賽紅拂對視。
“你這死鬼還真捨得下手,枉小桃紅對你那麼好。”賽紅拂白了徐銳一眼,居然替小桃紅抱起屈來,然後又接着問道,“昨晚跳蚤回來說,中村俊那小鬼子的房間裡並沒有作戰計劃,接下來你真打算去芳華園?”
“不去,也用不着去。”徐銳搖頭說,“我已經想到更好的辦法了。”
賽紅拂還要再問徐銳,徐銳卻搖頭說:“這裡冷,我們回去再細說。”
當下賽紅拂也不再爲難徐銳,跟着徐銳回到了堡壘戶,小桃紅的守哨時間卻還沒有到,還得在村頭繼續值守。
這次狼牙借住的是一棟大院,院子裡,早起的狼牙已經開始在鍛鍊。
時小遷雙手抱膝,蹲在院子裡的石磨上,風無邊則抱臂靠着廊柱,兩人都有些好奇的看着十幾個狼牙在院子裡訓練,狼牙的這些訓練套路都是徐銳從二十一世紀的特種部隊訓練營帶過來的,時小遷和風無邊感到非常新奇。
當然,由於場地、器械的限制,狼牙也不可能進行那些複雜的訓練,也就做做負重深蹲、俯臥撐、臥推、蛙跳等簡單的日常訓練,但既便是這樣的簡單的日常訓練,對於時小遷和風無邊來說,也是新奇的玩意。
徐銳和賽紅拂走進來時,十幾個狼牙已經練了有一會,都練得渾身熱氣。
這時候,房東大娘推門走進來,看到徐銳先打聲招呼,然後對狼牙們說:“早飯已經做好了,小夥子們吃飯了。”
徐銳也說道:“趕緊洗巴洗巴,吃早飯。”
正在訓練的十幾個狼牙便一鬨而散,又相繼從院子裡的水井裡打起冷水,一個個就脫了衣褲,只穿着一條四角短褲開始沖洗,這時候已經是十月底,南京的天氣已經十分冷,也就狼牙這羣兵王受得了冷水。
看着莫子辰、雷響、大蟒蛇等十幾個狼牙在那裡衝冷水澡,時小遷便一個勁的縮脖子,狼牙沒覺得冷,倒是時小遷感到了冷。
沖洗完,又吃過早餐,徐銳又讓莫子辰把小桃紅替換回來,讓她吃早餐。
等十幾個狼牙吃完飯,徐銳才把衆人召集起來,圍桌而坐,然後將一張南京地圖在桌上攤開,然後指着桌子開始佈置綁人計劃。
“計劃有變,這次要綁一個人,他就是中村俊!”徐銳冷厲的目光從十幾個人狼牙臉上掃過,然後又接着說道,“中村俊昨天晚上忙到凌晨四點纔回來,多半會在軍官俱樂部吃過中飯再上班,但我們時間不多,必須在今天把人綁到,所以得提前倆小時做好準備。”
十幾個狼牙沒說什麼,他們已經習慣了執行命令,至於那些傷腦筋的事,反正有隊長和團長,他們只管執行命令、負責動手就是。
時小遷和風無邊卻是有着眼前一亮的感覺,對呀?只想着偷盜作戰計劃,怎麼就沒想到綁人?中村俊這小鬼子可不就是活的會走的作戰計劃?
一干人當中,也就只有賽紅拂曾當過老大,有她獨立的思維。
當下賽紅拂蹙眉說道:“中村俊身邊的安保力量強大不強大?”
徐銳搖頭說:“幾乎就沒有像樣的安保措施,除了一個負責開車的司機,就只有兩個隨行的警衛員了。”
“這樣的話,得手的難度應該不大。”賽紅拂說,“問題是,他每天上班所走的路線是否固定呢?萬一路線不固定,我們很容易會撲空。”
“這個就無所謂了。”徐銳哂然說,“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就在芳華園外面蹲守,中村俊再怎麼狡猾,再怎麼改變行進路線,最後不還得到芳華園上班麼?到時候他又能夠往哪裡跑?”
“你這是打算硬綁?”賽紅拂聞言愣了下,疑惑的問道,“你就不怕這麼做會打草驚蛇,導致鬼子更改作戰計劃?”
“不怕,小鬼子就算更改作戰計劃,可有些東西卻是改變不了的,比如確切的參戰部隊,兵力規模,等等,這些東西鬼子是更改不了的,因爲這受到他們的後勤保障能力的制約,很難更改,他們也就更改一下具體的出兵日期,了不起再修改一下進攻的路線,不過這些對於我們來說並不重要,我想知道的,就是鬼子參戰部隊有幾個師團,是哪幾個?”
賽紅拂輕輕頷首,說:“這樣的話就沒什麼問題了。”
不過賽紅拂話音剛落,徐銳卻突然間毫無徵兆的咦了一聲。
賽紅拂便嬌媚的白了徐銳一眼,嗔道:“你又哪裡不對了?”
徐銳擺擺手說道:“我原本確實只想着硬綁來着,打草驚蛇也是無所謂,不過經你剛纔這麼一說,卻忽然覺得,智取或者更好些。”
賽紅拂訝然說道:“你怎麼突然之間又改主意了?”
徐銳說:“我記得河邊正三好像是富山縣人,據說中村俊是河邊正同鄉,富山縣距離京都、大阪也是不遠,想必那裡的風氣也跟京都、大阪差不多,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或許可以拿這個中村俊做一篇大文章。”
“做一篇大文章?”賽紅拂明顯有些跟不上徐銳的思維節奏了。
其餘的十幾個狼牙、時小遷還有風無邊就更不用說了,全都是滿頭霧水,利用中村俊做一篇大文章,這是幾個意思?
衆人全都迷惑不解,徐銳卻也沒有解釋的意思,說道:“那就這麼定了,這次不來硬的,所以第一步就是得先確定中村俊的行走路線。”